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雙在心裡算了算,都快一月了,關於第五條靈脈的事,她依舊沒有問出來。
夜黎醒著時,趨於安靜,睡著以後低著頭,一頭如墨青絲垂落,吊在空中,可憐得不行。
他偶爾會陸陸續續想起一些事,叮囑她:“三十二層彆去,那裡有一隻淫妖,他雖被關著,可隻要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他便可以給你下情花毒。”
“三十四層也彆去,有一隻會讀心的妖怪,最會騙人。”
“還有十九層,有一隻妖熱衷扯出自己的內臟,會嚇壞你的。”
他說這些時,她便在心裡記下,乖巧點頭。夜魔羅很是滿意。
又過了幾日,他心情似乎很好,清晨時,央道:“我許久沒有見過塔外的事物,你能為我摘一朵花嗎?”
他銀瞳如清泉,鎖鏈貫穿他的軀體,到處是血洞,這點小小的要求,無傷大雅,琉雙答應下來。
“好,你等等。”
她封閉五感,走到塔下,也未離開鎮妖塔,施法摘了幾朵辰時開的小花。
此刻鎮妖塔外,淅淅瀝瀝,下起一場雨。
琉雙捧著花朵推門進入三十五層,把今晨開的花拿給他看:“我采來了這些。”
夜黎笑著點頭,眼裡帶著細碎的光彩,低聲說:“多謝了,我很喜歡你,可惜……”
花朵在琉雙手中化作齏粉,融入他的銀瞳,下一刻,琉雙隻覺得識海一痛,似乎有什麼要生生剝離肉體,夜魔羅竟然在奪舍她的肉身。她終於清晰地見識到夜魔羅的可怕,幾朵花開的力量,被他借取納入銀瞳,便可以讓他奪舍人的肉身走出鎮妖塔。
她昔日從來不敢靠近他,此刻,身體卻不受控製般,在那雙銀瞳的注視下,朝他飛過去。
少年微笑著,無辜偏頭看她。
她咬牙想抵禦,可很是困難。她不受控製地飛到他麵前,與他平視。
“彆這樣看著我,我會傷心。”夜黎輕笑道,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彆怕,不疼。”
琉雙眼瞳漸漸渙散,夜黎愜意地舒展肢體,眼見琉雙快要靠近他的懷裡,他即將奪舍她的身體出鎮妖塔。
被驅使的少女驟然抬手,打在他臉上。
夜魔羅臉頰一偏,少女旋身落地。
她抬頭看他,夜魔羅不可置信,神色也冷了:“伏羲印?”那是上古神器,他曾經的君主璽印。
琉雙一想到自己差點被奪舍,也氣得牙癢癢,說:“忘了告訴你,我叫琉雙,赤水琉雙。”
“赤水一族的後嗣。”夜黎冷冷道,“怪不得。”
“前輩不裝了?”
夜黎笑道:“不,你說錯了,我對你友善,完全出自真心。畢竟,先前我需要一具軀體,我可不舍得傷你。”
“那麼現在,前輩可還想要?”
“要。”夜黎輕聲道,他垂下銀瞳,嘴角上揚,“你有備而來,我自然無法奪舍。可有些事,我就算被困住,也能做。”
琉雙有種不祥的預感。
夜黎舔舔唇,容色靡豔:“我不是告訴過你,三十二層,有一隻醉情花妖?”
黑暗中,他如清泉的眸,迤邐泛出妖異。
琉雙後退一步,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
夜黎道:“赤水小兒既然把女兒送過來,就送我享受一回吧。道貌岸然的仙族小兒,未免也太小看上古妖族了。”
琉雙掉頭就往門邊跑,還未走出門,腳下一軟,一股熱流瞬間侵襲四肢百骸。
一條斑斕銀色長尾,懶洋洋卷住她的腰,把她拖了回去。
隻見原本看上去孱弱無害的少年,下半身化作蛇尾。他上身依舊是人身,一如當初的畢巡。
情花毒在琉雙體內泛濫,妖們安生了數萬年,在夜魔羅的壓製下,所有妖怪都悄無聲息,韜光養晦,以至於哪怕是赤水翀,也低估了這群從上古走到如今的妖怪。
忘記了他們曾在八荒未定之時,就個個有通天徹地之能。
蛇尾在少女腰間收緊,一點點解開她的衣衫。
伏羲印之神力,能護她肉身,護她靈魂,卻抵抗不了情花毒。
彆說是琉雙,就算是今日赤水翀來了,也是個無解之局。
琉雙努力保持清醒,然而意識在一點點消散,衣衫滑落,耳邊有人冷冷喟歎:“真傻,抵抗什麼呢?”
少女臉頰染上紅暈,眼尾都成了淺淺的桃花色,她無力地被他卷著腰肢,肩膀白皙如玉。
夜魔羅銀瞳更深,妖性在體內一點點蘇醒,不得不承認,赤水一族這個仙子,倒是個難得的絕色美人,縱然放在上古,群芳鬥豔的時代,她也不輸分毫。
縱然無法奪舍這具軀體,能細品一番,也不算虧。
隻是不知他用原身,她受不受得住。
她身上隻剩最後一件藕粉色肚兜,夜魔羅還待再脫,鎮妖塔突然喧鬨起來,霧妖說:“夜魔羅大人,有人……不,有妖闖進了鎮妖塔。”
夜魔羅:“哦?”
霧妖能感知四方:“仙族在攔他,沒能攔得住。”霧妖驚駭道:“他……”
夜魔羅打斷,冷冷問:“他現在在何處?”
“往上去了,還在往上……在鎮妖塔三十二層了。”
夜魔羅歎道:“真是可惜。”
果然,下一刻,三十五層外,出現一個龐然大物。
它幾乎遮住了所有陽光,高高聳立的墨蛇,長達數丈,它妖身生得怪異,雙頰生翼,牙齒銳利,一雙蛇瞳,比夜魔羅還要冰冷。
夜魔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外麵守了她數日,如今強化原身闖進來,鎖妖塔困妖,或許永遠出不去了,殿下,很疼吧,可還有理智?夜某送殿下這份大禮,殿下必定喜歡。”
說罷,他一鬆,琉雙從空中墜落。
隻見那墨蛇卷起少女,他的情況很不好,因強行化出原身,蛇鱗之下,四處滲出血來。墨蛇的蛇瞳陰翳,嘶嘶吐著信子。
夜黎道:“我還沒動,你不必急著與我清算。倒是她……”
夜黎說:“她似乎很難受呢,殿下,你確定要在這裡?我不介意觀賞一番。”
墨蛇的眼瞳冷得幾乎要淬冰,一言不發,帶著琉雙離開。
夜黎望著它,若有所思:“怒成這樣,還忍著一句話都不肯說,怕事後被她認出來?相繇後嗣,年少時,竟如此純然麼?”
不過沒關係,會被逼著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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