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給他丟人(1 / 2)

惠芹自然做了,就不怕他往外說。於是,跟曹金水年紀相當的孩子都知道惠芹對曹金水不好,回家後跟父母說了,有敏感的孩子抱緊母親,生怕跟曹金水一樣有了後媽。

農村婦女本就喜歡傳閒話,不管你是否在管教孩子,都添油加醋說上一通。一時間,惠芹的名聲在村裡難聽起來。

甚至有好事的孩子問曹玉蘭,你後媽是怎麼虐待你的。

這在一定程度上給曹玉蘭做了心理暗示,她越發的討厭惠芹,牢騷自然也多起來。

不跟曹玉蘭一起回家,曹玉鳳的耳根子清淨不少。本來跟曹玉蘭拉關係,是想幫著她緩和下跟惠芹的關係,結果成了她傾倒情緒的垃圾桶。

她也真是想不明白,曹玉蘭為什麼轉不過來,反倒不如沒有讀過書的曹玉香看得明白。

走到胡同口,恰巧碰到曹明耀,兩人一起回家。

除了早飯,其他的兩餐都是曹明耀燒的。

本來曹玉鳳可以燒,可是曹明耀不肯,他說女兒隻要學習就好,家務活就不要做了。尹招娣想想比起出工,燒飯要輕鬆的多,便讓曹明耀繼續燒飯,她多出會兒工。

今日曹明耀回來晚了,他本想讓尹招娣回來。接連燒了幾天飯,便有人說他們家男女顛倒,男主內女主外,村裡獨一份。

尹招娣不讓他管那些閒話,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這其實是惠芹勸尹招娣的話,自己的男人自己疼,彆人的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他們說去。

尹招娣很是佩服惠芹的強大,那麼多難聽的話砸過來,她照樣挺直腰板活著,好像什麼都打不垮。尹招娣曾問過她,要不要生個孩子。

惠芹搖頭,進曹家門的時候她就跟董桂蘭說了,不會再要孩子,玉香他們三個就是她親生的。

尹招娣感念她的不容易,想著讓女兒勸勸玉蘭。

吃午飯的時候,她就這樣跟曹玉鳳說了。

曹玉鳳答應下來,並沒有說她勸過的事。

尹招娣感歎,“要我說惠芹這後媽當的比親媽還好,金水鬨也就罷了,怎麼玉蘭也這麼糊塗呢。”

曹明耀很是為他哥擔憂,原先是宋淑珍,現在又是孩子們,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可孩子們

畢竟還小,一時轉不過來也是有的,隻能期望他們長大些,能想明白。

上學時,曹玉鳳去叫曹玉蘭,惠芹說她早就走了,問她吃了什麼飯,還要不要再吃點。

曹玉鳳說不用了,她聽到曹金水氣呼呼地喊:“為什麼我的也是玉米麵,我要吃白麵!”

曹玉鳳暗暗搖頭,惠芹嫁到這個家裡,是來受苦的。

到了學校,曹玉鳳故意繞到四年級的教室。曹玉蘭在低頭寫作業,她周圍的人說說笑笑,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曹玉鳳叫曹玉蘭,見她抬起頭來,笑道:“放學我們一起走。”

曹玉蘭先是皺起眉頭,接著道:“我要晚走一會兒。”

“我等你。”

曹玉蘭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升到三年級後,又有學生退學。教室後麵放了幾張空閒的桌子,曹玉鳳的位置也朝前挪了一排,依然跟孫沛然坐同桌,她倆個頭相當,恐怕一時半會兒換不了了。

孫沛然還沒有來,趁著清淨,曹玉鳳寫上午老師布置的作業。

孫沛然一般不會來很晚,今天快上課的時候才跑進教室,滿頭通紅。曹玉鳳問她去乾嘛去了,孫沛然神秘兮兮地說:“我看戲去了。”

“什麼戲?”

“大戲,下課跟你說。”

倆人同時看了講台上的馮本堂一眼,住了嘴。

下課後,孫沛然拉著曹玉鳳到操場沒人的角落裡嘀咕。她那位置,經常圍滿了聽八卦的同學,說隱蔽的事都得躲起來。

倆人跟地下組織接頭似得,站在拐角,一人盯著一個方向。

曹玉鳳被她弄得緊張兮兮的,“你到底看了什麼大戲?”

“我本來再想去山上碰碰運氣,上到一半,你猜怎麼著,還真讓我碰見了。”

曹玉鳳大驚,“你見到薑美玲了?”

自從上次沒有找到她的人,孫沛然隔三差五就去山上晃。

“不隻,我還看到那個男的和薑美玲的爸爸。美玲爸,要打那男的,美玲不讓,死死攔著,美玲爸氣得扇了她一巴掌。要男的找媒人提親,把薑美玲嫁給他,可這男人不願意,說他家裡沒錢。美玲爸就說不要彩禮,他嫌美玲給他丟人,硬要把美玲塞給那男的。”

“那男的同意了嗎?”

“他說回去問

他媽,我估摸著懸。我媽說那男的在彆的村也找到過小女孩,最後把那女孩子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