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等人都走了,尤卿也讓尤錦澤給龐誌清發了個消息,告訴他,讓他將他父親給喊到一起來。

龐誌清幫了尤卿他們不少忙,也因為幫了尤錦澤,他也知道尤錦澤做了什麼,看到那一群人狗咬狗不知道多解氣了,看到尤錦澤的消息,才想起來應該將這種好事告訴父母,於是也就去接了張父過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接到張父過來之後,家裡卻忽然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的麵容停留在了十五歲的時候,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一些,麵色很蒼白,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可看到這人的第一眼,龐誌清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哥哥?”

龐媽媽和張爸爸也眼淚都要冒出來,兩個人看著張獻,呼吸都不敢重了,就怕將張獻給嚇跑了。

“小清,爸爸,媽媽。”張獻現在看起來沒有鬼魂的那種可怕和自帶的陰森,除了看起來臉色怪了一點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他看著自己的父母,也是有些感慨,但是他現在也哭不出來,他隻能安撫自己家人:“我的仇已經報了,有一個高人給我回來見你們的時間,我有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也好。”張爸爸比龐媽媽哭得更厲害,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近乎貪婪的看著張獻:“你……還好嗎?”

“我很好。”張獻看著短短兩年,卻像是老了十幾歲的爸爸,還有默默哭泣的媽媽,也是真的不好受。

“恩人說我可以去投胎,隻是兒子不孝,這輩子無法奉養你們了,小清,爸爸媽媽都需要你照顧了,是哥哥不好,隻能將擔子壓在你身上。”張獻越說,就越是覺得傷心。

龐誌清卻露出一個笑容來:“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沒走,能再見到你,我也很高興,你放心吧,爸爸媽媽我都會照顧好的,我都十七了,很快就有能力賺錢了,你也彆太自責,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爸爸媽媽,你們也彆隻顧著哭了,哥哥不是說他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嗎?我們好歹好好相處,彆辜負恩人給的機會。”

“對,小清說得對。”張爸爸和龐媽媽連連點頭,也將眼淚給擦了,一個勁的打量張獻,三個人圍著張獻絮絮叨叨的說話,甚至還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都是張獻喜歡的菜。

雖然張獻吃不到,但是他還是很開心,父母還給他買了蠟燭元寶之類的,都燒給他。

這六個小時,享受到的平靜是張獻很久沒有享受過的,他也覺得自己心中最後的不甘也消散了,他終於能夠放下一切去投胎了。

等張獻的身影消失,龐媽媽和張爸爸還是忍不住哭了。

“爸爸,媽媽,哥哥還能去投胎,肯定是一件好事,你們彆哭了,不然哥哥也會不安心的,哥哥的仇也報了,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就是對哥哥最大的安慰。”龐誌清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他掃視著周圍,因為雙胞胎心靈感應能知道張獻還沒走。

他忍不住張張嘴,無聲說:哥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爸爸媽媽的。

——

送張獻回去這種事兒尤卿肯定做不到,因為她是修士,修士和地府本來就沒有多少聯係。

地府和修士是兩個係統,所以送人去投胎,隻能讓陳爾臨他們那邊的人來。

但是陳爾臨找來的人是閔老。

根據陳爾臨說,閔老就會開地府的門,到時候送張獻進去就可以了。

尤卿還不知道這一方世界的地府是怎麼樣,她也好奇的要跟上去看,紀望舒當然也不會錯過這一個機會。

所以等真的開法壇要送張獻的時候,光圍觀群眾就有好多個,閔老和張三陽,陳爾臨和夏餘菲鄭奇,尤卿和紀望舒。

閔老沒想到尤卿不知道怎麼超度鬼魂,但是也隻是一些狐疑而已,畢竟尤卿可能就是這點不精通。

尤卿圍觀了閔老的開壇做法,也能感覺到閔老身上那細微的波動,而紀望舒,眼神一深,將自己體內的氣息隱藏的更深。

一道門漸漸地在不遠處顯現出來,足足有五米高的門是黑色,可在黑暗中像是會發光一樣,很明顯,而且看起來就很厚重,讓人有種不自覺的重視。

或者說是敬畏。

前世加上今生,倒是尤卿第一次見到地府的門。

要知道,她前世雖然和鬼修有交流,可鬼修也是修士,並不是地府的鬼。

她當然也沒有機會去地府。

那扇門越來越凝實,最後大概凝實到了十分之七,就沒動了,然後就是門緩緩開了。

“何人召喚地府?”

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尤卿他們也看到了打開一扇的地府裡麵的那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陰差。

也是鬼魂獨有的那種陰森青白臉色,手中拿著一條鏈子,眼神平緩無波的掃過法壇,以及法壇周圍的人。

等等。

陰差忽然瞪大眼睛,居然失態:“你是誰?”

