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破爛大佬的心尖寵白月光02(1 / 2)

1990年7月7日。

叢夏用了早飯,又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才恍然想起,這一天還是高考第一天。一直到2003年,高考時間改革,才將高考時間從酷暑難耐的7月份,提前到了6月份。

但現在麼,依舊是7月份參加高考,其炎熱程度,可想而知。

幸而昨晚一場大雨,這一天的考生大約會心情好一些吧。

叢夏這樣想著,正琢磨著要下床——沒辦法,她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雖說謝微明是劇情裡就對原身很好的人,可寄人籬下麼,自然也要乖覺些。

好在靈泉水是有用的,將她腦袋裡的血塊給祛除了,膝蓋上的傷也隻是有些疼,不行走太多就行了。

“嘎吱——”

叢夏正坐在床邊找鞋子,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就推開門進來了,手裡還抱著個箱子。瞧見叢夏起來了,忙道:“姐姐,我來幫你!微明哥剛剛雇傭了我,我這個暑假就負責照顧你啦~”

小姑娘紮著兩條麻花辮,膚色微黑,人卻是機靈可愛的。

大手大腳,乾活也利索。說是來照顧叢夏這個比她還大的,小姑娘就把箱子暫時放在一旁,就扶著叢夏在床上坐好了,然後從箱子裡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在叢夏麵前,還想要給叢夏穿鞋。

叢夏:“!!!”

這可真不用啦。

她自己穿好了鞋子,瞥了一眼那個箱子,小姑娘就乾脆把箱子抱了過來,跟叢夏嘰嘰喳喳道:“這裡都是我和我大姐給姐姐你挑的衣裳和鞋子哦~我大姐跟我說,待會讓我把衣服過一遍水,趁著日頭好,曬上半天|衣服就都乾了,姐姐你就可以換新衣裳啦。”

叢夏這身上的傷洗澡有些困難,但擦洗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

叢夏好奇道:“哥哥他……怎麼有錢雇傭你呀?還有,哥哥他現在去哪裡了?”

叢夏臉皮極厚,儘管已經活了不知多少歲月,此刻叫起一個少年人“哥哥”來,也絲毫沒得臉紅的。

還理直氣壯的。

她越理直氣壯,小姑娘就越覺得眼前這個姐姐果然就是微明哥哥的親妹子,便對她越發熱情了起來,歡快道:“微明哥哥好厲害的!原來咱們這城中村裡,好多沒有爹媽爺奶管的孩子,日子都過得特彆苦。

還是微明哥哥把咱們給集中了起來,上學的時候湊在一起補習功課,假期的時候就湊在一起賺錢。要是誰家的長輩虐待孩子了,微明哥哥就帶著我們一起找上門去談判;附近的小混混欺負了我們,也是微明哥哥帶著我們去打架,咳,是談判……我們人多,微明哥哥懂得的也多,大家就都聽微明哥哥的。

有些比微明哥哥大的城中村的哥哥姐姐,他們也都開始聽微明哥哥的話,從前那些特彆不好的,現在也都有了自己的事情做,還能賺錢,大家就都很喜歡微明哥哥啦!”

叢夏反應了過來。這個城中村裡,最要緊的是孩子。謝微明將城中村孩子們的心給籠絡了過來,這裡的大人們便也開始善待謝微明,護著謝微明。

即便是謝微明現在開始通過彆的途徑賺錢,謝微明的父親沈越一家三口,也沒法子像最初將人趕來那樣,專門找了人盯著謝微明兄妹,逼迫的他們不得不靠撿垃圾過活。

瞧,謝微明現在就在這個城中村裡過得很不錯。

“大姐說,微明哥哥現在其實還是蠻有錢的,就是吧,微明哥哥一直很自責他小妹妹的死,所以日子一直過得跟苦行僧似的。現在姐姐你也是他妹妹,你來了,微明哥哥就能對自己好一些啦。”

小姑娘姓花,周圍人就叫她小花,叫她姐花花。

小花很是認真的跟叢夏道:“姐姐,微明哥哥是個好人,你一定要叮囑微明哥哥照顧好自己哦。”

至於謝微明去了哪裡,小花也說了,謝微明帶著城中村的一些少年少女,一部分接了護送家長沒空的高考生去考場的活,一部分則是自覺在考場外幫忙維持秩序,順便維持下他們的在外麵販賣水和冷飲的攤位。

還有些年紀大點的,則是騎了摩托車在外麵等著,一旦有忘拿證件的考生,他們就可以隨時帶著考生或家長回家取證件,保證考生的正常考試。

叢夏聽了,若有所思。

劇情裡麵,對於謝微明的少年時期描述並不多。她倒是沒想到少年時的謝微明也是個這麼有主意和遠見的人,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發展人脈。

城中村的少年的人脈網,當然比不上富二代的人脈網。可是,如果能親手扶持著身邊的少年少女們成才,這樣建立起來的人脈網,也未嘗不好。

總是要比甘當鹹魚,認命的好。

這也就難怪後期的大反派謝微明為原身報仇時,基本不擔心自己身邊有人背叛了。這些都是少年時期建立起來的友情,更何況謝微明可以說是一手扶持了這些少年人的成長,並改變了其中許多人的命運。

