江琇瑩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看見一旁有畫圖紙的師傅,好奇道:“這兒要建新宅子了?嗎?”
陳啟點了下頭:“聖上旨意,要建一個二品將軍府。”
江琇瑩想了一下,朝中幾位二?品將軍皆有府邸,不?知道這宅子是要給誰的,見有人找陳啟,便沒有多問。
陳啟去給人指點了一下,又跑回來,抬起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聽說江姑娘要開胭脂鋪子,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是苦出身,什麼都會一點,什麼活都能乾。”
江琇瑩禮貌地道了?謝。
又有人喊陳啟,問圖紙搭建的問題,等?陳啟忙好,轉頭看過來,看見江琇瑩已經走了。
旁邊兩個屬下打趣他:“頭兒,您又不是沒跟姑娘家說過話,臉怎麼這麼紅。”
陳啟讓這兩人閉嘴:“彆亂說。”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高興的,那黎王世?子就是個瘋子,江姑娘離
開他是好事。從前不?敢對她產生心思,如今她和離了,是自由身,他再努力一點,早點把官職升上去,是不是就能靠她近一點。
一個屬下說道:“我倒覺得,江姑娘如今是嫁過一次人的人了,不?比從前侯府千金的身份,百夫長一表人才,前途無量,配她應當是夠了?。”
陳啟狠狠揍了?一下這屬下的後腦勺:“配什麼配,我不?配。”
說完卻又笑了?,轉身指揮旁人乾活。
黎王府,鐘允在院子裡練劍,他已經砍倒三棵樹了?,地上橫七豎八全是枝椏樹乾。
從江琇瑩出了王府到現在,他足足練了?三個時辰的劍,身上出了層薄汗,內衫汗濕了一大片,他收了劍,接過隨從遞上來的手?巾擦了下額頭,將手?巾扔進水盆裡,大步往書房去了?。
趙安跟在鐘允身側,關上書房門,說道:“前頭有心腹來報,說四個多月前戰死沙場的一位中堅將軍回來了,據說當時沒死,被人救了?,重傷昏迷了兩個月,傷好了?才回來。”
鐘允記得他:“大夏第一神射手?,周義衡。”
趙安點頭:“正是周將軍,上次對處月國的戰爭,他立了?頭功,這次回來必要升遷,如今軍中,尚有空缺的是二品鏢旗將軍一職,八成是他了?。”
“大皇子、二?皇子那邊必定會有所行,暗中拉攏。”
鐘允靠在椅背上,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在桌上輕輕點著,思索片刻:“靜觀其。”
他放下扇子,從腰間取下來那枚墨綠色配繩的白色平安扣,拇指輕輕在上麵摩挲著,很?快,玉上涼意便被他指尖炙熱暖得溫熱。
趙安見狀,不?等?鐘允說話,忙把世?子妃今日的行程彙報了一遍:“世?子妃選的鋪子距離刑部隻有五分鐘的腳程,站在刑部屋頂上就能看見世?子妃的鋪子。”
“這樣看來,世?子妃對世子未必就是那麼決絕,還是願意跟世?子待在一處的,可以推斷出,世?子妃對世子是有感情的,世?子妃應當是愛世子的。”
“趙安,”鐘允如今終於冷靜得像個正常人了?,他在心底嘲笑了?一下自己,對趙安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魔怔的?”
趙
安聽見魔怔兩個字,怔了?一下,想起前幾日的世?子,他被世子傳染了?,世?子好了,他瘋了。
趙安繼續彙報:“世?子妃在將軍府門口與陳啟遇上了?,兩人說了幾句話,那陳啟對世?子妃應當是有意思的。”
鐘允起身拿起桌上的劍,起身往門口走去:“本世子上次就該殺了?他!”
