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替身嬌寵 張小素 13934 字 4個月前

她不欲與柳夢嬌多說什麼:“柳貴妃應當是站在林家那邊的吧。”表明了兩人的對立立場。

柳夢嬌笑了一下:“那林賀文又不是我的親表弟,林家除了有錢,半分勢力也無,我何必為了林家得罪黎王府,王妃不必對我橫眉冷對。”

柳夢嬌隻是沒想到,鐘允竟真的會殺死林賀文。

柳夢嬌從始至終針對的都是江琇瑩,她並不想鐘允出事。

隻要鐘允一天不知道兩年前她冒名頂替的事,她就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不為她用,也不會害她。

柳夢嬌沒再跟鄭楚雪多說什麼,隻是,皇帝與鄭楚雪之間的那點舊情讓她不爽。

皇帝年輕時愛慕鄭楚雪,要娶她當皇子妃,可鄭楚雪心裡隻有黎王,對皇帝的感情視而不見。

皇帝厚待鐘允,除了因為鐘允是黎王的兒子,怕彆人說他苛待前朝太子一脈,說他的皇位來路不明,還有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鄭楚雪,因為鐘允是鄭楚雪的兒子。

禦書房裡的小太監出來傳話,請黎王妃覲見。

柳夢嬌回了後宮,柳夫人急匆匆趕來,說禦史台的江大人一早遞上去許多折子,全是彈劾柳家的。

柳夢嬌不在乎林賀文的死,也不在乎林家,但柳家是站在林家這邊的,一早柳尚書就見了皇帝,提議嚴懲鐘允,以正國法。

柳夢嬌的父親任職戶部尚書,是油水最多最容易撈錢的職位,前任尚書就是因為貪汙受賄被革職的。常在河邊走,不可能不濕鞋,柳尚書手上並不完全是乾淨的。

再加上前不久,柳尚書強搶了一個良家女子當小妾,逼死了那女子的父母親。

柳夢嬌:“父親做事一向小心,禦史台的人再怎麼咬,他們沒有證據,做不得數。”

柳夫人皺著眉:“那位江大人說他手上有證據。”

柳夢嬌:“禦史台的江大人,江佑安嗎,唬人的吧,他哪裡來的證據。”

柳夫人低聲說道:“江大人私下裡見了我,說,隻要黎王世子沒事,這些證據就不會被呈到禦前。倘若柳家執意為林家撐腰,就不好說了。”

柳夢嬌本也本來就不想為了林家傷到鐘允,江佑安來了這麼一出,算不得什麼壞事。隻是,江佑安是怎麼拿到的證據?

江佑安的確沒有查案搜證的能力,架不住天降正義。

他今日一大早打開房間門,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盒子,裡麵裝的就是柳尚書的罪證。

他知道鐘允是為了江琇瑩殺的人,猜出來有人把這些罪證送給他,就是為了借禦史台的嘴彈劾柳尚書,保鐘允。

朝中除了鐘允,江佑安猜不出來,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抓到柳尚書的把柄,這些罪證應當是鐘允的人送過來。

江佑安來到皇宮,看見江琇瑩站在宮門外麵,旁邊跪地大哭的林母正抱著她的腿,讓她償命,讓鐘允償命。

林母哭天搶地,嘴裡還在罵:“黎王世子囂張跋扈,殘忍暴戾,濫殺無辜!”

“他殺人不眨眼,害得我兒屍首分離!”

一旁路人議論紛紛。

“雖說那林二公子紈絝,但他罪不至死啊,黎王世子這就把人殺人?”

“林夫人,好好的,黎王世子為什麼要殺你家公子,總得有個緣由吧。”

“就是啊,要是無緣無故殺人,那不就成了殺人魔了嗎。”

林母擦了把眼淚,眼裡帶著刻骨的恨意:“鐘允在殿前說,我兒偷了太後賜給他的平安扣。我們林家又不缺錢,犯得著偷彆人的東西嗎,借口,都是借口!”

“鐘允就是一個天生的殺人魔,他殘忍暴戾,他該死,他該死無全屍!”

有心軟的路人被林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憐樣迷惑了,不由地站在了林家這邊:“黎王世子著實暴戾了。”

“隨便就把人的頭砍了,那是惡魔吧。”

還有大人在連唬帶嚇地叮囑自己的孩子:“要是在街上看見黎王府的馬車,看見黎王世子,一定要躲遠點,殺人魔會吃人,看見你就要把你吃了。”

江佑安把江琇瑩帶到一旁:“這兒這麼亂,你來做什麼?”

江琇瑩:“我要等著求見皇上,說清楚鐘允殺林賀文的真正原因。”

江佑安:“世子不會有事的,太後、王妃,還有他自己,三方勢力,輕而易舉就能保下他,林家根本不是對手,那柳家也是個自私自利的,不會為了保林家把自己搭進去。”

江琇瑩抬眸看著巍峨的皇宮,耳邊是林母的哭聲和路人的議論聲:“他不應該因為我承受這些罵名。”

他不肯對人說出殺林賀文的真正原因,必然是為了保護她。

她雖然不愛他,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好人,倘若他們之間沒有從前的種種,她是很願意結交這麼一個朋友的。

江琇瑩正要準備進去,看見皇宮大門緩緩打開,鐘允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竟然這麼快就脫身了。

林家人也看見鐘允了,林母從地上站起來,氣得大聲哭喊:“你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出來的?!”

