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心裡思忖著這事兒,到了主院時祝王氏已起身,祝芸早來了半刻。
昨兒個用了從祝九那討去的膏藥,果真效果甚好。今日一早起身,臉龐上的紅印便是半點也瞧不見了。
正是如此,一早見著祝九難得眉眼間沒了那絲傲勁。
瞧著祝九來了,祝王氏也動了身。
祝家去的幾房夫人都是一同前去,今日唐家設宴,說白了也是替來年選秀挑個眼擬定名冊罷了。
隻是祝九早先定親,自是入不了名冊。
而祝芸雖是庶女,畢竟其生母是王氏一族的貴女出身,她在祝家是否為嫡出庶出也沒甚的要緊。
祝芸平日裡與錦州彆的門戶閨中走動的多,錦州那些出身好的閨中姑娘與她甚是熟絡。
熟絡是一回事,祝九猶記得上回與祝晴去劉家,便聽劉家姑娘提及了過祝芸,背地裡笑話了祝芸小家子氣。
名門的姑娘們是有攀比,隻是每每聚在一塊,那攀比之色向來不露臉。
可落在祝芸身上,卻是張揚的很,自便成了旁人眼裡的笑話。
從祝家到唐家,坐馬車過去不過是一個時辰便到。
主母們帶著姑娘陸續入了門裡,唐家早早的候上了。
唐家夫人與來客夫人們說著話,轉而請了人上座。而姑娘們則去了偏堂,偏堂內有不少賞玩之物。
來的姑娘均是各家的嫡出姑娘,行言舉止得當,話間點頭即止,甚是穩妥。
祝九與祝芸進了偏堂,堂內伺候的丫鬟忙將兩人請了入座,後邊還有一同而來的幾位祝家嫡出姑娘也坐在了一塊。
出門在外,門裡姑娘們即便不和,也不能丟人丟到外人跟前。
祝湘與祝語最是瞧不得祝九了,祝九本就是她們門裡的庶出姑娘,而今一躍而成了二房的嫡出與她們平起平坐不說,就連來唐家赴宴,竟還坐在她們首位。
說起來,祝九坐首位是應當。
她是過繼的沒錯,但論祝家門裡,西院二房是高官老爺,膝下嫡出在外麵跟前更得臉麵些。
其次,便是各院從長房依次坐下去。
祝九落座首位,身邊坐的是祝思姑娘,緊著才是南院三房兩位姑娘,之後是東院四房姑娘。
而祝芸雖是西院二房的,終究是個庶出,自然是落座在末尾了。
姑娘們倒隨意些,唐家門裡的姑娘也過來照應過一二,與唐家門裡熟絡的姑娘們便去賞雪賞景,也有賞臘月的冬梅,作畫的。
祝九因嫌外頭寒氣太大,便不想去走動。
坐在末尾的祝芸,見著其他姑娘們都紛紛往門外去,這祝思姑娘與唐家姑娘也熟絡,祝語與祝湘姑娘也有熟絡的人兒,便有說有笑的一同去瞧了。
反觀偏堂內姑娘們其樂融融,祝芸身邊也沒個熟絡的人,隻好看向了祝九。
當下起身那朝她走了過去,有些心急道:“妹妹怎不去瞧瞧?外頭可熱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