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陸如鬆話音冰冷,“我很好,出去。”
章之杏沒說話。
陸如鬆垂眸,好幾秒,他才道:“沒事的。”
章之杏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直接看向他,“大少爺真的沒事嗎?”
陸如鬆咀嚼了下她這句話,話音突然有些嘲諷,“沒事啊,我一個推彆人下河的凶手怎麼會有事?”
章之杏有些驚愕,“您——”
“我什麼我。”
陸如鬆嗤笑了下,“是這麼想的吧?”
章之杏沒說話,看著他。
陸如鬆笑意愈發大了些,話音都尖銳了些,“反正無所謂你們怎麼想,成人禮後我就出國了,還你們莊園一個清靜,不錯吧?”
章之杏咬了下嘴巴,似乎不懂他這突兀的爆發。
陸如鬆看見了她這樣的麵色,也沉默了下來。
幾秒後,他恢複了往日裡的冰冷神情,話音帶著幾分不耐。
“出去。”
“……”
章之杏抿了抿嘴,好幾秒,才有些乾巴巴地道:“大少爺。”
陸如鬆冷冷地看過去。
章之杏拿出了一份小紙袋,放到了桌邊。
她小聲地道:“我下午烤的曲奇。”
陸如鬆手指一動。
他拿起紙袋,撚起了一塊餅乾。
脆脆的曲奇隻需要一口便滿是奶香。
陸如鬆突然覺得所有情緒都複生了。
他鼻子有些發酸,聲音沙啞極了,“給他烤剩下的?”
她沒說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的。
陸如鬆沒有再追問。
其實是又怎麼樣呢?這已經足夠了。
陸如鬆將甜甜的曲奇咽下去,眼睛發熱。
章之杏小聲哼哼,“不是。”
陸如鬆似乎沒反應過來,抬眸看她。
章之杏認真地看著他,“這是烤給你的。”
頓了幾秒,她認真地道:“隻給你烤了這些。”
陸如鬆定定地看著她。
章之杏扯出個了個笑,“我相信您。”
她說完下一秒便感覺一隻手扣住了自己的頭。
陸如鬆歪頭湊了上去,微冷的唇邊便貼上了她的柔軟唇瓣。
曲奇的奶香味一瞬間充斥在了兩人的口腔中。
陸如鬆的吻十分急促霸道,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腰部,吻得愈發投入了起來。
漫長卻又短暫的幾分鐘過去,章之杏被吻得臉頰發紅。
陸如鬆鬆開了手,他摟緊了她,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章之杏咽了咽口水,平複了下呼吸。
她的手頓了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如鬆身子微微起伏。
微涼的濕意穿過衣服傳到了她的肩膀上。
陸如鬆……哭了?
章之杏心情愈發複雜了起來。
這是什麼絕世小可憐啊。
良久,陸如鬆道:“章之杏。”
章之杏微愣,應了聲,“嗯。”
“當年,我確實喂了馬草,但是也僅僅是馬草。”
陸如鬆的話音又悶又沉。
章之杏的手停在半空中,淡淡地應了聲,“嗯。”
陸如鬆沒有再說話。
章之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如柏抬起了頭,他臉頰有些紅,眼睛裡滿是血絲。
他擁住了章之杏,下巴抵著她的頭。
陸如鬆感受著懷抱中的溫度,嘴巴愈發乾了起來。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摸了摸她的頭。
“章之杏,謝謝你。”
【陸如鬆好感度:95】
章之杏主動抱住了他的腰部,她埋入了他的懷中。
僅僅是這樣的動作,陸如鬆的體溫便瞬間提高了幾個點。
他的臉到脖子一時間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明明主動的是他,可偏偏膽怯害羞的也是他。
陸如鬆咽了幾口口水,手心濡濕了起來。
他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章之杏。”
章之杏看他,“大少爺。”
陸如鬆扯出了一個不可一世的笑,可惜這個笑在他粉紅的臉上便顯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他喉結動了動,話音很沉卻又很沙啞。
“你是我的了。”
章之杏眨了眨貓兒眼。
陸如鬆抱得更緊了。
還沒等章之杏說什麼,一陣震動音便響了起來。
章之杏有些頭痛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又是——陸如柏。
陸如鬆麵色沉沉地看著她。
章之杏輕輕推開了他,下了床,小聲地接起了電話。
陸如鬆安靜地看著她。
章之杏一邊用眼神安撫著他,一邊小聲地哄著陸如柏。
所幸陸如鬆隻是用著不爽的表情看著她而已,實際上卻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好好好,我現在馬上去!”
