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庫房取點茶葉,怎去了這麼久。莫不是姨娘這些日子心思不好,連帶你這賤婢也都懶散了起來?”
碧秋上回因南湘園丟了玲瓏玉的事兒被罰了,明麵上受罰降了身份,如今還是伍姨娘院子裡掌事的。
被訓斥的丫鬟委屈得紅了眼眶,哽咽道:“碧秋姐姐莫氣,是我去的路上不小心撞了南湘園的南林,南林不依不饒說話難聽,我與她起了爭執這才耽擱。”
丫鬟說著這話,又將事兒從頭到尾的說道。
一聽這些,碧秋氣惱的進主屋稟話去。
伍姨娘這些日子一直在院子裡思過,主母因上回的事罰了她,不過是怨了她沒用罷了。
瞧著碧秋氣急敗壞的進了屋,伍姨娘撇了她一眼:“這又是怎的了?”
碧秋平日裡性子是急躁些,卻是個伶俐的,是以,在伍姨娘跟前最為得臉。
“姨娘,方才奴婢讓人去庫房取茶葉。這去的人半道上碰上了南湘園的人,那叫南林的丫鬟趾高氣昂,還句句數落咱們院子的人是個賊......”碧秋氣的麵色漲紅,越說越作氣。
這些日子南湘園的人可得臉了。
那祝九姑娘又是巴結了上了北院的嫡出姑娘,兩人交情甚好。
私底下丫鬟都在議論著,先前那在祝堂院被發落的金姑姑,都因祝晴姑娘將人要去了南湘園。
不提祝九還好,一提到祝九伍姨娘心裡也添了幾分堵。很快定了心神,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方才說南湘園的人去庫房取了祭祀用的物什,可是真的?”
“去取茶葉的丫鬟撞翻了籃子,瞧得真真的。”碧秋回著這話,不禁疑惑,“這南湘園沒白事,不知為何取了祭祀用的物什。奴婢猜想,莫不是進了南湘園的金姑姑沒了?”
“你這會倒是糊塗了,下人的白事哪用得著主子們操心。祝九的親姨娘早先就是這月份去的,不過是忌日臨近。”伍姨娘的心思又好了起來,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姑姑被發落,祝九將人要走。看來是巴結上了祝晴姑娘有恃無恐,不怕得罪北院三房.....
想到這,伍姨娘勾了勾唇角:“我記得北院三房的祝朗少爺身子薄弱,好不容易才養了回來。”
“提起北院的祝朗少爺,奴婢記得上回祝朗少爺還與七姨娘院裡的祝嶺姑娘發生那等事呢!”碧秋記得清楚,聽自家姨娘忽然提到這人,一時半會有些沒轉過彎來。
....
金姑姑進了南湘園,休養了幾日好得多。
身上用的藥,還是祝晴那邊打發人送來的,那可都是外邊珍貴難得的藥膏。
這般送藥,一來是念著金姑姑上回跑腿的事兒,二來是想著祝九也算替她儘了人情,讓人早早的好起來伺候著。
先前金姑姑送進園子裡邊也隻在舍屋修養,未曾到祝九跟前露臉。
這不,幾日過去人也能走動了,一早便候在了門外。
春杏進屋伺候姑娘起身,這會人出來朝金姑姑說道:“姑姑梳頭手藝好,便進去替姑娘梳個新的發式罷。”
金姑姑點了點頭,抬步進了主屋去。
祝九睡意惺惺,昨日夜裡溫書到了後半夜,今兒個去學堂得試問昔日所學。
倒不懼試問,隻是這幾日心緒不穩,便提筆練字定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