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聽著說長陵半夜三更的離了邵家的門,心裡也格外震驚,她一個小姑娘離了家門去,若是碰著歹人了這該如何是好。
邵家這邊尋得心急,而昨兒個夜裡離去的長陵,也是帶了銀票和衣裳走的。
背這個包袱,她雖是在邵家門裡長大的姑娘,也不是沒往外頭走過。
平日裡出去赴宴,跟彆門裡的姑娘們的走動,私下也聽了不少有趣兒的事。
何況禹城裡麵的百姓就多,對邵家人也是頗為尊敬。
她壓根沒想著會遇到歹人,更不曾見過歹人長的什麼模樣。
從禹城出來之後,便一路往東去,雖有銀錢人也聰慧著,生怕母親知道她不見了尋了過來,連馬車都沒雇上一個,光靠著雙腿走出了禹城。
從邵家門裡走到城門口,人也得走上個把時辰,挨著那會子出來,到城門口時已是天色快微微亮了。
禹城有宵禁,翌日一早開城門也是早,外頭和裡邊都有等著出城進城的人。
長陵跟著出城的人,走出禹城之後才覺著放心了,順著一條官道一直走。
走著走著,出城的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岔路去了不同去向,轉眼便隻剩下她一人了。
這官道上邊出了禹城出來,前往另一個縣城可不是一會的腳程功夫,走到半道上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身上隻帶了衣裳和銀子,也沒帶個點心甚的。
口乾舌燥不說,外頭風也大,更是覺著雙腿又酸又累,尋著個坐處又覺得硬邦邦的涼得很。
如今這會子深秋了,再過個十日半月便可見著落雪了。
走累了,又餓又渴又冷,包袱裡邊的衣裳收拾的匆忙,都是一些個秋衫。
半道上,瞧著有人趕著馬車往這邊來,長陵大老遠的見著馬車,想攔了馬車下來,卻又過於靦腆,猶豫不止。
趕馬車的車夫,瞧著這一個小姑娘站在路邊上,冷的俏臉通紅,手上提著包袱,穿著倒也是個金貴。
便是問道,“姑娘打哪兒去?”
“去,去下一個縣城裡邊,小哥可能捎上一段?”見著有人主動搭話了,長陵怯生生的問了話。
趕車的馬夫點了點頭,“成,不過得給一兩銀子。”
“自是可以的。”能有馬車趕路,那是再好不過了,她早知曉就不該自作聰明,從禹城裡邊雇傭了馬車再走也不遲。
好在是碰著馬車了,趕緊上了去。
隨後乘坐馬車去了安縣,禹城過去便是安縣,趕路三個時辰不到就能抵達安縣。
到達了安縣,長陵給了銀兩便下了馬車,瞧著這安縣裡頭確實不似禹城那般繁華,倒也暫且能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