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奸雄與嬌花·15(1 / 2)

顧笙被姬墨的大.長.腿.摁.在榻上, 她半分動彈不得。

這一晚上,顧笙一直在聽姬墨說著這些年所有的遭遇。

起初時, 姬墨的神色陰冷無溫, 像是闡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捏著顧笙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以為顧笙也會像所有人一樣,會懼他,躲他,將他當做一個天生暴戾的怪人。

可顧笙哭了。

她從一開始的反抗, 變成了眼下的乖巧順從, 甚至是露出明顯的憐憫和心疼。

顧笙伸出手, 在男人成熟的麵容輪廓上劃過。

她在想,在上一個世界,白子卿大戰歸來之後是不是也如這般俊挺成熟, 可惜……她終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即便是經曆了感情洗牌,她對白子卿的掛念依舊, 可見顧笙對他是真心的,但她從未親口告訴過他。

顧笙最近總是會夢見上一個世界,白子卿寂寞成性,還時常抱怨她, 說她騙了他,說好的一輩子不離開他,但她終究還是走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姬墨提及他的過往, 顧笙恐怕永遠不會知道,他這二十幾年也過的不甚順遂,即便貴為皇儲,尊為君王,他還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孤獨者。

為什麼她的少年總被人輕待?!

淚珠子閃著淡淡的光芒,看的眼睛生疼,姬墨不明白她為什麼哭,“你哭了?從未有人為朕哭過,即便有,也是被朕嚇哭的。你是覺得朕可憐?”

顧笙沒說話,男人的臉突然靠近,唇.毫無預兆在她的.唇.上.碰觸了一下,確信的說是砸了一下。在一瞬間,顧笙嘗到了唇齒間的鐵鏽腥味。

兩人皆是一怔,這種感覺很是微妙,是姬墨從未體會過的,唇間的觸感雖是一觸即.離,但那微妙的感覺久久不散,穿透他的肌膚,一寸寸是滲入骨髓之中。

引起一陣酥.酥.麻.麻,如一壇子深藏樹底的梨花釀,又像是久彆重逢的故人,姬墨心裡很清楚,他還想要,想要更多。

“吧唧——”

又是重重一下。

顧笙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雖說姬墨是白子卿的轉世,但他的**到底還是自己的曾孫,她可以無條件的愛著他的靈魂,但是這樣……好像很不妥啊。

姬墨像是上了癮,他毫無經驗,更是不像白子卿當初那般無師自通,笨拙又霸道的重重啄著顧笙的唇,好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宣示他的心意。

被小雞啄米式的親.吻.折磨了半天的顧笙,瞪了姬墨一眼。

他哪裡都很像白子卿,偏生吻.技一點都沒有襲承。

顧笙伸出雙手,主動圈住了姬墨的脖頸,在他稍稍錯愕時,她借力仰起頭,親自教他一次。

姬墨完全沒有料到顧笙這樣主動,他很享受的接受這份“寵愛”,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磁性的笑聲,但就在被徹底迷惑時,姬墨猛然驚覺一事。

她這般嫻熟,究竟是跟誰學的?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唇.齒.依依不舍的.分.離.之時,姬墨的臉並沒有離開,兩人呼吸相聞,他問:“你跟誰學的這些?”

顧笙一怔。

你自己不會還怪彆人太熟練?

顧笙在現世是個標準的單身solo,當然是個跟白子卿學的,不過這個問題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她也無法對姬墨解釋清楚。

“怎麼不說?到底是誰?”姬墨分分鐘霸道總裁附身,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顧笙總覺得她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在原世界線中,導致反派終極黑化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女主輪碩郡主,另一個是男主古子羲。

然而,這個世界似乎因為她的出現,劇情無形中發生了很多改變。輪碩郡主顯然不會對反派造成任何威脅。所以,關鍵一點就在古子羲。

顧笙有了一個主意,她要完成這個任務,而且不能反派插手。她的反派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是她的少年,都是她心甘情願去守護的責任。

顧笙笑了笑,看著男人清俊的麵容,她幻想著曾經的少年長成成年男子的模樣,肯定也如這般英偉威嚴。

“我愛慕君上已久,時常會夢見君上,在夢裡的時候,我就會對君上做出這樣的事,次數多了就是熟悉了。”

竟然撩撥了自己的曾孫,我真是個不正經的老祖宗!

顧笙暗暗為自己的節操祈禱。

情話一慣很受用,不分男女,不問老少,無關乎身份。

姬墨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滿朝文武一句違心話都不敢對他說,即便是拍馬屁也會控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他這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了。

姬墨怔住,白皙的麵容染上一層桃花粉的顏色,如此看上去,他這人倒是沒有那般陰詭可怖了。

她也時常能夢見他?

難道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緣?

又或者他和她前世便就有過糾纏不清?

顧笙的回答讓姬墨滿意,但還不能完全滿意。

一個慣是冷漠無情的人,突然有一天對男女之情感興趣,那麼這份熱情將會非常可怕。

姬墨繼續追問,“是麼?真是巧了,朕也時常夢見你。不過……在夢裡,你每次與朕親近,都是不穿衣裳的。朕也不會親吻.你,但是會彆的……那種事朕也試過無數人,也甚是嫻熟,你若是不信,朕可以證明給你看。”

這下輪到顧笙怔住了。

熊孩子,你這樣直白,你家曾祖他知道麼?