被陰差看著的尤卿還有些意外,她左右看了看,確定陰差是在說她,還有些不相信的反問了一句:“你是說我?”

“待我去找大人前來!”陰差一句話都沒敢多說,話音沒落人就不見了,與此同時,地府門在他們麵前哐的一聲關上了。

好在地府的門沒消失,就是關了而已。

費儘心力召喚出陰差的閔老:“……”

見多了尤卿的本事卻沒想到尤卿能將陰差給嚇走的陳爾臨:“……”

就更彆說尤卿了,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奇怪的看著地府門,一臉無辜:“他怎麼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閔老深深震驚了。

尤卿更無辜:“我能是什麼人?你們覺得我是什麼人?”

確實看不出來尤卿是什麼人,按理說尤卿的身份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他們不會一點都查不出來啊。

可偏偏剛才那陰差的作為……說實話,閔老也不是第一次召喚陰差,可是第一次看到陰差這麼失態,就像是看到了不敢想象的人。

哪一次召喚出來的陰差不是自傲得不行?

他們這邊才說幾句話,那邊地府門又打開了,這一次從中走出來的是一個約莫三米高的人,手中拿著一本書和一支筆,尤卿看到那書上的字,雖然她應該是不認識的,但是莫名其妙她就知道,那本書就是生死簿。

既然那個本子是生死簿,那麼那支筆,就是判官筆?那麵前這人?

“吾乃判官,你是何人?”判官一雙眼睛盯著尤卿,他既然有三米高,那麼相應的,身材就會比較寬,而且本來男性就比較壯,他此時看尤卿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其實也有點慌,他眼神緊緊地盯著尤卿,判官筆蓄勢待發。

尤卿能感覺到判官的警惕,但是她更多的是疑惑,她聲音冷淡:“我是尤卿,隻是一名修士而已,不知判官今日出來可是有事?”

判官:“……”

他能怎麼說?難道說因為尤卿的威脅太大,所以陰差嚇的回去喊他了?

這話就算他知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都不能說出來,陰差這麼容易被嚇到,地府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判官的想法尤卿並不知道,她隻看到判官盯了她半晌,忽然道:“你不是常人,既然如此,這個地府令給你,若是有事,可以直接進入地府來,切記陰間事應當地府來處理。”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送他來了。”尤卿將幾乎被忽視的張獻給拉了出來,“他雖然多殺了一個人,可畢竟也是有因果的,他也無辜,不知判官可否對他從輕處罰。”

“待我看看生死簿。”判官一臉威嚴的將生死簿翻開來看,就看到了張獻。

是兩年前就成了鬼的,一直都沒有實力殺死仇人,後來因為這天地之間的變化,加上一些因果才能殺人,他確實多殺了一個人,不過既然那人敢玩遊戲,和張獻身上也有了因果,倒也不是不能通融。

“地府缺二三小兵,若是他願意服役,自然會少受刑。”判官聲音哪怕放輕,聽起來也厚重。

“既然如此,多謝判官大人了。”尤卿笑了笑,推了張獻一把:“好生聽話,彆讓你家人多擔心。”

“謝謝你。”張獻哪裡看不出來判官是給尤卿麵子,此時一臉複雜的點頭。

尤卿沒說話,她將張獻推過去,判官一揮袖就將張獻給收到了衣袖裡麵:“鬼我帶走了,你們無事不要打擾地府。”

“判官大人慢走。”閔老終於插上話。

判官正要回去,眼神又掃過尤卿,忽然道:“待你身體好了,來地府一趟。”

“判官邀請,我自然會來。”尤卿挑眉,含笑。

判官這回是真的回頭了,他走進地府,地府的大門也關上,漸漸消失。

“呼,壓力好大。”陳爾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尤卿一臉清爽,不由得嫉妒了:“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你難道不覺得壓力大嗎?沒有感覺到威壓嗎?”

“沒有感覺啊。”尤卿一臉坦然,她還告訴陳爾臨:“所以這就是實力的重要性了,你實力強點就好了,你看閔老不是也沒事嗎?”

一向是不出汗體質的閔老:“……”他其實後背也冒出來了冷汗。

尤卿倒是對地府令有些好奇,仔細一看,那地府令並不是那種常用的令牌形式,反而是一朵花的模樣。

彼岸花。

這裡麵倒是也有地府裡麵那股子氣,尤卿反手將地府令給收了起來,“好了,張獻也送走了,判官也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對了,鄭奇,你剛才見到地府大門,有什麼感覺?”

“感覺有點……不想進去。”鄭奇實話實說:“我感覺外麵比裡麵舒服。”

這倒是應該,畢竟裡麵陰氣更重。

而鄭奇魂體都偏陽性,按理說是應該在外麵更舒服。

不過剛才判官沒有發現紀望舒的不對?

