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鬨劇(1 / 2)

若說當年他剛回到A市的時候,還心存妄想著自己當年確實是意外走丟了,滿心期待著自己父母能夠補償自己,希望她心裡對自己能有一起半分的愛惜之意。

這麼多年下來,看著她苦心積慮的針對自己給他那所謂得弟弟鋪路。

恨不得把他的血肉全拆開剁碎喂給臨錚,他已經從心涼失望到絕望了,對她不報有絲毫期待了。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年沒有聽圓圓的話,非得找回來相認,讓自己難受,徒增煩惱。

不過她越是針對他,他越要活出個樣子來,讓她看看誰才是她最能乾的兒子。

讓她知道,他臨鈞就算不靠彆人,也能站得堂堂正正。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執念心魔,明知道不對,可偏偏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要讓她刮目相看。

貴婦看他神色陰鬱難看,突兀的想起臨家二伯某次提到的不要太過逼迫臨鈞的事情來,當即也不跟他多拉扯。

直截了當的奔向主題,“聽你弟弟說,你從咱們家店裡拿了一批珠寶,給你媳婦婚禮上搭衣服?”

臨鈞皺了下眉,看著她背後的年輕人,果然從他這位同母異父的弟弟眼裡看到些看好戲的神色,又看著她,心裡隻剩下滿滿不甘心,“媽,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您就不先祝賀我一下嗎?”

“我問你是不是拿了咱們店裡的珠寶首飾!”

貴婦猛的提高了聲音,厲聲嗬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咱們家的東西都是你弟弟的,彆以為臨家大度給了你一個姓,你就真的是臨家人了!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家裡的產業以後都是要由你弟弟繼承的,誰允許你動他的東西了!”

旁邊跟著的年輕人在旁邊幫腔,“媽你也彆生氣,你看我哥好不容易把人家林家大小姐追到手,怎麼也得拿點東西撐場麵啊。”

說著又衝著臨鈞笑了下,就跟兩人感情很好似得,“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要體諒他一下,隻要哥把那些首飾用完再還回來就好了。”

貴婦聽到他這麼說,對他的懂事有些欣慰,看著麵前一張冰山臉的大兒子更是火大,“沒那本事就彆想逞那威風!這些事我回去再跟你爸爸說,看他怎麼收拾你。

你弟弟體諒你,你要多感謝他,那些珠寶就算是他借給你用的,婚禮之後立馬還回去。”

兩人一唱一和,就把罪名給他定下來,根本不顧旁邊已經被氣得微微發抖的臨鈞。

他臉色陰沉沉的,咬著牙,“我知道自己不是臨家人,我也不稀罕這個姓,是你們硬要安到我頭上,為了個好名聲給我改了姓!

我不是臨家人這難道是我的錯嗎?你也不需要一再跟我強調家產不是我的,我從頭到尾就沒有稀罕過!

你真以為臨家算什麼東西?在彆人眼裡什麼都不是!

你怎麼不去問問林家人,他們眼裡,我是一個演員戲子的名頭甚至都比臨家大少爺這個名聲響亮些!

就隻有你,從頭到尾隻有你把臨家那點東西當成寶貝。”

他這個媽,出身普通工薪階層,後來為了嫁進臨家費儘心思要跟他爸離婚,結果他爸在離婚前長途路上車禍死了,她終於解脫轉頭就奔向臨家去,迫於名聲還得把他帶在身邊。

本身目光不算長遠,嫁到臨家之後就隻能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總覺得誰都是要跟她搶東西的,不知道多少次惹的彆人笑話她沒見識,她還總覺得彆人看不起她是因為她曾經有個兒子。

對他更是不假辭色,越發看不順眼。

臨鈞有時候是真的恨自己不跟徐苑是親兄弟,為什麼作為母親,她們能夠差那麼多!

簡直天壤之彆。

“從店裡拿的幾套首飾我都按照市價給了錢的,你由著他這樣來攪和我的婚禮之前,都不先問下店裡的人嗎?”

他媽本身就不是多有腦子的人,被一連串話繞的引的眉頭一皺,差點就要破口大罵,又看到他陰鬱猙獰的眼神,猛的嚇了一跳。

就跟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兒子似得,隻能夠把精力放到最後一句上,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兒子。

臨錚得到消息說他哥在自家店鋪裡拿了東西就趕忙找他媽去了,還真沒問過給他消息的人,臨鈞拿完東西有沒有給錢。

他從小被寵慣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被拆穿也不尷尬,隻是嬉皮笑臉的,“那可能是店裡人唬弄我呢,倒是冤枉了大哥,給你陪個不是。”

貴婦隻覺得有些無趣,嗔怪的瞪了一眼小兒子,也舍不得罵他。

隻是冷淡的看著臨鈞,“那還不錯,你現在大了,懂事了,會照顧自家生意了,外麵賓客還等著呢,我出去了。”

說著就直接走出去了,臨錚跟著她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大哥,新婚愉快啊!”

說著一溜煙跟著也出去了。

好好的婚禮,被他們這麼一鬨,誰能高興的起來!

臨鈞一口氣梗在胸口,氣得難受,狠命的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而此時下麵場地裡,臨近合歡樹的角落裡,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突然抬頭看了眼前麵的大樓,瘦的隻剩下層皮的臉上勾起抹僵硬無比的笑容,“好大一場鬨劇。”

這就是你死活要離開村裡,不顧一切想要認回來的親人?

聲音也難聽的厲害,就像是廢棄已久的聲帶重啟之後,費力的摩擦出聲響。

聽到他說話,正坐在他旁邊吃水果的人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他,然後又低下頭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