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你生,為你死·4(1 / 2)

夜色中,殺機重重,初夏的夜晚,到處都起了濃重的霧。

冀王這個時候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既想拔腿就跑,遠離紛爭,但這無疑會顯出他做賊心虛,可若是留下來,萬一嬌弱不堪的楚太子一命嗚呼了,全天下隻會認為又是他乾的。

冀王十分煎熬,腦子完全跟不上節奏,好在他身邊的扈從都是高手,還能與殺手抵擋一二。

然而,冀王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對方是有備而來,不消片刻,就從暗處殺出數十個黑夜殺手。

冀王心一橫,為了讓周邊已經睡下的百姓,聽到他營救楚太子一事,他扯著嗓子爆喝了一聲:“來了!給本王好生護著楚太子,不得讓楚太子受到任何一丁點的損傷,楚太子是本王的好友,楚太子在,本王在,楚太子亡……本王也不能獨活!”

這份誓言太過沉重,冀王竟然差點被自己打動了,顧笙不明白自己讓了冀王有了怎樣的誤會,以至於讓他以死相護,不過顧笙來不及多想,就聽係統嚶嚶嚶的騷擾聲:“宿主,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反派的黑化值已經暴增到30!我的能量圈已經能感覺到他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怨恨,宿主,我怕,嚶嚶嚶——”

顧笙:“沒事,大不了任務失敗,你被卸載重裝。”

係統:“……”o(╥﹏╥)o

顧笙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白子卿還是一個如白紙一樣的孩子,無法控製住自己,黑化起來根本不需要理由,全看心情。

顧笙撩開車簾,她往外望了一眼,就見冀王帶著他的人正在和殺手廝殺,這家夥比姬夜那廝要可愛多了。

而白子卿則是護在馬車周邊,一人對付數人。其實,雖然他是顧笙從狼窩裡撿來的,但從未教過他武功,他的招式錯綜複雜,很是隨意,而且招招狠辣,每一招都是致人死地,這個時候的少年更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狼,滿目都充斥著血腥與仇恨,仿佛隻要給了他機會,他當真會毀了這個世界!

殺手越來越多,對方可能是想以量取勝,整個人長街已經密密麻麻的皆是人頭,甚至於武功招式都無法舒展開了。

顧笙:“……”這個時代的殺手,可能腦子還沒進化好。

她憂心著少年,但此刻卻是無能無力,她剛說出口的聲音,瞬間就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少年的長劍不斷地如閃電般的揮舞,他就像一個著了魔的劍客,一心隻知護著他唯一的主子。

冀王也沒見過這等刺殺場麵,殺手太多,你推我擋,都快要趕上趕集了,對方似乎不想要冀王的命,冀王找了機會,終於湊到了顧笙麵前,他這次一定要親手救她:“顧兄,本王這就救你走!”

他扯著嗓子,生怕旁人聽不見,他即將帶著顧笙逃走。

擁有豬一樣的隊友,顧笙也很無奈。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的確應該速速撤離。

冀王很興奮,他知道這是一次是“一雪前恥”的機會,隻要今晚救了顧笙,就沒有人再懷疑他了,可能因為興奮過度,冀王一手伸了過來,掌下用力,劈在了顧笙的後脖頸上,顧笙失去意識前看見了冀王一臉的錯愕,“冀王,你……你又對我下手了?”

沉睡中的百姓,此刻已經蘇醒,有些膽大的悄悄支開了窗欞,偷看著外麵的打鬥,甚至還有幾戶的燈也亮了。

見冀王親手劈暈了顧笙,百姓連忙又吹滅了油燈,將門窗關的緊閉。

可憐的楚太子,果然是被男女不忌的冀王盯上了,楚太子一定是不畏強權,這才遭受了冀王的毒害。

冀王出現了一陣的耳鳴,他聽到了雨聲,風聲,冰雹聲:“!!!”糟了!本王還能洗的白麼?!

顧笙昏厥之後,係統抓狂的嗷嗷叫了兩聲:“反派的黑化值暴增到了40!”它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麼!不想被卸載重裝啊。

少年殺紅了眼,他雖然在與殺手搏鬥,但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他的主子,就在顧笙倒下的那一瞬,少年一劍刺穿了兩名殺手,瞬間拔劍,一個轉身飛奔到了顧笙身邊,一把接住了她,毫無懸念的,即刻將他的主子抱在了懷中。

冀王顫了又顫,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方才會做出那種事,事到如今,他隻能抓住機會補救,扯著嗓子嚷嚷道:“你快帶顧兄先走一步,本王斷後!”

他這是要拿命護著一個……本不相熟的楚太子?!

冀王認了!

夜色中,白子卿看著冀王的眼神甚是幽冷,夜風拂起了少年的錦袍,還有他鬢角的亂發,他神色孤冷,宛若是從黑暗的深淵走出來的奪命使者。

有那麼一瞬,冀王看著少年,竟然心生懼意,但少年突然轉身,抱著顧笙縱身一躍,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冀王很想為自己辯解,於是繼續扯著嗓子怒罵殺手。

躲在暗處的百姓們對冀王愈發不齒。

以為他們都是瞎子麼?明明就是彪悍的冀王將嬌弱的楚太子給打暈了!肯定是因愛成恨,求.愛.不成,就乾脆下此毒手!

***

白子卿抱著顧笙,一路疾馳,雖說有冀王斷後,但仍有殺手追蹤了過來。

白子卿伸出手探了顧笙的脈搏,確定顧笙無恙,他眼中的暴戾陰蟄才稍稍緩和了稍許。

少年似乎根本不知道累,穩穩當當的抱著他的主子,行至半路,為了給主子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的手饒過了顧笙的咯吱窩,覆在了她的胸口,如此一來,就能抱的更穩妥,可就在一瞬間,掌心傳來一陣異樣的是柔軟。疾馳中,少年稍稍一怔,不過並沒有太過在意。主子一慣都是嬌嬌弱弱的,她和自己是不一樣的,這樣想著,白子卿將顧笙抱得更緊。

質子府外有晉楚兩國的士兵看守,殺手無法輕易靠近,但此刻殺手緊追其後,白子卿察覺到了另一隻手腕上傳來一股濕潤,他擁有野狼的嗅覺,當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是血腥味!主子受傷了!

不遠處便是“十裡香坊”,所謂十裡香坊,其實新田城的貴人們時常去了煙花柳巷,也隻有這個地方此時還是燈火通明,聲樂喧雜。

白子卿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做了決定,他原本可以帶著顧笙當即趕回質子府,但此刻,主子受了傷,流了這麼血,一定是傷勢極重,權衡利弊之後,就選擇在十裡香坊落腳,趁著人多眼雜,也好混淆殺手的視線。

白子卿的行蹤如鬼魅一般,抱著顧笙很快就潛入了一間屋子,隨手就擊暈了正在尋歡作樂的男女,他仿佛沒有看到旖旎鮮豔的場麵,將顧笙小心安放在了床榻上之後,就開始著急的尋找顧笙身上的傷口。

少年急的眉心緊蹙,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子,他方才明明一直在關注著主子,怎會沒有發現主子被人暗算呢!除卻冀王之外,沒有殺手能夠靠近主子。

少年遇事從來都是不慌不亂,即便是到了生死關頭,他依舊能做到沉靜如水,但此刻他慌了神,尚且稚嫩的臉上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慮。

少年探了探顧笙的脈搏,主子的身子雖是柔弱,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主子今日所穿的是一月白色窄腰胡服,身上沒有任何血漬,隻有衣裳後臀處呈現出了大片的豔紅色。

莫不是下身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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