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正在替邵夫人擦拭麵龐,外頭的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聽著動靜,桑媽媽不悅的開口道,“我不是交代過了,你們不必入門來伺候,還不退....”
話不曾說完,瞧著出現在內裡門口的人時,桑媽媽神色愣了愣,隨之麵色暗沉了下來。
隻好放下手裡打濕的帕子,站起身微微見禮,冷聲道,“大少夫人怎過來了,若是沒彆的要緊事,還請大少夫人回去罷!”
“母親身子不好,你是母親身邊的,這長院門裡做主理事的如今也是我這個的大少夫人,何時由得著你桑媽媽做主了?”這會兒看著邵夫人躺在床榻上,人也沒見著動靜,麵色蒼白。
進來時,也瞧著是桑媽媽給人擦拭麵龐反,可見眼下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既是邵夫人不省人事,祝九作為邵夫人的長兒媳,哪有不進門的道理。
桑媽媽聽得此話,麵色也是冷然,“大少夫人何故這般,主子今兒個不省人事也跟大少夫人少不了乾係。如今這長房已是一塌糊塗,大少爺也是死得憋屈。”
“你這話是何意?”祝九心裡有所猜測,餘光看了一眼金姑姑,金姑姑會意過來,悄聲的退了下去。
很快,帶著人去了舍屋找人。
祝九這會兒落座了下來,神色冷冽,“我瞧著也是有人到母親跟前來說了風言風語的話,若不然今兒個怎就不準入門。”
“桑媽媽眼下待我這個大少夫人的神色更是篤定了我的猜測,既是如此,為何非要聽信了旁人的話,卻不願意傳我過來問上幾句?”祝九心裡頭也是沉甸甸的,她在邵家本就沒了依仗了。
邵夫人還在,能在一時便是她一時的依仗。
要是連邵夫人都容不下她了,她這一生不足雙十,便要葬送在邵家門裡。
此事關係甚大,祝九深知若是此事折騰開了,她也活不了。
不光是她活不了,隻怕否兒作為邵莫的嫡出子嗣也要成了彆的說法。
桑媽媽如何能夠聽信了祝九的話,容兒本就是安排在祝九跟前的丫鬟,一待就待了三年。
先前時,也是這長房門裡的伺候的。
對邵夫人自然是忠心,但也是念著大夫人的好,便是從那時起,隱瞞了大少夫人與人苟且。
她也知曉大少夫人聰慧,如今自是能夠想到此事敗露會如何。
今兒個夜裡主院不安生,桑媽媽也格外警醒,也瞧著外頭的情形了,大少夫人隻怕是將自個院子裡邊的人,除了奶娘之外都喚了過來。
不說祝九眼下心思如何,桑媽媽心裡反倒是提心吊膽的。
夫人人事不省,她一個做奴婢的,哪抵擋得過做主子的。
要是今兒個夜裡,大少夫人心思歹毒,隻怕這屋子內她與夫人主仆二人,也不見得還有性命活到明日。
祝九可不曾人如此作想過,桑媽媽心裡恐慌,而祝九心裡不也是恐慌著!
正是兩人相互提防,此番對峙也是互不退讓。
直到金姑姑尋來了容兒,將容兒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甩到了地上,才打破了內裡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