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者(2)(2 / 2)

生存期限 織朱 9287 字 4個月前

再睜開眼,嶽諒的裙子又短了一截。

想象中血腥的場麵沒有發生,嶽諒竟然在給這個男人包紮!

他們之間關係匪淺!他們更親近!

張可語手心又開始出汗,看著嶽諒不設防的背影,心中的陰暗滋長,園藝剪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

她害怕沈當歸不假,可同時也忌憚著嶽諒啊,縱然後者人品過硬,但到了不得不競爭的地步,她也一定不會留手!與其被人魚肉,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是個機會,一口氣除掉兩個隱患的機會。

張可語壓下眼尾,園藝剪緩緩伸出,冷不丁對上一道嘲諷的視線。

嶽諒背對著她,被包紮的人卻盯著她!

邢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露出白牙無聲笑了一陣,做出口型——你想什麼呢?

簡直可笑至極,嶽諒在過來幫他包紮之前為什麼先撿了那個絞肉機放在自己手邊?防備的不就是在場的第三個人嗎?這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傳達的這麼明確,這女人還能以為天上掉餡兒餅,也是牛逼。

張可語慢慢垂下手,跳到嗓子眼的心在邢陽重新閉上的嘴巴後頭落了回去。

萬幸她猶豫了,沒有撕破臉。

習慣了暴力包紮的嶽諒駕輕就熟地用上十分力道,痛的邢陽額角脖子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撐過她的救助,強行撐著一口氣也要說出心裡話,“當歸兄弟太慘了你覺得呢姐妹?!”

嶽諒看著瞬間將白色裙角浸透的血液,不理會他的冷笑話,皺眉道:“或許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沈當歸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卻不一定。”

邢陽哼哼:“我對抗潛意識可是很有一套的姐妹……”

他掙紮著站起來,單手抱著那個絞肉機,食指和大拇指就貼在開關邊上,隨時準備按下開關啟動絞肉機。

“那就祝你好運。”嶽諒撿起錘子在手中掂了掂,覺得比匕首趁手些,於是理所當然地沒收,作為替他包紮的報酬。

邢陽也不介意,他這樣的殘廢抱個絞肉機最唬人,區區錘子隨意了。

嶽諒回頭,對著張可語道:“他和我們一起走,你有顧慮嗎?”

張可語當然有,先不說受傷頗重的邢陽可能成為累贅,就算他不是累贅,這人顯然和嶽諒關係親密,她作為多出來的那個,處境就微妙了。

於是她反問,帶著情緒:“我可以拒絕?”

“你可以。”

“那我……”

“但你沒有理由拒絕。”

乾脆的答案讓張可語一口氣卡在喉嚨裡,憋的麵色青紅,“這就是你所謂的我可以拒絕?”

嶽諒點頭:“拒絕仍然是你的權利,你我合作在先,隻要你堅持不同意,那麼我們就直接離開。隻是有一點你應當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除了依靠我們彆無他法,相比其他四肢健全的人,他的可信任度較高。”

“另外,遇到還有原則的人不那麼容易,你我處在弱勢地位,應當珍惜。”

三言兩語踩到痛點,張可語才開始堅決的心就又動搖了。

平心而論,嶽諒是可靠的,即便是盧少也總說她是可靠的。剛才的事邢陽沒有挑破就代表他沒打算發作,他也想維持平衡。另外,局麵沒到那地步其實也不用擔心嶽諒會下黑手。最後在這種環境裡,多一個人就等於少受一分挑釁和纏鬥,就節省一分精力和體能。

不如等到和任何一個隊友相遇,再把節奏重新抓回到自己手裡。

張可語想定,露出一個十分社交的笑容來,“嶽諒你說得對,我剛剛是太小心了一點,死亡遊戲給我的壓力太大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對他的了解很少,你們之間的熟悉感讓我很不安,是不是可以給我點合作的誠意?”

“誠意?”嶽諒看向虛弱的邢陽,略一沉吟道,“把你的通關卡拿出來。”

後者對於這種證明誠意的方式半點猶豫也沒有,右手臂夾著絞肉機,兩根手指捏出了口袋裡的通關卡,朝向張可語,“你若敢接,就送給你。”

張可語當然不是傻瓜,她不可能在沒有和盧林彙合前去拿通關卡,她甚至沒有持有超過一小時的打算,隻要生存期限截止前拿到卡片得以通關,她就心滿意足了。隻不過……

“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通關卡?”

麵對張可語提防的臉,嶽諒解釋道:“若非他身上有通關卡處於被標記狀態,一般人都不會在遊戲開始時就從背後下死手。”

可以說自作孽也因為衰到極點的邢陽哼笑,“運氣不好,碰到了個自信過頭的愣頭青……”

自恃有不好對付的絞肉機在手,以為天下無敵,野心勃勃地打算一口吃成胖子,卻不想想活到現在的人哪個沒點底牌,直接送了命。

媽的害人害己。

張可語看了忿忿的邢陽一眼,這人是真敢拿,也是真不要命。

這些走在前麵的人都是瘋子。

“你,把通關卡扔了,我就相信你的誠意。”隻要他可以放棄廢了一條胳膊保住的通關卡,她就可以相信邢陽此人是真的需要她的存在,而隻要三個人都不持有通關卡,暫時就不會再有衝突。

邢陽肉疼地要命,這姐妹疑心未免太重,他的人品可是經過親戚認證保障的好伐!可惜他犧牲那麼大才保住的道具說扔就扔,本來能派上大用處的呢!

“扔。”嶽諒惜字如金,替他做了決定。

邢陽閉著眼睛把它扔進了還在變紅的下水道裡,眼不見心不疼……一點。

三人行的隊伍比二人行走起路來有底氣的多,出於搶奪性規則迅速與不熟悉者達成聯盟畢竟是少數,因此一個三人陌生團隊更容易吸引到落單又沒有通關卡的普通玩家加入。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臨時拚湊的三人團隊內部協調問題可比二人小組困難無數倍,方便渾水摸魚。

搭個順風車而已,遇到真正的熟人就拆夥,這是默契。

於是三人小隊迅速吸納了一位又一位新成員,擴張成了足有七人的小組。

五男二女,嶽諒和邢陽走在前麵,四個普通玩家走在中間,張可語最後。

據說對抗意識很有一套的邢陽汗如雨下,完全發揮不出他口中的水平,又不能表露出一根指頭戳戳就倒的樣子,隻得挽住嶽諒的肩膀,用勾肩搭背的假象掩蓋借力支撐的事實。

“欸,小張姐。”

剛和旁邊小夥伴交頭接耳的一位普通玩家落後一步,壓低聲音同張可語竊竊私語,“問你個事兒行嗎?”

張可語一顆心提起,嚴陣以待:“說。”

“就是……”小玩家用下巴指了指前頭“依偎”著的兩個人,“就算嶽諒和沈當歸之間不隻是男女之間那麼點事兒,好歹他倆串在一起這麼許久,這一整,沈大佬頭上是不是綠的太明目張膽了點兒?”

還以為他要搞事情的張可語聽完最後一個標點,麵無表情:“那你去找找沈當歸再跟他詳細說說這事兒?”

一顆嚴肅謹慎的心,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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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語:他們為什麼不能像我一樣認真地對待遊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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