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姑娘的話,金姑姑垂頭道:“姑娘深思遠慮,是奴婢眼淺了。”
“這怪不上你眼淺,我出嫁前,姨娘與胞姐之事為先是真。可我畢竟日後要嫁人,人啊,總是要顧著自身一些,如若不然就怕為時猶晚。”正是因為想著以後離了祝家,回娘家時能有臉麵。
這才是她真正扶了雲夫人的緣故。
一房主母與一房姨娘的差彆可大著呢!
金姑姑頷首應是:“姑娘所想,奴婢該是更加深慮一些。隻是二夫人今日特地來提點姑娘,既然姑娘不願如此打算,那祝張氏又該如何處置?除了這事,想必長房主母那邊斷也是不會善罷甘休。”
“祝張氏之事也不遠了,過些日子就是臘八日。我送出去的人情也是時候要收回來,至於祝洪氏那一胎就讓她留下罷!眼下她在院中養胎自是不用心急了。不過,日後孩子落地是否能養活,也得看她自個的心思。”
祝九說著索性下了軟塌,瞧著外邊天色不早,又交代了金姑姑讓人去北院跑一趟,她今兒個夜裡得去北院一趟。
金姑姑得話趕緊差人去北院帶話。
北院三房的主母近日裡過的也不錯,祝姝的婚事定下來之後也就無須擔憂了。
至於院子裡的明姨娘,上回身子不適,如今到了寒冬也病著。
人病著也好,省得出來整些幺蛾子。
海媽媽這會子正與自家夫人說著明姨娘身體抱恙之事。
這都大半月了,瞧著明姨娘院子的丫鬟將藥一茬一茬的往院子裡拿,又是請大夫瞧了好幾回也沒見好。
聽海媽媽如此一說,祝林氏悶哼了聲:“她病著是最好,若是病著下不來床日後也出不了門,那自是更好了。”
主仆二人正在屋裡說著話,院裡灑掃丫鬟流盈進來稟話:“夫人,方才南湘園的人來了一趟,捎話說今兒個夜裡祝九姑娘來院子喝茶。”
夜裡喝茶?
“可還有說彆的?”海媽媽詢問著。
流盈搖了搖頭:“未曾。”
“罷了,你先下去。”海媽媽覺得奇怪,不覺看了自家夫人一眼。
流盈也沒多待趕緊去院子裡掃雪去,自打上回因八仙祝壽圖之事,流盈在祝林氏跟前討了喜。
念著這事,也不讓人受罰了,便差了她做灑掃。
八仙祝壽圖一事,祝張氏從那事被老祖宗罰在院子裡閉門思過。
這事讓祝林氏心裡出了一口氣,自是對流盈這丫頭瞧著順眼了。
瞧著人出了去,海媽媽疑惑道:“也不知祝九姑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哪有人夜裡來喝茶的。莫不是她有事兒找夫人說道?”
夜裡來喝茶,便是不讓人瞧見了,人悄聲上門。
“她是有事兒,恐怕也是為了祝張氏一事。”祝林氏說著擰了擰眉,“這丫頭心思深,連一房主母都有潑天的膽兒算計,就怕她日後心思落到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