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2)

顏熙立即去看魏珩臉色,卻見他神色如常,並沒什麼變化。

魏珩隻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兆安躬了一下腰後,就又退了下去。

魏珩回眸,見顏熙盯著他看,臉上再無絲毫困倦之意,還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眉心輕蹙:“怎麼了?”

顏熙本能的對這位謝國公府獨女很好奇,前世就是。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最終讓魏珩點頭同意和她定親。

因為在定下謝氏女之前,魏家其實有給魏珩選過很多彆家小姐,但都一一被魏珩拒絕了。

可能是習慣使然吧,這會兒再聽到謝家小姐名諱時,顏熙很快就對她有了興趣。

但轉念一想,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和如今早無關係。

所以,顏熙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魏珩望著她,想到她方才突然的就炯炯有神的樣子,好奇問道:“你認識謝姑娘?”

“不認識。”顏熙想都沒想,一口否決,“她是高不可攀的貴女,我隻是才入京不久的,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她。”

魏珩想說,你方才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對謝姑娘很感興趣的,但見她不肯說,又想著,她從前的確不該是見過謝端嬅的,於是就沒再問。

垂眸看了眼棋盤上亂糟糟的局勢,魏珩忽然存了點逗弄的意思,笑問:“看你現在精神不錯,還要不要繼續?”

顏熙立即又一陣困意席來,她悄悄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魏珩無奈,隻笑著搖了搖頭:“既是困了,就進去休息一會兒。”

*

顏熙退下去後,魏珩又喚了兆安進來。

兆安說:“小的方才去打聽了一番,這會兒謝家遊船上,除了謝國公與謝世子父子在外,謝家老夫人和謝大姑娘也在。這會兒,也有些人過去謝家船上串門了。”謝家倒不至於太受冷落,也總有不那麼勢力的人家。

謝家當年和先太子府走得近,後今上血洗太子府,登上帝位後,對這些先太子府的舊部雖沒有趕儘殺絕,但也是沒有再重用。

甚至,還擼了謝家一眾男眷官職,隻留了爵位,打發他們回原籍去了。

如今十多年過去,當年的老國公已經病逝,而如今的謝國公在當年並未涉及黨爭,聖上到底顧念謝氏一門曾於皇室和天下皆有恩,這才又重新召回。

隻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早不是先帝在位之時了。

如今的謝家,也早不再是當年的謝家。

“你也親自備份禮送過去。”魏珩交代兆安。

兆安應“是”後,便又退了下去。

魏珩仍靠窗靜坐未動,這會兒窗戶開著,透過窗戶,魏珩能看到外麵湖麵的繁華景致。

隱約的,還能看到謝家的遊船。

隻是隔的太遠,他看不太清。

魏珩手指在案幾上叩了叩,收回目光後,又喊了兆安進來。

魏珩心不靜的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煮茶。

他讓兆安奉了茶具過來,他則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窗邊。慢而認真的走著每一個步驟,這能讓他的心很快就平靜下來。

而心中的怨與恨,怒與嗔,也能隨之漸漸淡去一些。

魏珩茶才煮好,正準備斟上兩杯,一抬眸,就見兩位舊友登了魏家的遊船。

很快兆安便來稟:“世子,謝國公和謝大姑娘過來了。”

“快請。”

轉眼那兄妹二人便走進了船艙,魏珩身未起,仍靜坐在蒲團上,他提著茶壺斟滿最後一杯茶後,又重將茶壺擱了回去。

而後才抬眸看向那兄妹二人道:“來的正巧,剛剛煮好的茶,一道嘗嘗。”

*

顏熙是真困了,去了內艙後,還真小憩了一會兒。

等她醒來時,魏琦魏珊都已經回來了。隔著道門,顏熙都能聽到魏琦魏珊一處說話的聲音。

“方才回來時,一路上聽到好多人私議謝家的姐姐。說她都二十有四的年紀了,竟然還沒定下親事。還說謝家當年多威風,隻因站錯了隊,如今成了權貴中的破落戶。他們說的那麼不堪,我還以為謝家兄妹是什麼豺狼猛獸呢,方才見了麵才知道,謝國公溫和寬厚,謝家姐姐更是溫柔端莊,是再知書達理不過的了。可見,外麵那些人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他們就是嫉妒謝家。”

如此為謝家鳴不平的人,正是魏琦。

魏琦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魏珊卻謹慎許多。

魏珊說:“二哥好像和謝家兄妹私交不錯,他未必喜歡我們這樣私底下議論這些,你還是不要說了。”

魏琦皺著臉哼道:“我就是心裡生氣嘛。”

但她知道魏珊所言也對,於是也就沒再對此事長篇大論。

恰好這時顏熙穿戴齊整出來了,魏琦見狀,立即迎過來。

小嘴叨叨叨,又開始說個不停歇。

“可惜了,顏姐姐你方才在休息,沒能跟謝家姐姐碰個麵。你若見到她,你肯定也會很喜歡她的。”

方才魏琦魏珊姐妹二人說的話,顏熙都聽到了。這會兒她竟也不知道,沒能見著謝大姑娘一麵,算不算是可惜。

不過顏熙覺得,可惜不可惜的,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她終究是不屬於這裡的,是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

她該回到她應該呆的地方。

所以顏熙笑著接魏琦話說:“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又道,“可能就是沒有緣分吧。”

顏熙忽然心裡更釋然了些。

她本來就和魏珩不是一條道兒的人,魏珩和謝家大姑娘才是誌同道合的。

他們才是外人眼中,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成親後,必能夫妻琴瑟和鳴,恩愛一生。

如今越是想到這些,顏熙便越是為自己之前對魏珩的死纏爛打而羞愧臉紅。她忽然又想到,當初她和魏珩行歡之後,總喜歡趁著事後去問他他喜不喜歡自己。

每每魏珩也不說話,就隻是看著她笑。然後可能是被她問煩了,他會再一次的摟著她翻身而下,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當時她以為魏珩多少是有些喜歡她的,可如今想來,隻覺儘是羞辱。

魏珩從沒對她說過重話,也不曾言語羞辱過她。但她如今再細細回味過去,隻覺得他對自己處處皆是羞辱。

顏熙忽然又羞愧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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