他給她和離書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不?是為了?讓她跟彆的男人在一起的。
出了門卻又停了?下來,他想到上次江琇瑩是怎麼罵他的了?,他追著陳啟到河邊,不?慎落進水裡,她罵他是一隻落水狗。
鐘允轉身折了?回來,將劍扔在桌上。
“怎麼又在喊打喊殺,”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許玉龍穿著一身月白衣裳,手?上搖著紙扇,“子瑜,幾日不見,你消瘦許多。”
見鐘允不?吭聲,許玉龍坐在桌前:“聽說你跟世?子妃和離了,我是萬萬不?信的,以你的性格,我以為你會把人關到死。”
鐘允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許玉龍看了?看桌上的劍:“如今世?子妃已獲自由身,她愛跟誰來往,愛嫁給誰,都是她的自由。”
“世?子妃長得美,性格好,會有人喜歡一點也不?奇怪,你難道要把這些人一個一個殺光嗎?”
鐘允終於了一下,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不?行嗎。”
“當然不行,”許玉龍說道,“你殺一個,世?子妃對你的恨意就會多上一分,這樣你永遠不?可能再得到她。”
鐘允理所當然道:“等?事情結束了?,我會再把她搶回來的。”
許玉龍嘖了一聲:“搶搶搶,你是土匪嗎。”
“人家心不?在你這,搶回來有用嗎。”許玉龍將扇子扔在桌上,靠著椅背看著鐘允,“世?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追人。”
“想得到一個女人,光靠嘴賤和硬搶是沒有用的。”
趙安站在一旁,連連點頭,心想,可算有個人把話說到點子上了?。
趙安見過許公子追人,各種珍奇異寶甜言蜜語跟不?要錢似地往人家姑娘眼前送,世?子但凡有許公子一半,不?,萬分之一就夠了?,世?子但凡有許公子萬分之一的甜,
跟世?子妃都不至於鬨到現在這個地步。
鐘允沒說話,就是在默認許玉龍說下去,說明他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許玉龍:“我反而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世?子妃本來就不?喜歡你,瞪我乾什麼,我說的不?是實話嗎,”等?鐘允不?甘不?願地偏過頭,許玉龍才繼續說道,“你不?想連累世子妃安危,怕她受你株連,怕江景越不?願意保她,跟她和離,正好趁這個時機,好好追一追,俘獲美人芳心,等?你這邊事情了?結了?,正好把人娶進門。”
鐘允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滿臉通紅,沒好氣道:“我不?會追人。”
又低聲道:“我一個男人,成天沒皮沒臉地圍著一個女人轉,成何體?統。”
許玉龍看鐘允這一本正經的假樣,想笑又不?敢笑,攤了?下手?:“那你就等會追人的人把世?子妃追走吧。”
許玉龍見鐘允許久不?吭聲,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又去凝風軒找了顧瑛玩了一會,給他帶了一塊從顧將軍府院牆邊撿來的一塊燒得焦黑的磚頭,被顧瑛像寶貝一樣放在錦緞匣子裡。
顧瑛有點擔心鐘允,問許玉龍:“我表哥還能把表嫂追回來嗎?”
許玉龍搖了?搖扇子:“我看難,上回問他喜不?喜歡人家,他說他不?知道。”
顧瑛當即就急了:“喜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表哥很喜歡表嫂。”
許玉龍歎了口氣:“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她,就他自己不?知道,這叫什麼事,簡直比話本子還話本子。”
顧瑛拉了?張椅子坐在許玉龍對麵,抱著他的寶貝黑磚頭:“以我看不?是,表哥應當是知道自己喜歡表嫂的,他那張嘴,你懂的。”
許玉龍一收扇子,往桌上一敲,猶豫板上釘釘:“活該他被虐!”
許玉龍陪顧瑛說了會話,逼他練了?會劍,又蹭了頓飯,誇了王府的丫頭長得俊,才從王府出來。
他在回家路上看見一行隊伍走了過去,抬著許多箱子,箱子上綁著紅綢繩。
看這排場,浩浩蕩蕩占了?半條街,約是平京哪個大戶人家在抬著聘禮求親了。
許玉龍是個紈絝,常在平京城裡晃,各家事件他都知道,沒聽說誰家要娶親,他往隊伍前麵走了?走,看見了?騎在馬背上滿臉春風的二?皇子鐘祁。
看這方向,是往侯府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許玉龍:世子,你那剛離了婚不到一天的前妻要被彆人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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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快回來了,糙漢百夫長也不錯,二皇子要先下手為強了! <p/,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