“你殺了人,怎麼還能出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安走過來:“林賀文偷了太後禦賜之物,犯的是大罪,被世子抓到,拒不承認,還出手傷了世子,世子才失手殺了林賀文。”

林母聽了這番解釋,氣得心口不斷起伏,險些喘不上氣來:“胡說,不可能,我兒不可能偷東西。失手殺人,失手能把人的頭從脖子上砍掉嗎?!”

趙安:“這是聖上的意思,林夫人就算得了麵聖的機會,聖上依舊還是這個意思。”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皇帝是有意保鐘允了,林賀文的命案就這樣了。

林母哭得昏厥過去,林父稍一思考就明白了,再這麼糾纏下去,林家討不到好。

三個太監從宮門裡出來,其中一個手上拿著聖旨。

聖旨的意思如趙安所說。

最後,聖上念著林家已逝的林丞相的舊情,給了林家一個五品官職,準許林家從庶子裡麵挑出來一個,記在林家主母名下,可以作為嫡子繼承家業和職位。

林家不缺錢,缺官職,皇帝這番對林家的安撫算是有誠意的。

倘若林家人繼續鬨,最後怕連這五品官職也沒有了。

天命不可違,林父接了聖旨,扶著林母,帶著林家一眾人走了。

圍觀的恩路人散去,黎王世子殺人案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落下帷幕。

鐘允毫發無傷,除了屁股上挨了二十大板,有點痛。

他走向江琇瑩,看見她身上穿著一件他沒見過得淺黃色衣裳,那抹黃色又淺又嫩,像春天樹枝上抽出的第一片嫩芽,乾淨得像是被水洗過,再沒有比這更好看的顏色了。

江琇瑩看了看鐘允,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他臉上隻有熬了夜的疲憊,不見憔悴,身上的衣裳也很整潔,她放心了些,起碼他沒在牢裡受太大的罪,她不用太愧疚。

她問道:“真沒事了嗎?”

這畢竟是人命案子,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她有點不敢相信。

鐘允對江琇瑩笑了一下:“沒事了。”

見她不大放心的樣子,鐘允看了江佑安一眼:“不信你問你兄長。”

江佑安不想跟鐘允多說話,隻嗯了聲,算是回應。

江佑安想到了什麼,把鐘允拉到一旁,哼了一聲:“你讓人把柳尚書的罪證交給我,就不怕我真拿出來,治了柳家的罪?”

他從江琇瑩那知道,鐘允十分喜歡柳夢嬌。

江佑安是禦史台的人,禦史台的職責就是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柳尚書有罪,當治。私心裡,他還想給妹妹出口氣,滅滅柳家的威風。

怕就怕鐘允為了保護柳夢嬌,偏袒柳家,把那些罪證收回去。

鐘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你想怎麼用都是你的自由。”

江佑安不大敢相信:“此話當真?”

鐘允:“我怎麼樣也不敢哄騙大舅子。”

江佑安反應了一下,大舅子是誰,誰是大舅子,反應過來是在說他,又哼了一聲:“從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喊,如今倒熱絡起來了。”

“洞房花燭夜那晚,你把我妹妹一個人留在房裡,自己跑去皇城外麵守著。”

“你們來我家,我替妹妹討公道,你竟敢還手,跟我在院子裡打。”

“你還總沉著臉教訓我妹妹,說她不成體統。”

......

江佑安一股腦地把鐘允的罪證數落了一遍,發現最該彈劾的不是柳尚書,是鐘允這廝。

江佑安本不願跟鐘允說這麼多話,完全是因為他這次救了江琇瑩,並十分妥當地保護了她。

雖然如此,他還是站周義衡。

江佑安帶著柳家的罪證進宮麵聖去了,臨走前不忘叮囑江琇瑩,讓她對鐘允道完謝就趕緊回家,不要與他多說話。

江佑安走後,江琇瑩跟鐘允一同往皇宮大門相反的方向走去。

鐘允每走一步,屁股上被打出來的傷痕都在痛。他不願意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衰樣,麵上端著一派跟往日一樣的沉冷俊美。隻有在聽她說話時,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

鐘允見願意她好好跟他說話,而不是見了他就想躲,他忍不住貪心了一下,想得寸進尺。

“太後總說我性格孤僻,連個朋友也沒有,讓我多交點朋友。”

聽說鐘允殺了林賀文被關起來,許玉龍到處奔走,送出許多金銀珠寶,磨破了嘴皮子,找了好幾位大人替鐘允說話。又怕鐘允在牢房裡吃不飽穿不暖,帶了個包裹,裝滿了衣裳和吃食,一路飛奔而來。

結果就聽見他的這位好朋友說:“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許玉龍舉起手上的包裹往鐘允身上一扔:“絕交!”

作者有話要說:  許玉龍:就沒見過這樣重色輕友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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