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然兒陡然下跪磕頭,金姑姑看了她一眼,擰了擰眉,“你有話說話,這般磕頭做甚。”
雖說自家主子待這林姑娘憐惜,可還沒開腔說事便先求了人。
即便求人也不是這般求的。
“金姑姑,將人扶起來。”祝九麵色有些不悅,並非是不想幫襯,而是她們本就無親無故,林家姑娘又是二房的。
若求的是讓二房善待林家姑娘,她即便作為長房大少夫人,也是不得乾預此事。
人家房門裡的事兒不是她門裡的。
金姑姑這廂將人扶了起來,然兒哭紅了雙眼,抿了抿唇,“大少夫人,我家姑娘下個月就要及笄了,可是姑娘這般癡傻的模樣,即便嫁出去了也是討不得好日子過。”
“你這丫頭,此話怎能說得。哪個姑娘都得嫁人的,從邵家門裡出去的姑娘,臉麵也是有的。”金姑姑忍不住訓斥了一句。
瞧著這丫鬟這般求自家少夫人,莫不是想讓少夫人幫襯尋個好親事?
二房主母那邊,雖說林家姑娘是表親,到底也不親厚。
邵家門裡有臉麵,可說出去一個癡傻姑娘,反而也是折損了臉麵的事。
“我家姑娘喜歡留在大少夫人身邊,姑娘即便不嫁人也好,若是能留在少夫人跟前伺候一二,討個喜歡也是好的。”
尋常人家門戶,也有常常將自家姑娘送去大戶人家門裡做丫鬟的。
像邵家門裡的丫鬟,也有些出身不錯的。
可這都是為了日後能夠尋得一門更好的親事,回頭從邵家門裡嫁出去。
若非如此,怎會出此下策。
祝九聽得這話反倒為難了,這然兒也說了,林淼神誌不清,說在她跟前伺候,這怕是沒得伺候。
無非也是留著人在院子裡邊閒清養著。
多個人留院子並非大事,可這人神誌不清日後總歸會惹出禍事來,這也等於平白無故的添了一樁麻煩在院子裡。
如此不說,二房未必能應下這事。
將二房主母的表親留在院子裡麵當伺候的,這無疑是落了人家的臉麵。
“金姑姑,我乏累了,一會你著人送了林家姑娘回去,那該備上的糕點也都備上。”祝九怎會應下這等個事,人覺得乏累,索性先交代了。
然兒見著大少夫人沒應話,連忙跪到了祝九人跟前去,攔了人的去路,“大少夫人,奴婢不是私心為了自個著想,而是我家姑娘雖然比不上常人那般,她也是心思純善的。”
“平日裡最愛聽的就是大少夫人的話了,這些日子大少夫人去了京城,姑娘日日夜夜鬨著要找您。每日少不得要到這院子門前來打眼瞧一瞧。”
見到然兒攔了腳路,金姑姑麵色沉了沉,“這像什麼話,少夫人身子乏累,你怎這般沒點眼色。”
“容兒,趕緊將這丫頭送出去,這般哭哭啼啼鬨心的很。”
容兒從外邊進來,將然兒拉了出去,祝九這才進了內裡。
“這丫鬟也是拎不清了,此等事兒怎能求到少夫人跟前來。”金姑姑說著,連忙替自家少夫人取了外衫去。
祝九麵色有些疲憊,本也是心思不大好。
邵莫這回歸家沒些日子又前往了邊關,她心裡擔憂,再加上從京城回來舟車勞頓,更顯得人乏累。
然兒瞧著人進去了,隻得先帶著自家姑娘回去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