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比狗不如?(1 / 1)

五十兩,蝶夢氣得差點發昏,能進得暖香樓來聽她一曲洞簫都要百金不止,她的贖身價更是千倍不止,這賈瑜拿五十兩出來打發要飯的嗎? 蝶夢沒有罵出口,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正愈發的大力,也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男子的憤怒不在自己之下。 夥計發現氣氛不對,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又隻得跟個木樁一般在那杵著。賈瑜接過荷袋掂量一下,一臉歉意地對薑琦說道:“魏王殿下,實在是不好意思,看起來好像我寧國府最近更加不景氣,這筆銀兩看來還是要您魏王府自己出了。” 蝶夢感覺到快要箍碎自己下巴的手突然鬆開,兩根修長的指頭在臉頰上磨蹭著。瞧見薑琦的臉色並不好,那位名叫黎鵬的大漢又是出言道:“賈公爺這話可就是丟家裡臉麵了,哪裡有這出來玩錢不夠的道理?” 賈瑜衝著他一笑:“我寧國府的臉麵用你這條狗來評判?” 黎鵬聞言一怒:“看在魏王殿下的份上敬你幾分,你還真以為自己有臉麵了,你寧國府算什麼東西?” 賈瑜笑問道:“那不知閣下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他娘的才是個東西!” 賈瑜恍然大悟:“原來閣下不是東西,失敬失敬。” 薑琦咬牙悄聲道:“不會說話就閉嘴。”隨即眼睛一眯衝賈瑜說道:“這位是北大營中郎將黎陽的公子黎鵬。” 誰也沒想到,賈瑜突然笑起來,直笑得眼角出了淚花,擺著手說道:“恕我無禮,隻是想到一件老年間的事,當初太爺血戰沙場,倒在那屍山下,全靠一位親兵牽著一條狗把他從死人堆裡找了出來,後來兩人沒吃沒喝,那親兵想要殺狗,可太爺說若不是這條狗,他的姓名也就不保了,就這樣兩人一狗硬是活下來了,後來太爺為了感恩這條狗特給它許了個官職,把它在家中養老,待遇也算家將親兵一般,巧事就是……” 賈瑜抬眼看了看黎鵬,“這狗的官職也還就是個中郎將,沒想到竟跟黎公子父親的官職一樣,真是可樂,不是嗎?沒想到卻還沒有我家看門狗的官職大,哼哼嗬,真是太可樂了。” 他不記仇?當麵鑼對麵鼓,賈瑜不是君子,十年報仇尚不為晚的道理在他這可不適用,這次能捅你一刀絕對不會等下一次。 “你他娘的有種再說一句!?”黎鵬憤怒地搖晃身軀,旁人隻感覺他亂發飛舞好似一個魔神。 賈瑜嗤笑一聲:“我說,你爹還沒我家當初看門狗的官職大,你聽懂了嗎?” 薑琦麵色陰鬱:“賈公子未免太狂妄了吧,北大營中郎將雖然品級低你兩級,但論實權可是你拍馬不及的。” 賈瑜一臉迷惑地看向薑琦:“魏王殿下,我哪裡看不起了?隻不過講了一件趣事,魏王覺得不好笑嗎?” 我笑你娘!饒是薑琦心思再沉穩,此刻也不由得在心底大罵道,今兒算是栽了,原本想給華陽一個難堪,沒想到她人竟先走了,又想著拿著小子撒撒氣,原以為是個傻蛋,卻沒想到竟是個又臭又硬的石頭,真是晦氣。 “賈公子恐怕不是那意思吧?既然中郎將的麵子不夠,那本王的麵子夠嗎?”薑琦不想跟他再逞口舌之能了。 賈瑜卻不回答,隻獨自低頭說道:“常言說得好,打狗還是得看主人的。” 他這低語聲音可太大了,黎鵬一個字不落全聽進耳朵了,正要發作,就聽一旁顫巍巍的那個夥計大著膽子說道:“幾位大爺,冤家宜解不宜結,一會……”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便被提起來了。 黎鵬一手攥著他的胸口,一手提溜著腰間的大刀,獰笑著說道:“我們說話,你個奴才東西叫什麼?爺高興賞你兩口吃的,不高興一刀劈死你都是輕的。” 夥計被嚇得兩腿直搖,趕緊都要尿出來了,正在這時就聽道:“沒想到黎少爺欺軟怕硬倒是學的不錯。” 黎鵬咬牙說道:“怎麼?我教訓一條多嘴的賤仆,賈公子都要管了?” 賈瑜拍了拍手:“你欺負賤仆我不管,可欺負我寧國府的下人我就不能不管了。” 黎鵬將那個夥計又提高了一點,將他舉在眼前問道:“你是寧府的下人?”夥計也是納悶回頭去看賈瑜,賈瑜笑著對他說道:“剛剛荷袋裡那五十兩紋銀夠你贖身了吧?” 夥計看了眼丟在那裡的荷袋,感動地差點沒有哭出來,可是身子被人抓住,卻也動彈不得。 黎鵬將他重重地往地上一丟,獰笑著說道:“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敢不敢拿這荷袋!?”說著話竟把大刀一抽,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冰涼的刀鋒隻剛一接觸皮膚,這位夥計就嚇得動彈不得,賈瑜笑著說:“路給你鋪好了,就看你怎麼選了?想在這青樓裡當一輩子龜公?還是日後跟我大富大貴?” 夥計抬頭看了一眼賈瑜,硬撐著咬牙說道:“我要選了,小公爺拍胸脯說能保我?”賈瑜將寧國府腰牌扔到他跟前,手指點了點:“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五指緊緊地攥了攥,強迫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再次發力,夥計一個飛撲,手腳並用地拿住腰牌就向荷袋而去。 見這一個奴才都敢如此輕慢自己,黎鵬怒氣衝頭,揚起大刀兩步將握緊荷袋的夥計踹翻在地,當時就要揮刀向他斬去。 “把刀放下。” 一根黑洞洞地鐵管迎麵對著黎鵬,他雖沒用過,但也見聞過這是西洋火器,隻是他沒想到賈瑜竟然會拿它對著自己。 黎鵬身高體長賈瑜舉起火槍將將抵在他的肩口,黎鵬卻不管低著頭對賈瑜說道:“老子就不信,你他娘地真敢動我?告訴你,這事你最好彆管,不然一會我紅了眼,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小公爺了。” 薑琦眯著眼,他也不信賈瑜敢動手,畢竟還沒入籍,那就是一名賤仆,打死一名賤仆跟打死一個軍中子弟,影響可是天壤之彆。 然而當他看見原本賈瑜臉上的陰霾消失,又變出一抹笑容時,薑琦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愣種不會真的…… “嘭。”一聲巨響,一朵紅色的蓮花在黎鵬身上綻放開來,巨大的身形搖晃幾下陡然站住,黎鵬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依稀可見白骨的肩頭,這才感覺一句劇痛襲來,頓時丟下大刀捂著肩頭痛呼。 賈瑜蹲下身子,一臉歉意地對他說道:“真是抱歉,不好意思我剛剛太緊張了,一不小心手抖了。” “原本,我想打你的頭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