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杏整個人愣住。
她突然覺得, 自己就像是一個剛出新手村就被巨龍拍死並且踩了兩腳的破爛勇者。
章之杏艱澀地咽了口口水。
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少爺,我——”
陸如鬆話音淡淡,“我不喜歡聽解釋。”
章之杏:“……”
章之杏覺得她大約的確是涼了。
她漂亮的麵上失去了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都僵硬了。
陸如鬆嘴角勾了起來, 突然笑了下。
他眼眸彎了下, 笑意很淡,表情戲謔極了。
陸如鬆道:“我開玩笑的。”
章之杏:“……”
章之杏對於他這種說辭全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陸如鬆不愧是原書中的抖S,對於戲耍彆人這種事得心應手,章之杏也隻得乾笑幾聲。
陸如鬆麵上還掛著笑意。
他話音輕鬆, “對待犯錯的人, 比起辭退我更喜歡懲罰。”
章之杏連連點頭, “少爺說的是。”
“所以比起辭退你, 我覺得將家裡的草坪都修剪好這個注意更好。”陸如鬆笑意大了些, “你說呢?”
章之杏扯著嘴巴,不敢多說一句話, 隻是傻笑了聲。
陸如鬆麵上沒了笑意,他話音譏誚,“這個不是玩笑。”
章之杏立刻收起了笑意。
陸如鬆道:“明天將草坪全部修剪好。”
章之杏道:“好的少爺。”
陸如鬆打了個哈欠, 轉身走了。
章之杏捏著掃把,笑得臉都僵硬了, 眼裡含著一層淚水。
她現在恨不得原地抽自己兩個耳光, 這張破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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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發黃,幾道或是紫色或是黃色的彩霞在天空中繪出一道漂亮風景。
微微發紅的太陽藏在半邊雲中,美極了。
莊園彆墅門口的草坪上, 一處支著巨大的陽傘。
陽傘下,一人坐在輪椅上,麵前支著畫架。
陸如柏的畫筆在畫布上天上一道顏色,他細細端詳了幾秒,拿起了另一隻畫筆稍作修改。
一旁的仆人提起了水桶,呈到一個剛好的位置。
“轟隆隆——”
巨大的機器運行的聲音打破了這片靜謐的美景。
陸如柏微微蹙眉,他眼睛盯著畫布,“怎麼回事?”
仆人彎腰道:“是仆人在用割草機修剪草坪。”
陸如柏應了聲,“好吵。”
他話音剛落,便聽那聲音更近了些。
接著,便是一道脆甜的聲音,“二少爺好。”
陸如柏抬頭。
穿著可愛女仆裝的女孩臉上沾染著臟汙,領口已經被汗水沾濕了。
陸如柏皺起了眉頭,“我要畫畫。”
章之杏抬起戴著手套的手擦了擦汗,“沒事的,可以等您畫完我在修剪您這邊的草坪。”
陸如柏拿起畫筆在畫布上添了一筆。
他淡淡道:“畫不完。”
章之杏:“……”
仆人插嘴道:“少爺喜靜。”
章之杏看了眼陸如柏,又看了眼割草機。
好幾秒,她才有些遲疑地小聲道:“可是大少爺昨天命令我今天把莊園的草坪全修剪了,現在隻剩下這一片了。”
仆人眼裡閃過了些了然。
像修剪草坪這種工作一般都是在清晨讓幾個仆人一起清理的。
這小姑娘果然是被這大少爺為難了。
大少爺性格惡劣,向來喜歡為難捉弄這些仆人。
也因此,莊園裡的女仆時常熬不到一個月就辭職了。
陸如柏頓了幾秒,有些無奈似的,“和哥哥說一聲。”
仆人點頭道:“好。”
仆人剛走幾步,便突然看見七八輛跑行駛到了附近的停車場。
沒幾秒,停車場便走出來了十幾個穿著校服的的少年少女。
而在人群中心,自然便是這座莊園的主人——陸如鬆。
陸如鬆單手揣著口袋,周遭的同學們倒是聊得開心。
“大少爺好。”
仆人彎腰。
陸如鬆看著仆人,點了點頭。
他剛一抬眼,便看見一旁草坪上的正在畫畫的陸如柏。
仆人輕聲道:“二少爺要畫畫,所以——”
陸如鬆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話音淡淡,“知道了。”
他周圍的剛才還七嘴八舌聊著天的同學們此時也停了話音,等著陸如鬆發話。
陸如鬆微微側頭,“等一下。”
他步履悠閒地走到了陸如柏的身旁,瞥了眼站在陸如柏身後的章之杏,便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陸如鬆低頭看了眼他的畫,“沒畫完?”
陸如柏點頭,“嗯。”
陸如鬆看了眼不遠處的同學。
他話音低了些,“我想和同學在這裡置個露天燒烤。”
陸如柏放下畫筆。
他沉靜的黑眸看向了陸如鬆。
好幾秒,陸如鬆才慢吞吞地開口,“這裡的光影很好。”
陸如鬆垂眸。
他點頭,“好,我們換個地方。”
目睹全程對話的章之杏心中十分驚訝了起來。
沒想到陸如鬆竟然對陸如柏這麼寬容,她還以為像他這種鬼畜角色拿的都是手足相殘劇本呢。
注意到章之杏的注視,陸如鬆看了過去。
他嘴角翹了下,麵色冷淡地移開了目光,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