男人的目光突然暗.沉了下去。

顧笙抓住他正要作亂的手,強行矜持的笑了笑,“我自是相信君上的!對了,聽君上今日與幾位少將軍議事,是打算將劉溫與古子羲引到此處?君上可有把握一並鏟除他二人?”

姬墨在顧笙身邊躺下,又旋即撈起顧笙,將她當做是福娃一樣摁在了自己胸口,逼著她趴在身上睡覺。

顧笙有點懵。

她原以為姬墨要對她如何如何,這才當即轉移話題,但對方好像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可他的手又在乾嘛?!

顧笙抬起頭,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睡吧,朕要夢見你。”

然後呢?

繼續在夢裡對她如何如何?!

男人的胸膛起伏,他身上有著和白子卿一樣的氣味,除卻心性奇怪了一點,又任性了一點,其他就像白子卿的翻版。

屋內火光迷離,薄紗幔帳隨風飄蕩,香爐紫氣熏騰,男人閉著的雙目突然睜開。

沒有一點點的防備,顧笙又被.男.人.壓.了下來,還使壞的.在她胸口的衣襟上蹭.了.蹭。

姬墨眸色暗了又暗,喑啞道:“朕覺得,夢裡諸多事情無法自控,做不到隨心所欲,愛妃既與朕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不如今夜就實際操練一番,也要讓朕練練技能。”

顧笙呆了。

她錯了。

大錯特錯了。

不管當年的少年變成了什麼樣,他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什,什麼技能?”

姬墨的唇齒仿佛具有靈性,很會給人寬衣解帶,他沒有抬頭,卻是輕笑,“愛妃和朕裝傻?一會看朕如何懲戒你!”

顧笙一點不想嘗試老姬家子嗣的任何技能。

但她還是低估了夢境啟.蒙教育的厲害之處,要說姬墨是完全沒有經驗的雛兒,顧笙肯定是不相信的,她隻覺自己身處火海之中,不受控製的.哼哼唧唧了幾聲。

這聲音饒是她自己聽了也是心跳加速,姬墨像是得了鼓勵,他的俊臉抬起,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百忙之中,抽空笑道:“你不誠實,你肯定也夢見過朕對你這樣,是不是?愛妃隱藏的太深,險些將朕也瞞騙了過去。”

說著,他又開始用實際行動證明,現實遠比夢境之中暢快多了。

就在千鈞一發時,顧笙不受控製的喊出了一個人名。

“子卿!”

話音剛落,顧笙猛然之間僵住,她看見姬墨的臉幾乎在一瞬間淬上了冰渣,不久之前還布滿.情.欲.的眸子裡已經是黯然一片。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裡的所有.曖.昧.儘.數消散,如果說方才的姬墨是一團火,那麼他此刻就是一塊寒冰。

詭異的安靜之後,男人慢慢啟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子卿到底是誰?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朕,為何又念著旁人?!”

顧笙無言以對,她更是無從解釋。難道告訴他,子卿是他曾祖父?又或者子卿就是他自己?

姬墨起身,他身上的衣裳還是完好無損的,就那麼決然的轉身離開。

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似乎不打算處置了顧笙。

係統:“嚶嚶嚶,宿主,你都乾了什麼?!為什麼我剛才檢測到反派想要毀滅世界?”

顧笙:“……”

這一天夜裡,姬墨在意沒有踏足房門半步,顧笙睡得很不安穩。

她又夢見了白子卿,而夢中的白子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他成熟穩重,眉宇之間好像縈繞著一股哀.色,他站住一株開到靡荼的海棠樹下,頎長高大的身影顯得無端清瘦。

白子卿的下巴長出了寸許長的胡須,鬢角還有幾絲斑白。

夢見這一幕,顧笙的心口發酸。

風起,海棠花隨風飄落,樹下的男人再也回不去曾經少年時的模樣,他還好好端端的活著,但眼神卻是死的。

顧笙想要靠近他,然後告訴他,她並非食言,說好的一輩子陪著他,少一天,少一秒都不是一輩子,可造化弄人,她真的不是有意騙他的。

畫麵越來越遠,眼前又起了一陣薄霧,顧笙急了,大喊出聲,“子卿!子卿你彆走!”

她猛然之間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身周是落地的薄紗帷幔,還有姬墨留下的氣息。

顧笙不知道的是,姬墨在外麵站了半宿,聽到她喊出白子卿的名字之後,他廣袖一揮,這才徹底離開。

子卿!子卿!他到底是什麼人?!

姬墨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將此人揪出了!

不管這人是誰,他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顧笙從夢中醒來,見時辰還早,又打算繼續睡覺,係統提示道:“宿主,反派又想毀滅世界了,你老實跟我講,你到底又對反派做過了什麼?”

顧笙:“……”她還能說什麼呢?

……

次日一早,姬墨和高良等人商榷對付劉溫與古子羲的對策,一劍客端著托盤走來,隨著劍客的靠近,一股濃鬱誘人的香氣蕩漾開來。

是水煮魚。

高良已經餓的饑腸轆轆,這個時候正是要用飯的點了,他正打算淨手開動,劍客將托盤放在了姬墨麵前的案桌上,道:“君上,這是貴妃娘娘親手做的,貴妃娘娘還說,讓君上慢些吃,還有幾個菜一會就上。”

姬墨已經數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眼眶赤紅,裡麵布著交錯的血絲,一個早晨,他都是一副生無可戀,又想拉著所有人下地府的臉色。

姬墨不動筷子,高良也不敢放肆。

不過,既然是貴妃娘娘親自下廚,想來君上的陰鬱心情一定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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