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陽將自己的臉湊到了章之杏麵前。
章之杏拿起棕色的粉餅又給他刷了層粉,“還不夠黑。”
澤陽哼哼唧唧了起來,“好醜啊。”
章之杏細心地幫他化著醜妝,“你想你的三年零緋聞的傳說被打破嗎?”
澤陽的手抱住了她的腰部,他看著章之杏,話音很輕,“如果是章姐姐,可以啊。”
他繼續道:“我現在賺得足夠多了。”
章之杏動作頓了頓,她的眸裡有了點笑,“你真的覺得足夠嗎?”
幾秒後,澤陽笑了出聲。
他粘粘糊糊地貼著她,“假的。”
澤陽道:“窮怕的人是覺得錢怎麼也不夠的。”
頓了下,他看著章之杏,“缺愛的人也是。”
“你現在有很多人愛你了,她們的愛純粹熱烈得多。”
章之杏放下了手中的化妝工具,看著麵前皮膚黝黑眉毛濃密的澤陽,覺得還有些不夠。
澤陽不能忍受了似的道:“這樣就可以了,我們戴個口罩眼鏡就好了。”
章之杏聳聳肩,“好吧。”
兩人換了身衣服離開了家門。
澤陽坐在駕駛座上,看了眼副駕駛的章之杏,“這才意識到,你已經不是我的章姐姐了。”
章之杏笑了笑。
車子啟動,車內一片安靜。
這會兒是工作日,遊樂園裡人群寥寥,倒顯得有些冷清了。
章之杏道:“為什麼要來樂園呢?”
澤陽笑得很輕,“那時候,也是樂園。”
章之杏沉默了幾秒,隨後,她牽住了澤陽的手。
她道:“這次,我屬於你。”
澤陽道:“嗯。”
兩人最先去的是過山車。
軌道陡峭,兩人被風吹得蓬頭垢麵。
澤陽緊緊攥著章之杏的手死也不放。
下了過山車,澤陽臉色白了些。
章之杏晃了晃被攥得死死的手,“這麼害怕嗎?”
澤陽瞪著黑眸,沒說話。
接下來,兩人將遊樂園裡的設施玩了個遍。
但是或許是因為這是兩人約定的最後一天,兩人興致似乎都並不是那麼高。
全部結束後,天色已經接近昏黃了。
兩人站在樂園門口,彼此無言。
澤陽看著她,“畫已經送到陸如柏那裡了。”
章之杏點點頭,“嗯。”
澤陽道:“章姐姐,如果你不答應我,我還是會把畫給你的。”
他貼到了章之杏身上,像條蛇似的,“你猜為什麼?”
章之杏沉默了幾秒。
還能因為什麼呢。
澤陽笑了出聲,“不要想太多,我不是好人,你知道的。”
章之杏看著他,突然道:“你等等。”
澤陽靜靜地點頭,“嗯。”
十幾分鐘後,澤陽仍然沒能看見章之杏的蹤影。
又拋下自己了嗎?
澤陽百無聊賴地想。
他抬眼,卻正好看見章之杏朝他走了過來。
她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豔的花。
澤陽呆住,幾乎是一瞬間,他的淚珠從眼眶裡滾了下來。
章之杏將鮮花遞給他。
澤陽呆呆地接過花。
章之杏扯出了個笑,“祝你以後每場演出都成功。”
澤陽嘴巴動了動,笑得比哭難看。
章之杏道:“我叫了車,先走了。”
澤陽道:“嗯。”
他看著章之杏越來越小的背影,抱緊了懷中的鮮花。
為什麼,被愛的就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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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被送到陸如柏手上的時候,章之杏也到了陸如柏眼前。
她兩手背在伸手,笑眯眯地看著陸如柏,“喏,畫到手了,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呢?”
“那我要仔細看看。”
陸如柏打開包裝。
章之杏也湊了過去,忙活了這麼一陣子,她自己都沒見過這幅畫呢。
這是一幅以黑白灰三色為主要基調的油畫,
黑暗中,唯一白色的光影被四處撕扯著,灰色的被破壞的手銬散落在光影下。
陸如柏仔細摸了摸,似乎能透過玻璃撫摸到畫本身似的。
幾秒後,他笑了下,“可以。”
章之杏的笑意更大了,“怎麼樣?”
陸如柏也笑,話音很輕,“湊過來。”
章之杏低頭。
陸如柏輕輕親了下她的耳垂,幾秒後,他抱怨道:“怎麼感覺我在出賣色相。”
章之杏才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反正畫已經送到手,好感度怎麼樣會升吧。
於是她心情頗好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書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陸如柏麵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了。
他冷冷地看著手中的畫,黑眸中浮現了一絲慍怒。
幾分鐘後,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年紀頗大的老人恭敬地將信封遞上。
陸如柏捏起信封抖了抖,一堆照片從信封中散落。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章之杏和澤陽的偷拍。
陸如柏咬牙看著手中的畫,漂亮的臉上滿是陰霾。
他狠狠將手中的畫幅擲到地上。
“哢嚓——”
裝裱的玻璃碎了一地,四處飛濺。
陸如柏喉間溢出了幾絲沉極了的低吼,“竟然敢如此愚弄我。”
老人看了眼地上的畫,“那少爺,要處理掉嗎?”
陸如柏扯了扯嘴角,眸色深沉,“掛上。”
老人有些驚詫,“啊?”
陸如柏麵色冰冷地看著他,“把畫裝裱好,掛到房間裡。”
老人不敢多問,連忙喚來傭人收拾。
陸如柏瞥了眼照片,看著照片中笑得燦爛的漂亮少年,槽牙摩擦了下。
他眯著眼,撚起一根馬克筆在少年的臉上畫了個巨大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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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陽,你怎麼還不換衣服啊,約定的拍廣告的時間都到了!”
生活助理有些著急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澤陽。
澤陽笑得溫柔,話音很輕,“不用了。”
“什麼不用——”
“嗡嗡嗡——”
助理手機震響。
“你好王總監,這邊很快就到了——啊?什麼?你說臨時換人了?啊啊啊?好……”
助理掛了電話,嘟囔道:“我的天哪,他們居然說什麼臨時換人?這——”
“等著吧,還有不少電話呢。”
澤陽淡然地翻開下一頁雜誌。
就像是語言似的,電話震響不斷,助理接到了一個個“退貨”電話。
一上午過去,助理瞪大眼,“你得罪了什麼人嗎?天哪,我去找經紀人。”
“不用。”澤陽阻止了他,他笑笑,“我自己說就好,你現在回去吧,給你放假。”
助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離開了。
這個圈內,最好當個安分的啞巴。
澤陽看了眼小陽台上被他倒吊著的鮮花,纖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膝蓋,笑意大了些。
誰先沉不住氣出手了呢,誰就落了下乘了。
不過陸如柏似乎也太沉不住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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