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覺著奇怪,進屋稟給姑娘聽。
祝九並未覺著意外,朝春杏擺了擺手:“你也抹上一些,免得明日動彈不得。”
“曖,奴婢記著了。”春杏應聲將膏藥收了起來。南林這會端了枇杷羹來,放置的剛剛好入口:“姑娘喝上些潤潤嗓子。”
梨花見著屋裡沒一個搭理她的,還以為未曾聽見,便再度稟話:“姑娘,紫銅她....”
瞧著梨花這般不懂眼色,春杏不禁冷臉嗬斥:“不過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惦記著作甚?明兒知會事房那邊再撥個人來就是了。”
女子清譽如命,沒了清譽便沒了命,就如同祝八姑娘那般。
紫銅半夜放了人進來,就是想要自家姑娘的命。既是這麼個東西,誰會惦記著她的下場如何!
梨花糊塗,一時半會的沒能聽明白過來。
“時候不早了,都下去歇著罷。”祝九乏累,今日十五元宵,一會就得天亮,眼下也隻能小憩一會。
南湘園是歇著了,可大房這邊燈火通明。
大夫人眼角泛著怒意,正值美夢被人驚醒,心思哪能好。
伍姨娘院子鬨出了事兒,前幾日南湘園丟的玲瓏玉在她院子尋著了。
南媽媽得了三房主母的話過來,稟話給大主母處置這事。
三房素來與大房不和,真要處置,就由著伍姨娘屋裡出來個丫鬟頂了事就過去了。
可三房這些日子不安寧,又怎會讓大房安生。
南媽媽拿來的物件是伍姨娘屋裡一個丫鬟的,這丫鬟也是伍姨娘跟前討喜的人。
三房都拿了物件過來,哪怕是跟前伺候的丫鬟,明麵上一頓罰少不了。將人罰了家法,直到打得雙手雙腳染紅衣裳了事。
隨著東方露白,南院夜裡的事才算得到消停
一早,祝九先去主院晨省,晨省後又得隨同去祝堂院一趟。
三夫人瞧著她本是沒好臉色,可見著祝九將脖頸上的紅印遮的不見痕跡,心裡那口氣才緩了許些:“既是庶出,就該有庶出的本分。你姨娘早逝未曾教,今兒個便聽著。”
祝九點頭應是,南媽媽走向前朝她微微福身,便昂首高聲一字一句說道:“祝家庶出之女,理應本分守則,遵循三不之理。”
“三不之理,便是庶女不得爭鋒芒,不得奪人矚目,更不能心思過重妒恨門裡。如此,還望祝九姑娘記牢實才好。”
聽得這話,祝九抿唇:“主母教誨的是,祝九銘記在心。”
“你若真是銘記在心,那才是好事。”三夫人說罷,瞧著祝九端得討巧的模樣心生厭煩,“瞧著你身子不適便不用去祝堂院,回去歇著罷!”
祝九微微頷首,得話後出了主院。
候在門外的春杏瞧著人出來,將暖著湯婆子塞到自家姑娘手裡。
“姑娘一會回去好生歇著,到了晚食也好去放花燈去。”見著自家姑娘從門裡出來,那自是不用一同去祝堂院了。
春杏說著,看了看自家姑娘,隻見人立在主院大門沒挪動半分,不覺輕聲喚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