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新星城(11)(1 / 2)

生存期限 織朱 9217 字 3個月前

兩人痛哭流涕,看得出來的確是怕得要命。

沈當歸拎起後來出來那個人的衣領,抬起他的頭讓他不得不和自己對視,在對方忍不住要撇開的視線裡輕聲問道:“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那四個腦殘的死是我出的手?”

“沒……沒有沒有,怎麼可能跟你有關呢,剛是我說錯了!”那人擠出笑臉,“是我說錯話了,對不住……”

“道歉就免了,我隻是想和你們把話說清楚,畢竟我是個和殺人如麻的嶽小姐完全不同的和平人士,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最高標準。”

被揪住的男人沉默了一秒鐘,昧著良心繼續賠笑:“是,我知道了。”

他的內心過於□□,沈當歸餘光瞥到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何況這會兒眼對眼盯著。

隻是這就冤枉了,從開始到現在死在他手裡的人沒超過五個,更何況他從來都是本分生意人,每一單生意也都算你情我願,有人請他伸出援手,事後被他收取報酬也是應該的吧,怎麼現如今,反而一個個都視他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要知道,如果沒有他當時的援手,這些人十有□□的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難道在現世,人們都認為無條件幫助才是理所當然,個人求助都不需要付出代價了嗎?

可真不要臉。

沈當歸想到這裡瞄了嶽諒一眼,不由在心中點頭,還是嶽小姐最合人意,知道凡有所得必有對應代價……

嶽諒回看一眼:“你在發什麼感慨?”

沈當歸露齒一笑:“感歎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而已。”

“恕我直言,這八個字由你來說並不合適。”

沈當歸聳肩,轉回去重新盯人:“我再強調一遍,你記清楚,人是她殺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還沒有熟到要為對方承擔責任的程度,明白嗎?”

那人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沈當歸鬆開他,那人趕緊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被綁柱子的男人小心打量了這兩人一眼,弱弱問:“那我們……”

“走吧,隻要你們也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後麵那句話就一直有效。”

那人臉上一喜,沈當歸涼涼插了一句:“好不容易撞上,放虎歸山?”

兩個男人的臉色齊刷刷又白了。

嶽諒點頭:“我有言在先。”

“行吧。”沈當歸攤手,一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的模樣。

兩個男人匆匆忙忙轉身就要逃去,嶽諒看著他們的背影又想到了什麼,叫住他們:“等等,你們其他人呢?”

“他們在抓緊時間找字板……過來接應的,隻有我一個人。”

嶽諒點頭:“去吧。”

他們這次應聲之後換用跑的,長長的一條過道,眨眼間就不見人影。

沈當歸一腳踹開半開半合的羽毛球館大門,裡頭的地上撒著一捆斷成兩截的麻繩,沒有其他人。

“謝謝。”

沈當歸回頭,嶽諒說出這兩個字時低下的頭已經重新抬了起來。

“陳述事實而已。”

“所以我也隻是陳述謝意而已。”

沈當歸聞言哼笑一聲,進了場館。

油門踩到底,開車的男人用八十碼的速度漂移過彎,一路狂飆到同伴所在目的地時,才停下來。

這一路車程約莫十五分鐘,兩人一句話的交流都沒有,開車的人鬆開手時,方向盤被握住的地方汗津津的,泛著酸澀的光。

副駕駛上的男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我們到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解:“到就到了,怎麼還結巴上了,我們就在三號工廠這裡,自己過來吧。”

那頭掛了電話,副駕駛座上的人和開車的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好好的從那兩人手底下回來了。

“你說……”

“什麼?”

“許哥他們的死,沈當歸是不是真沒插手?”

另一個人搖搖頭:“如果說真的就是那個女人一個乾的,未免也太玄幻了。許哥是個什麼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他跟我們不一樣,謹慎多疑,跟著他去的那三個兄弟至少拳腳都比我們厲害,區區一個女人,怎麼能把四個人都殺了呢?”

提問者點點頭,覺得有點道理,不過他的臉上很快又露出猶豫的神色:“但是之前也有傳聞的吧,就許哥他們參加的那個死亡遊戲那一輪……不是也有很多人說,是嶽諒一個人殺了那五個人嗎?都兩次了,難道每次都有沈當歸在背後默默出力,又不讓人知道?我看那個人,也不像是這麼低調的存在啊?”

“他還低調?”男人嗤之以鼻,“這麼多人哪個不知道他?”

“所以說,如果他真的出手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說呢?”

“……也許是為了讓我們更忌憚嶽諒,是為了保護她吧?”

“我也這麼想過,但是說不通啊。就嶽諒單槍匹馬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她說的有些話其實是有道理的,她當時是真的直接把命交到我們手上了,我們隨便動動手指要她死,她還能不死?到時就算是沈當歸要來救,也來不及啊。”

“不,你彆忘了,她手上有什麼,那麼多字板的信息就是她的保命符,她都算好了。”

“那也還是說不通,畢竟風險太大了。如果沈當歸真的是想保護她,那他們在一起,何必用這麼冒險的,嶽諒隨時可能沒命,字板也極有可能被拿走的方法?”

“那你的意思是……”同伴露出驚愕的眼神,“這不可能吧?!”

“隻有嶽諒的的確確是一個人,才說得通。因為隻有她一個人,所以不得不孤身冒險和我們周旋,因為隻有她一個人,所以千方百計把我們分開,減少負擔,她虛虛實實,通過不斷強調自己和沈當歸的分裂,讓我們越發懷疑這是他們的計策,從而利用我們對沈當歸埋伏的忌憚,降低我們對她個人的戒備心。”

“……不是,你這說的,我都有點兒毛骨悚然了。”同伴摸了摸發寒的後頸,“等下,這也不對啊,她剛剛不是還和沈當歸在一起嗎?如果他們真的翻臉了,還能這麼一唱一和,好端端的一起走?”

“沒有不對,你仔細想沈當歸剛才說了什麼,他說他們沒有互相承擔責任的義務,再結合嶽諒之前跟我們的說的話,這件事就簡單了。他們的確沒有翻臉,但有意見分歧,那就是沈當歸不認為他需要為嶽諒的那些朋友去承擔風險,而嶽諒堅持要去……之前傳聞不是說,嶽諒之前那次下手,也是出於報複嗎?因為對方害死了她的朋友。”

“這麼一說,這女人還真的是重情重義啊。”男人感歎。

同伴也點頭,“就是這方式也太可怕了一點,也是神奇,這兩個人產生分歧後,居然還能沒事人似的走在一起,而且就剛剛,他當著嶽諒的麵就來不及似的撇清關係……沈當歸是不講任何情義的,嶽諒為什麼還要和他合作?”

“誰知道?我要是知道,也能一口氣殺四個人了。”

兩人將事情捋清大半,卻還是倒在了嶽諒和沈當歸之所以還能繼續合作的這最後一道門檻上,百思不得其解。

“總而言之,以後要是單獨遇見嶽諒就態度好點兒打聲招呼,如果遇到沈當歸或者他們兩個人都繞道走好了。”

“對對!感覺把這個結論跟其他人也說一遍,免得他們以後腦子犯渾,牽連我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