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精怪變化陣法把他們困在外麵後,沃薑本以為她會暴跳如雷硬闖,沒想到耐著性子等了數日,她竟然乖乖在外麵罰站。
沃薑心裡冷哼一聲,反正脾氣好的少主在閉關,就是不讓她進來怎麼的?
赤水老兒放任親閨女大鬨昆侖,是何意味現在都不清楚,正好借此機會,一試對方的用意。
沃薑盯了幾日,終於盯累了,他悠閒地小憩了一會兒,門扉被人敲響。
沃薑上前去,開門驚訝道:“少主?”
門外赫然是即墨少幽,他青衣玉冠,行了一禮,無奈地道:“師尊,你作何為難她?”
沃薑訕訕地說:“少主怎麼出關了?”
即墨少幽歎了口氣:“鬨出如此大動靜,我再閉關,父親也會責怪。”
“什麼?”沃薑一愣,哪裡就鬨出動靜了,水鏡裡幾個人不是好好的嗎?
“師尊且出來看。”
沃薑跟著少幽出去,一抬頭,臉皮一抽。隻見整個昆侖上空,一行金燦燦用仙力寫的大字,上書——
“即墨少主我錯了,你原諒我,見一見我好不好?”
端得把自己姿態放得極低,乖巧得不像是哄準夫婿,反而像在哄小娘子。
少幽手一揮,那行字淡去。
沃薑沒想到那小丫頭這麼會來事,少主都被驚擾得不再關閉。沃薑問:“少主怎麼看?既然姻親已經退了,便沒有必要與空桑往來,四大仙境素日少有來往,數十萬年各自安居一隅,少主不必總是事事為仙境考慮,偶爾也顧及一下自己的心情和喜好。”
少幽眸色乾淨輕和,聞言溫和一笑:“師尊說的是。”
沃薑歎了口氣,他們少主哪裡都好,就是憂思太甚,活得不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即墨少幽喚他一聲師尊,沃薑實在受之有愧,少幽兒時曾跟著他學藝,學的不過隻有占卜一術,後來即墨少幽博采眾家之長,不論是占卜還是術法,早早皆在自己之上,境主也另為他尋師尊,可他數千年如一日對自己十分敬重。
沃薑看著他長大,不僅把他當作少主、昆侖未來的希望,更把他看得比自己的親骨血還疼愛。
少幽少年端方,這樣的性子多情易折,太過無私。沃薑反倒希望他自私些,不要事實為旁人考慮。
“那少主,你見赤水琉雙嗎?”
少幽說:“請他們進來吧,雖無婚約,卻也是空桑來的客人。父親與赤水伯父交好,她既然說是來道歉,總不能讓他女兒在昆侖難堪。”
“若她再無禮,少主該當如何?”
少幽垂眸,沉思片刻,淡淡道:“師尊多慮,昆侖不是任由人撒野的地方。”
沃薑心裡舒服了,少主這樣說,也就是那小丫頭再敢目中無人,口出惡言,少主定不會輕饒了她。
沃薑心念一動,讓桃木精怪放人進來。
哎,真是不要臉的小丫頭,知道他們少主臉皮薄,竟然想出這一遭!
*
琉雙也不確定有沒有用,半晌過去,桃林悄無聲息。
她有些懊惱,當著全境的人哄那位少主都沒用呀?白追旭等人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見裡麵沒反應,白追旭安慰道:“無礙,還是我來吧,少主。”
他倒不如白羽囂那般粗暴,破壞桃林,他意欲強行破陣,移開桃樹。
剛要施法,那些精怪卻像是得了什麼命令,向兩邊敞開,齊聲說:“恭迎赤水少主。”
白羽囂納悶道:“是赤水琉雙的法子起了作用,還是這些精怪怕了我兄長?”
“不管哪一種,先進去。”琉雙說,她看一眼晏潮生,妖君的哄人大法真好用。
眾人進入昆侖,與空桑講究靈韻不同,昆侖講究自然合和,仙氣氤氳間,無數花朵盛放,琉雙竟然還在不遠處看到一窩小兔子。
昆侖應是最包容其他生靈的仙境了。
有人來引路:“少主,諸位仙君,請跟小人這邊來。”
走了不遠,終於看見懸浮在空中的亭台樓閣。
“到了,少主在裡麵等諸位,小人告退。”
說實話,琉雙心中挺緊張的,一會兒見了昆侖少主,說些什麼好呢?是直接走程序,道歉認錯,還是應該寒暄幾句?
她邁步走出樓閣中,心裡打著謙和認錯的腹稿,背對著她的仙君轉過身來那一刻,琉雙怔然看著他的麵容,一時什麼都忘了。
她本以為沒了心,冷冰冰的胸腔下再無波瀾,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跳得如此激烈。
她幾乎不受控製的,跑到他跟前去,唇顫了顫:“是你嗎?少幽?”
她窮儘一生,曾經最想見,卻死也沒有見上一麵的故人。
一眼百年,身死了,重來一次,少幽卻變成記憶裡的執念。
少幽神色冷淡回頭,本以為會像上次一樣,看見一個暴跳如雷的女子,沒成想她跑到他麵前,一雙霧蒙蒙的眼看著他,又歡喜又酸楚,似乎看見世間最喜愛的親人一般,下一刻就會委屈得撲進他懷裡哭泣。
即墨少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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