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拯救計劃(3)(1 / 2)

生存期限 織朱 8699 字 3個月前

燈光下沈當歸的眉眼甚是嘲諷,黃愛麗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帶著嶽諒到自己剛才占的位置坐下。

“怎麼弄成這樣啊,疼死了吧?”

“是有點疼。”嶽諒撩起裙子,最痛的不是後麵被鳥啄出來的傷口,而是最開始被貓爪子抓的那道。

隨著小腿的裸露,白皙肌膚上三道十公分左右顏色發紫的傷口觸目驚心,看起來都不像貓爪子,而是電視裡放過的那種鷹鉤爪造成的。

好在不深,隻是看著可怕。

“怎麼就你們這麼多災多難啊,我們什麼也沒碰著,這個地方除了安靜了點兒,完全沒把我們怎麼樣。”

“你們什麼也沒碰到?”

“對,根本沒有發現異常。”

嶽諒皺起了眉頭,難道這次恐懼對應者真的就在他們六個人當中?

在黃愛麗給她檢查傷口的時候,殷繡錦和吉幸開始給大家描述那條走不到頭的路和從天而降的百鳥群攻。

“當時真的很凶險,我們有防備都被啄到了。”吉幸語氣誇張,說著還看了嶽諒一眼,“可能我們黑一些還好目標沒那麼明顯,嶽諒太白了才被一逮一個準吧。”

“等等,這話說的我覺得不太對。”殷繡錦不同意這個觀點,蹬蹬跑過去,將自己的胳膊和嶽諒的放在一起比了比,“也差不多嘛,咦,那為什麼比我淒慘這麼多?”

她眉眼間的意味赤果,“有古怪哦。”

眾人的目光同時變了味,各種複雜的目光落在嶽諒身上。後者低著頭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專心聽黃愛麗碎碎叨叨的數落。

“不是我要指手畫腳,是你自己老是受傷,跟反應慢半拍似的,大家都說你靈光,但你這靈光的不是地方啊……”

一道男聲將話題拉過去:“就目前而言,我覺得不是她。”

沒想到居然有人在這麼特殊的情況下還不懷疑,殷繡錦想著是哪個不開眼的,一回頭卻發現還是當初那個幫她說過話的黑皮膚男人。

男人的思路很清晰,指出的問題也很明顯,“雖然她看起來的確遭遇了更多,但光憑這點無法解釋她為什麼沒有表露出任何恐懼。如果她就是那個生出場景的人,那她就不應該在看到那麼多貓和鳥身上一模一樣的傷口時都無動於衷。”

一模一樣的傷口。

沈當歸倚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微微抬起,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往後挪了挪,看向那個男人,問:“那些鳥和貓一樣,都是屍體,也都是腹部的傷口為致命傷?”

從遊戲開始到現在一直都不太說話的人忽然參與進來,不由引起了眾人側目。

沈當歸繼而嗤笑,質問道:“剛才兩位描述信息的時候,為什麼略過這種要點而跳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情節上去,這讓我有些費解,不如你們哪位解釋一下?”

他語調自然,吉幸不疑有他,直指殷繡錦道:“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就被繡錦姐姐打岔了。”

殷繡錦掩唇笑了,“難道不是你先把話題扯出去的嗎,現在怪我嘍?還有啊當歸哥哥,你是在幫嶽諒轉移視線嗎,如果不是的話,這種小事可不可以等到這位哥哥把理由分析完了再跟我慢、慢地,深、入地計較呀!”

“和你計較就免了。”沈當歸懶得看她,把目光放回到剛才解釋的男人身上,“你繼續。”

被打岔的男人好脾氣地點點頭,一手指向嶽諒,“按正常情況來說,即使那一部分不是她真正的恐懼,也不應該一點動容都沒有。可你們看,她就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殷繡錦噘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你們再看嘍,你們看她那張臉,像是能做出那麼豐富表情的臉嗎?再說了,之前‘精忠報國’嶽姓線索的嫌疑她也還沒完全擺脫呢,你們總不能金魚腦,分分鐘忘了吧?”

“好。”男人點頭,問她,“那你撿到的肩章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

坐在最高的櫃子上俯瞰眾人的邢陽敏銳地發現沈當歸的手指扣了扶手一下,不由眯起眼摸了摸下巴。

相比親戚,這位兄弟更不對勁兒啊。

再觀察觀察。

殷繡錦卡殼了,她本來也就不肯定是嶽諒,不過是能潑多少水就潑多少水而已,勉強辯稱:“那誰知道,或許那肩章是她家人的呢?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乾擾項呢?”

“什麼肩章啊?”對此一無所知的玩家很好奇,“拿出來看看唄。”

等看到實物,袁方再一次肯定了穆桂林的科普,“這是上尉的軍銜肩章,哪裡來的?”

“就在我們走到頭的那條路門口撿的,這個意思是恐懼主人是個軍官嗎?”吉幸替殷繡錦答了,還興致勃勃懷疑所有人,“警察叔叔,你是警察,這個是不是你的呀?”

袁方看了他一眼,無奈道:“警察是警銜,我是一級警司,和軍銜不一樣。”

吉幸鬨了個笑話也不覺得丟臉,還是笑嘻嘻的:“好吧,又學到了新知識!”

“不過,肩章扔在門口,而不是在房子裡被發現,這有些奇怪。”袁方仔細想了想,“可能有彆的含義,不過總歸是條線索,家裡有人是軍官,或者本人是軍官的,都報備一下吧。我自己先來,我爺爺那輩出過一個上校。”

鄔名揮了一下手:“我本人是少尉,我爸是中校。”

盧林笑道:“我隻服過兩年義務兵役,我爸年輕那會兒退下來之前正好是上尉。”

符春:“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是上尉,後來轉了文職。”

吉幸驚呆了:“沒想到我們才這麼幾個人裡,有四個是軍官之後……”

“恐怕不止。”盧林轉過頭,朝沈當歸走過去,和他麵對麵,“你的身手一看就有軍旅底子,你不打算坦白?”

沈當歸微笑反問:“坦白什麼?”

盧林目光灼灼盯著他,“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哦?”沈當歸笑出聲,“好吧,那是坦白我爸前兩年剛升了上將,還是坦白我叔伯最差也是個大校,還是坦白與我同輩的堂兄弟們都是尉官?”

眾人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天啊這太可怕了。”

“這種家庭是怎麼出來這種奇葩的。”

“就是這種家庭才會出好不好?”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瞬間腦補出了一個根正苗紅的軍政世家,紛紛咋舌,驚歎不已。

盧林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扣的帽子會帶出這麼勁爆的消息,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沈當歸扯了扯嘴角又說話了。

“當真了?我說笑的。”

滿腔真情錯付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