尤卿回頭看了紀望舒一眼,卻發現紀望舒給她一個乖巧的笑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可他體內的陰氣,既然她能發現,不應該對陰氣更敏感的判官發現不了。

算了,什麼時候紀望舒想說會說的。

——

顧家是真的撐不住了,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找到外援,可一去看,知道是和顧家,尤家,榮家三家沾染上,尤其是能夠對上這三家的人都能知道一些消息,比如說國家是偏向尤家這一邊的。

知道這些之後,他們就不會輕易摻和進來。

畢竟顧家的敗落,看起來已經是沒有辦法扭轉的了。

顧家做大到這個地步,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可他從被攻擊到敗落,也才幾十天。

尤爸爸最開始都沒想做到這種地步,但是紀家的紀望舒和榮家的榮禦兩人一聯合,都看顧南盛不順眼,而且這做生意嘛,要有機會誰還會真的放過?所以一聯合起來,後麵的節奏就不是尤爸爸可以掌控的了。

但是顧家落到這個地步,尤爸爸也是感覺挺爽的。

讓他們糟蹋他寶貝閨女,現在不是活該。

顧家敗落下來,也多虧不管是紀望舒,還是榮禦,乃至尤爸爸都沒有一次性將他們打翻,畢竟人總要多失敗幾次,才能知道自己能廢物到什麼樣。

所以顧家還留了兩三套房,還有兩千萬左右財產。

這些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對享受慣了,手裡經常握著幾億大項目的顧家人來說,那是從天堂到地獄,一瞬間窮得不知道應該怎麼生活。

甚至不夠他們一筆投資。

白筱筱也沒有想到,一瞬間,顧家就淪落了下來,似乎毫無還手之力。

本來她被顧南盛安置在外麵,還請了阿姨照顧,現在阿姨雖然還在,可阿姨不是照顧她一個人,而是照顧她,還有顧家父母。

顧建成本來就不是好相處的人,而且一直以來就對白筱筱沒有個好臉,就算白筱筱肚子裡有顧南盛的孩子又怎麼樣?

顧南盛又不是不能生。

說更嚴重一點,顧建成又不是不能生,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沒有感情,也沒有期待,顧建成哪裡會看得上。

至於顧媽媽就更加了。

如果顧家還在,她是不介意自家兒子養一個弱弱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才不會爬到她頭上來,可現在問題是顧家都自身難保了,那白筱筱算什麼?

顧夫人就算再不管事兒,也能看出來這件事就是白筱筱引來的。

如果不是白筱筱勾引了顧南盛,顧南盛怎麼會和尤家解除婚約,又怎麼會結仇?他們顧家怎麼會落敗?

其實顧夫人更恨的應該是尤卿,但是她現在不敢去惹尤卿,所以柿子隻能挑軟的捏。

白筱筱這軟柿子最近過得不好,如果不是顧及她好歹是個孕婦,恐怕她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尤其是顧南盛雖然也護著她,但是大多數時候,顧南盛和顧建成兩人都出去找辦法去了,家裡剩下她和顧夫人兩個,還不是任由顧夫人磋磨?

而且……

雖然顧南盛沒有說,但是聽顧夫人說多了,顧南盛也真的覺得一切都是白筱筱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為白筱筱,他們家和尤家壓根就不會翻臉。

要尤卿說,這人就是沒點數。

如果隻是單純的看上了,好好和她解除婚約,也不會有這麼多事,難道她還會真的纏著顧南盛不放?

還不是貪心不足。

而且最根本的原本,不是兩人勾搭上了,是兩人勾搭上之後還來氣她。

顧南盛和顧建成兩人一天天的在外麵跑,但是顧家還沒完全倒下的手他們都找不到幫手,何況是現在?隻是徒勞而已。

越是在外麵碰了壁,顧南盛的心情越是不好,他們現在就算想重來,尤家和顧家也不會讓他們有起來的機會,因此,回家之後見到白筱筱的哭訴,他隻會覺得厭煩心累。

他在外麵那麼累,白筱筱一點都不體諒他,還隻知道哭訴。

不耐一旦興起,心中一旦有了疙瘩,帶著疏離去看人總會覺得哪裡都不對。

顧南盛現在看白筱筱就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白筱筱和顧南盛訴苦,說顧夫人看她懷著身孕還讓她打掃衛生,顧南盛終於忍不住了,他語氣帶著厭煩:“隻是讓你掃個地而已,你現在肚子還沒打起來,幫一下我媽怎麼了?醫生不是都說了懷孕需要適當運動?筱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家現在成了什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天天和我媽吵什麼?”

第一次被顧南盛說這種重話,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顧南盛的厭煩,白筱筱眼睛陡然睜大,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南盛:“你說我……什麼?”

有些話第一次說出口,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顧南盛眉頭緊皺:“我說你煩不煩?你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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