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後邊來的,進了院子,便是見著各房夫人們朝她看了過來。
見著她們諸多的打量,祝九微微頷首應是,旋即落座在邵夫人身旁。
十日半月不見主母夫人,今日瞧著人格外消瘦,那張臉的麵色更是蠟黃毫無光澤,人也沒見著精神氣。
光是這麼坐著便已顯得氣短無力。
“都到齊了.....”邵夫人虛弱的開口,桑媽媽點了點頭,“回夫人的話,各房主子們都到齊了。”
“既是到齊了,那便說了罷。”邵夫人無力的擺手示意,瞧著也是連說話都吃力,斷斷續續的。
桑媽媽頷首應著,向前立了一步,雙眸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神色儼然,嗓音敞亮道,“當家主母身子不適,著實不易再掌家操持。偌大的邵家也不可沒有當家的人主事。”
“故而主母思量,即日起則由三進院長房夫人邵名氏掌家理事。”
今兒個是來提及掌家之人,在座夫人們個個都猜測著,可要開口要點了祝九這個新婦的。
畢竟這些日子當家主母病著,祝九也是操持著中饋之事。
眼下陡然聽著要讓邵名氏掌家,各房夫人們訝然不已。
而坐在一旁的祝九,也是深感驚訝。
她倒沒覺得失落,本就猜測此事是邵夫人安排的,她以為邵夫人隻是為了針對邵名氏,雖不知是為何故要引了邵名氏跳腳。
如今人既是跳腳,還以為會早早的處置了去。
反之,祝九有些不大明白了。
各房夫人們驚訝這事,邵名氏也是麵色愕然,殊不知邵夫人怎的就點了她來當家。
昨兒個才分了中饋去,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按照以往邵夫人的性子,怕是得著人上她院子去尋麻煩事了。
“長嫂,這是為何?邵名氏昨兒個可是急著分家呢,您將掌家之事落到她手裡,莫不是應允了分家不成?”邵亨氏頭一個不答應這事,當即站起身神色不滿。
邵夫人抬了抬眼皮子,有氣無力張了張嘴,猛然咳出聲來,當場嘴裡咳出了血沫。
桑媽媽瞧著這情形,連忙拿了手帕來替自家夫人好生擦拭,擔憂道,“夫人,夫人您歇著,您彆急。”
“今兒個起.....”邵夫人緩了緩,抬手指了指邵名氏,“便是她當家,當家如何安置邵家門裡,也是當家的做主。”
“母親,您快彆說話了。”祝九這會扶住了邵夫人,朝桑媽媽開口道,“桑媽媽,快將母親送回院子去,再請大夫瞧瞧。”
“哎。”桑媽媽得話,趕緊讓人扶著邵夫人歸去。
祝九也未曾多逗留,自是先行離去。
安氏這會想起身跟著一同去,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外間坐著的長陵,瞧著母親是被架著扶出來的,心急的跟了回去。
邵名氏這是當頭有些發懵,在邵家門裡的主母,誰不想掌家?
隻是想掌家又攀登不上,退而求其次便是分了中饋為好。
但若掌家了,誰不想成為人上人呢!
邵亨氏瞧了邵名氏一眼,驀地冷笑出聲,“沒想著弟妹還挺有心思,玩的好一手把戲。我還以為弟妹當真要分了中饋去,沒想著老早就等著有人將這掌家之事送到手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