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沢一離開,顧笙就提出了玉箋的事,“師父,我現在已經結丹了……你看,是不是給我配上靈劍和玉箋,人家都有,整個劍宗門就我一個人沒有……”
她語氣委屈的不行,仿佛自己就是最不受待見個孩子。
顧笙自己可能沒察覺,但藍嶽心裡卻是十分清楚,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像男子!
現在她才十五,尚且可以隱瞞,可若是再過幾年,根本瞞不住。
藍嶽緊蹙著眉,意識漂遊在外,他方才是去見了清華子,兩人商榷良久,也沒想出對策出來。
藍嶽的目光快速掃了一眼顧笙微微隆起的胸脯,眉頭蹙的更深了。
她雖然是裹著的,但還是隱約可見。
顧笙見藍嶽的眉頭蹙了又蹙,以為他不高興,“師父,你去哪兒了?”
藍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顧笙又說,“師父……你,你不會重男輕女吧?”
藍嶽一怔,“……??”
顧笙:“自從我開始像女孩紙,你就明顯不愛我了。”
藍嶽陡然失語,片刻方道:“沒有的事,不要胡思亂想。對了,此次夜獵,你儘力即刻,無需逞強,為師會隨時關注你的安危。”
顧笙喪氣的應了一聲,整個人都蔫蔫的。
她已經接受了當一個男孩紙的事實,可是不男不女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藍嶽擔心她多想,當晚就給她配上了靈劍和玉箋,本以為可以讓她分心,但藍嶽卻是很快就後悔了。
顧笙根本無心修煉,抱著玉箋就和同門聊的哈哈大笑。
她很快就發現,玉箋還有@的功能,比方說她要是想和言沢溝通消息,直接用靈力在玉箋上輸入他的名字就可以。
玉箋不僅滿足了劍宗門各路修士的互通消息功能之外,還可以翻看劍宗門的陳年舊事,給百般無聊的悟道修煉的日子添加了不少娛樂。
翻到有關碧靈仙子的八卦時,顧笙驚呆了。
貪.吃,好.色,恃強淩弱,嗜酒,喜歡欺壓同門……
→_→都是什麼鬼啊?!
碧靈她是仙霸麼?!
藍嶽在顧笙的房門外駐足,從她十二歲開始,藍嶽才給她單獨安排了房間,他聽到裡麵一會樂嗬嗬,一會又是唉聲歎氣的聲音,就放出神識看了一眼,卻發現顧笙抱著玉箋不放,而那把她曾經使用的“碧勝”被隨隨便便扔在了腳踏……
藍嶽:“……”
男人歎了口氣,又駐足良久才轉身離開。
……
三日後,夜獵正式開始。
此番玄門百家夜獵,除了劍宗門之外,還有其他門派參加。通俗的說,就是修仙界每年一次舉辦的大型集體曆練活動。
其目的有三。
第一,對於厲害的宗門,這個時候是裝逼揚威的大好機會。
第二,但凡參加夜獵的都是門派的年輕有為的弟子,小年輕們結伴出行,同甘共苦,一個不小心就能擦出愛情的火苗。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也是各大宗門的相親現場。在這個男多女少的修仙世界,每家都僅僅舍得派出一名女弟子,其餘皆是男弟子。
第三,為了宣揚悟道修仙的宗旨,各大門派的夜獵活動也是為了匡扶正義,為民除害。
顧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臨行的前一天晚上,藍嶽將她叫到跟前再三囑咐,“你的劍和玉箋萬不可丟失,信號彈要備足,若有任何意外,立即發送消息出去,凡事不可逞強,莫要與人爭執,可聽明白了?”
顧笙乖巧點頭,有一樁事一直壓在她心底,讓她沒法快樂的玩耍,“師父,那我……到底是男?還是女?我還有救麼?”
顧笙從小就是由藍嶽一手帶大的,換做她幼時,他尚可能親自查看,可是如今……?
藍嶽的目光看向了彆處,似乎並不是很關注顧笙,他淡淡道:“除卻……胸.部.之外,可還有其他變化?”
藍嶽問的很朦朧內斂,顧笙搖了搖頭,“師父,沒有其他變化了。怎麼?我還會繼續變異?”
