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祝八姑娘的事,她心裡並未覺得好過。
那日偶然路過給北院門裡二房送樣式去,恰恰就瞧見了那一幕。
隻是....
此事兒也就她知曉,祝九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若非為了此事,她斷斷不會回了如此厚重的禮來,又合了她的心思特地送了墨玉雕花簪。
這會去回禮的春杏回來了,祝九坐在堂屋內好一會也沒見到雲姨娘那邊打發人來。
沒打發人來,也意味著雲姨娘收下了東西。
上一世,她出嫁前並不知雲姨娘瞧見了那事兒,隻是後來雲姨娘忽然得了癔症,人快不行了,便托人稍了封書信給她,那信上便提到了此事。
追其根源,雲姨娘得癔症之事不過是門裡一些糾葛。
此番若肯幫她,她必想法子保全了雲姨娘;若是不肯幫忙,那她也不願顧及旁人日後如何。
“春林你怎的了?方才不是還好端端的.....”紫銅方才還在和春林說話,沒一會的功夫人便倒了下去。
眼下瞧著人嘴唇發青,麵色也是如此。
這模樣可嚇壞了紫銅,當場驚呼了一聲,引來了趙媽媽跟春杏二人。
趙媽媽瞧著如此,忙搭把手將人扶去了舍屋:“春杏,你腿腳快,趕緊去醫堂請個小大夫過來瞧瞧。”
“曖,我這就去。”春杏應答一聲,拔腿朝園子外跑去。
春林原本身子有些薄弱,前陣子在偏院住的那屋子發潮,也寒氣入體病了好些時日。
可這一陣子人已經好了起來,眼下又忽然倒了不說,麵色越發難看。
甚至,人的氣息也越發微弱了。
人正躺著,陡然嘴裡鼻間流出了黑色的血,嚇的紫銅當場丟了打濕的帕子。
見著這情形,趙媽媽交代紫銅道:“你快好生瞧著,我去知會姑娘一聲。”
聽著舍屋那邊有些動靜,祝九不免要去瞧一瞧,正走出來便見了趙媽媽,問道:“發生了何事?”
“也不知怎的,方才還好好的春林,一下子倒了還吐了血,那血都是黑色的。”趙媽媽急忙說著,她雖是老人了,但也沒瞧見過這等事兒。
聽得趙媽媽的話,祝九要去瞧上一眼,剛踏出去半步就被她拉住了胳膊:“老奴交代了春杏去請大夫,姑娘還是在主屋歇著,可不能瞧了春林那駭人的模樣。”
光是聽趙媽媽說吐出來的血是黑色的,祝九便想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有人也是因為如此突然消香玉損,她當下心裡暗暗震驚,薄弱的身子不覺發顫。
吐出黑色的血,這乃是中毒征兆。
莫非她這南湘園內有毒物?
思忖再三,祝九跟趙媽媽說道:“趙媽媽,一會春杏找來了大夫讓人好生瞧瞧。另外交代下去,此事不可聲張。”
正說著,春杏已經央了大夫過來給春林瞧瞧,隻是領著大夫進舍屋沒一會,春杏便出來了,她紅著眼眶朝祝九哽咽稟話:“姑娘,春林.....春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