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春杏見著這丫鬟,忙喚她留步。
這丫鬟叫留心,乃是祝堂院端水灑掃丫鬟,先前跟著的是金姑姑。
留心頓了頓步子,見禮道:“春杏姐姐可有事兒?”
“上回我家姑娘受罰,受了你的照應。”說罷,春杏將那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留心手裡。
見此,留心微微一愣,便收了下來:“奴婢不過舉手之勞,姑娘心細倒是惦記上了。”
祝九在內堂落座了一會,一路上過來走出了細汗,後背的傷有些發疼。
這會兒老祖宗從裡出來,祝九連忙起身問安:“老祖宗安好。”
“你既是身子未好,便不用多禮。”老祖宗說著落座下來。
祝九微微頷首,“謝老祖宗。”
雖說來的早,卻也不算早。
還未曾坐一會,各院主母們便來晨省了。
昨兒個是冬陽宴,各院姑娘有定親認親之事,今日一早各院夫人們比往日來的更早一些。
因是臘月裡門裡都忙著,今日晨省過後,若無門裡要事便到二十四小年晨省一日,直至二十九過後再來晨省。
今兒個各院夫人們都來的早,均是前後相繼落了腳程沒兩步進的門。
瞧著一早便見到了好些日子沒露麵的祝九,卻是稀奇了。
祝惠氏見著人,麵色自是不好看:“如今這門裡越發沒了規矩,今兒個既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每月初一十五,不好好在自個園子待著瞎跑些甚?”
話前說了祝九,話後瞥了眼身後緊著而來的雲夫人。
雲夫人聽著這話正要說些甚,隨後進門的祝王氏人未到聲兒先傳了進來:“南院大嫂這話說的,我倒是不知何時起孝心可嘉成了沒規矩。”
“想來也是,若平日裡大嫂這個長房主母教導的好,也不會讓那丫頭前些日子得了老祖宗親自教誨,可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罷了。”祝王氏說著,朝上座老祖宗行禮問安,餘光瞥向了氣得麵色鐵青的祝惠氏。
祝惠氏近日裡心裡竄著一股火,憋的不上不下,這會子被人戳了話眼,惱恨道:“祝王氏,你今日存心想給我添堵不成?”
“我哪有大嫂那般閒空。”祝王氏今兒個不想搭理祝惠氏,說完便落座在祝九身旁。
雲夫人瞧著祝王氏落座到了祝九身旁,心下覺得奇怪,平白無故的今日祝王氏倒有些不同。
想著,便朝祝惠氏開口道:“大嫂,先落座罷。”
“哼,你教的好東西。”祝惠氏瞪了雲夫人一眼,這才落座。
瞧著祝惠氏麵色不善,雲夫人未再開口。
這個會兒各方各院的夫人們都到齊了,見著人都到了,於媽媽在老祖宗跟前提醒著:“老祖宗,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