章之杏掛了電話,火急火燎地開始整理衣服。
她看向陸如鬆,“我先走了,少爺那邊催得急。”
陸如鬆神情冰冷,一言不發。
章之杏繼續安撫道:“我現在還是他的貼身女仆,夫人今天也下令讓我跟緊少爺,我不敢違背命令。”
陸如鬆移開了目光,他看向了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
良久,他點了點頭。
章之杏知道,陸如鬆的心情恐怕實在算不上太好。
於是她便湊近了些,輕輕的親了口他的臉頰,“如果能當您的貼身女仆就好了。”
陸如鬆方才還難看的臉瞬間紅透了。
偏偏他似乎還沒有察覺似的強撐出一副冷冷的神情。
他推開了章之杏,“你快走!”
章之杏見狀,也有些好笑地離開了。
陸如鬆看著她離開房間,有些憤恨地捶了下柔軟的床墊。
幾秒後,他的手又摸上了臉頰,嘴角沒忍住翹了起來。
真的是令人煩躁啊。
陸如鬆轉頭,將臉埋在了被子。
好一會兒,他想道。
如果你在我身邊多好啊。
*******
陸如柏的身體似乎著實不太好,距離落水後已經一周多過去了,眼看著成人禮就到了,他卻仍然有些咳嗽。
而章之杏因為那日晚上去找陸如鬆消失了一小段時間,陸如柏便像是有所察覺一般將她盯得更緊了,甚至於連夫人都下達命令讓她免去所有打掃工作專心跟著陸如柏。
也因此,章之杏和陸如鬆在這段時間裡幾乎沒有機會和陸如鬆單獨相處,而現在這個早餐時間是她少數能見到陸如鬆的機會——也僅僅是見到。
餐廳裡,章之杏眼觀鼻鼻觀心地聽著這一家人進餐。
陸如柏喝了口湯沒幾秒便又咳嗽了起來。
夫人連忙湊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背,“如柏你有按時吃藥嗎?怎麼現在這感冒還沒好啊,要不要我再找醫生幫你看看?下午就要準備成人禮了,你的身體啊……”
陸如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對麵前景象視若無睹。
陸如柏靜靜地搖頭,“沒事。”
夫人似乎仍有些擔心,又上手要摸摸他的額頭,“如柏——”
陸如柏有些煩了,他皺著眉躲開了,“我沒事。”
夫人見狀收回了手,也有些不開心了似的。
陸如鬆起身,“我吃完了。”
夫人沒心情,點了點頭,“嗯。”
章之杏悄悄地瞥了一眼陸如鬆,卻正好對上陸如鬆的黑眸。
他嘴角勾了下,黑眸眯了起來,看起來心情極好。
陸如鬆轉身離開。
章之杏收回了目光,一時間也覺得心情好了些。
陸如柏蹙眉,“你在看什麼?”
章之杏道:“沒有。”
陸如柏意義不明地笑了聲,沒說話。
那天落水後,兩兄弟的關係徹底降到了冰點,互相視若無睹,但是於章之杏來說,不用再當兩兄弟明爭暗鬥的靶子簡直太好了。
*
夜晚的莊園頗為熱鬨,莊園建築豪華,道路纖塵不染,綠植賞心悅目,往來賓客絡繹不絕。
章之杏作為陸如柏的貼身女仆自然是好好見識了一番世麵。
這會兒隻是簡單的熱場,成人禮晚宴還未正式開始。
章之杏推著陸如柏到了安靜的角落。
她環顧了下四周,坐到了附近的位置上。
陸如柏看著她道:“作為女仆,你是不能坐的。”
章之杏撇嘴,“這輪椅,您覺得您能坐嗎?”
陸如柏昂頭,“我坐得舒坦。”
他眸色深了些,“今天過後,莊園就隻有一個少爺了。”
章之杏動作頓了頓,看向他,“所以呢?”
陸如柏嘴角翹了下,“所以趕緊趁著現在趕緊表下忠心討好討好未來的莊園主人吧。”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成人禮上,一般也會宣布繼承權以及各項財產的分割,你覺得根據母親的態度,陸如鬆能分割到什麼?”
章之杏看向他,“從一開始,您落水就是為了這一步嗎?”
陸如柏沒有回答。
章之杏麵色複雜,“您實在很惡劣。”
陸如柏似乎並不驚訝於這樣的評價。
他眸色沉沉,話音低低的,“明明我們都互相討厭,為什麼他偏偏卻要裝出那樣的兄長嘴臉呢?所以他才會被我這種惡劣的手段搞成這樣。”
陸如柏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他的手很冷,仿佛他的人一般。
“你看,就算他不給我,我也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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