這個問題不能繼續糾結下去,藍嶽轉移話題,“時辰不早了,明日要啟程下山夜獵,你不可貪睡。”
顧笙:“……”
……
次日一早,顧笙在望天台找到了自己小分隊,她的身份是師叔級彆,自然是由她領隊。
但凡參加夜獵的子弟,修為最起碼是在築基後期,所以禦劍沒有問題。
一聲鐘響,望天台的上空突然“唰唰唰”飛過一陣劍光,是夜獵的弟子出發了。
掌門站在望天台,仰麵看了子弟們紛紛離開,這才收回欣慰的神色,每年這個時候,他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奔騰的情緒。
希望出去了多少,屆時也能回來多少。
修仙界就是一個以武力值說話的世界,死傷是難免的事,雖說修士們不將生死當回事,但看著自己熟悉的人隕落,這無疑也是一樁令人悲傷的事。
每個小分隊都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
顧笙隊伍的第一任務是抵達八角塢,據當地居民的求救書信上所言,八角塢出現了花妖作祟。
抵達八角塢時,已經是傍晚,言沢提議先找一個地方住宿下來,然後再商榷捉拿花妖一事。
言沢十分謹慎穩重,而且細心周到,簡直就是一個小可愛,顧笙非常喜歡他,畢竟在半空飛了一天,她也是真的累了。
五人剛落地,一青年冷哼了一聲,“我們是來夜獵的,又不是遊山玩水,趁著天黑捉拿花妖正好合適!”
說話的人正是魏青,他是藥峰峰主的首徒,戒律堂堂主的女兒---雲蓮和他是麵當戶對,青梅竹馬。
魏青對顧笙的態度十分不和善,理由就是將顧笙當成了情敵了。
魏青話音剛落,他的跟班---肖韜也道:“是啊,我等都是門派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像某些人從小養尊處優,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逞強!”
這兩人明明是針對顧笙。
言沢是個聰明的,他也看出來了,當即解圍,“魏青,肖韜,我們幾人倒是無所謂,可雲蓮師妹是姑娘家,若不還是先歇下一晚吧,再者我聽聞那花妖是清晨出沒,這個時辰外出未必能遇見那花祟。”
雲蓮相貌秀麗,典型的小家碧玉的性子,她站在顧笙身邊,時不時偷瞄她幾眼。這一幕讓魏青抓了個正著。
魏青總覺得自己.綠.雲.罩.頂,奈何還不能直接說出來,憤恨道:“哼!要休息的話,你們幾個休息,我要去捉妖!”
顧笙淡淡的看著這一場戲。
她內心毫無波瀾,畢竟作為一個老油條,這些都是她幾輩子玩剩下的。
但作為一個小師叔,顧笙覺得自己應該關心一下後輩們,學著藍嶽的口吻,道:“魏青,肖韜,你二人一定要記住,凡事不可逞強,遇到危險一定要向小師叔我求教,可聽見了?”
魏青,肖韜:“……”
兩位青年也是門派內數一數二的好苗子,十歲引氣入體,二十不到就到了築基後期,都是心高氣傲的人,聞言後,扭頭就走了。
顧笙:“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拚了。言沢,雲蓮,你們二人跟著小師叔我先去客棧休息,等到明日清晨再出發。”
言沢:“……是!小師叔。”
雲蓮撇了撇嘴,又頻頻偷窺了顧笙幾眼。她知道自己和顧笙的輩份擺在那裡,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她已經許配給了魏青,不過即便不能和小師叔共話鴛鴦,但靠近一些也能稍解相思。
……
顧笙沒心沒肺的睡了一覺,玉箋內發出女子妖孽般的笑聲時,已經快要接近四更天了。
玉箋也有群聊的作用,顧笙五人從劍宗門出發時,就已經在一個小群裡了,所以除卻顧笙之外,言沢和雲蓮也都聽見了聲音。
三人捏了訣,迅速收拾好自己,直接禦劍趕去出事地點。
顧笙不得不說,玉箋的導航作用也十分精湛,隻要出門攜帶了劍宗門的玉箋,就絕對不存在走失一說。毫不誇張,隻要人還在四海八荒,就一定能找到。
顧笙幾人是在一處山洞內停下來的,女子嫵媚的奸笑聲還在此起彼伏的傳出來。
顧笙:“言沢,你說花妖好色麼?”
言沢:“小師叔為何如此一問?”
顧笙:“魏青和肖韜消失了一夜,我主要是擔心一會要是衝進去,會不會看見不可描述的畫麵。”
言沢:“……”
雲蓮捏了捏手中的劍柄,又往顧笙跟前湊了湊。
就在這時,一陣慘痛的聲音從玉箋傳了出來,“啊——”
是魏青那標準的男中音。
事不宜遲,顧笙抓著靈劍,直接衝入了洞府,言沢和雲蓮隨後跟上。
此刻天還未亮,後山充斥著濃濃的寒霧,洞府內並沒有想象中的腐臭可怖,反而是布置溫馨,處處鮮花遍布,每隔幾丈,還燃燒著大紅火燭。
這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花妖。
顧笙默默的想著。
玉箋裡傳出來的聲音愈發清晰,好像是男子在極力反抗什麼,但又似乎無法反抗,逐漸開始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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