但是,原身對於阮顏諾出離的憤怒,導致原身壓根不想看謝微明幫她報仇,她想要自己報仇!可惜原身憤怒到無法保持理智回來報仇,就隻好請任務者幫她報仇了。

叢夏接了任務,當然是要親自為原身報仇。

隻是這具身體才剛過16歲生日,監護權依舊在阮仁義的手裡。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阮仁義找到了她,擔心兩年後她要繼承她應得的那份財產,故意把她送到什麼專門調|教“不聽話青少年”的地方,甚至是買通證據證人,說她精神有問題,最後弄得她真的精神有問題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原劇情裡,第一周目時,阮仁義之所以隻是想養廢原身,沒有做其他,是因為阮仁義其實患有“弱精症”,他一直以為他隻有原身一個孩子,所以隻打算養廢了原身,但沒打算做得太過分;第二周目時,阮仁義發現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並非隻有原身一個後,就立刻放任了阮顏諾對原身出手。

甚至阮仁義還想過要為阮顏諾善後,找到原身,確認原身是真的記憶和精神都出問題了,不會過兩年回去給他爭奪財產。隻是阮仁義沒想到阮顏諾也是有些本事的,藏人藏得他也找不到,這才罷了。

而阮顏諾之所以後麵沒找過原身,其實也是她在原身失蹤前,就已經找了醫生多番確認,知道原身是腦袋裡受傷有了血塊,拖得時間越久就越治療不好。這才放心讓人將原身帶走。

且,叢夏聽到過那兩個帶她到城中村的垃圾站附近的對話,那二人原本是應該按照阮顏諾身邊管家的要求,讓原身死在大雨之中的。是其中一人不樂意真的背負上人命,將來被送到監獄去,這才給了她一條活路。

可見阮顏諾當日所說的,不想叢夏死,隻想把叢夏送到反派謝微明身邊的話即便在那一刻是真的,然她吩咐身邊人時,卻一定是語焉不詳的。阮顏諾是想過讓原身死的。

隻是陰差陽錯,又或許是老天爺真的看不慣這個小三的閨女一路太過順暢,才讓劇情有所變化,謝微明到底還是救了原身,這一次也救了叢夏。

叢夏心道,以阮顏諾的虛偽小白花的作態,她一定以為自己有八|九成的可能性沒命了,剩下的一二成可能性即便還活著,也一定是精神混亂,記憶錯亂,腦袋裡的血塊還在,日子肯定不好過,短時間內不會回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過,即使是這樣,叢夏也決定這兩年裡低調生活,不打算回去。

而謝微明也不想叢夏回去。

為此,謝微明在忙過了高考三天,帶著小弟小妹們掙了一筆錢,收獲了高三學子的感謝後,就開始忙叢夏的事情。

謝微明看著坐在院子裡的秋千架上輕輕蕩著秋千的少女,隻覺心頭暖洋洋的。不枉費他在忙碌之時,半夜爬起來把院子裡給收拾了個乾淨,還連夜做了個秋千架了。

謝微明走至少女身邊,道:“我今天恰好有空,給你去辦身份證明——”頓了頓,又道,“你放心,辦的這個身份證明是真的,將來就算你回家去了,這個身份下的銀|行|卡、不動產,也都依舊能使用。”

這時候的身份管理不嚴格,一些鄉下來的人,連戶籍都沒有,有些有關係的,就幫忙臨時在當地的派出所辦理戶籍。

謝微明給叢夏辦的這個身份證明,就是把叢夏的身份弄成了山溝溝裡的沒有戶口的小姑娘,然後這裡的派出所打電話去戶籍所在地核實,那邊去村裡核實探訪,然後再有些手續往來,這個戶口也就能辦成了。

這其中當然是利用了些如今的製度漏洞,那個新的戶口下原本的小姑娘,去年因病去世,謝微明這邊給了錢,那邊小姑娘的家人就也同意了。

叢夏微微驚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謝微明,不禁道:“哥哥好厲害。”

謝微明才17歲,能夠把事情做的這樣完美,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

謝微明卻是看著叢夏的眼睛有些恍惚,強作鎮定道:“那邊恰好也姓謝,16歲,就是名字取得不好聽。不如你自己給自己取個名字?”

叢夏想了想,就朝著謝微明伸出手。

謝微明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

叢夏的手指纖細白皙,映襯的謝微明帶著薄繭膚色微黑的大手有些不好看。

但謝微明的目光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叢夏的手指。

直到叢夏寫完了三個字,歪頭看他:“這個名字好聽麼?哥哥?”

謝微明:“……”

他是誰?他在哪?他腦袋裡在想什麼?

謝微明隻好乾咳了一聲,道:“你再寫一遍。”想了想,又道,“好不好?”

溫柔的完全不像個反派。

叢夏就重新寫了一遍。

“謝微夏?”謝微明念了一遍,隻覺這個名字裡有他也有眼前的少女,讓他一念這個名字,心裡就極是溫暖舒適,唇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揚,“好名字。”

叢夏其實也可以選擇不改名字,不上戶籍。但是吧,為了能在臨山市的日子能過得自由些,改名字也是應有之意。

隻是,叢夏有些好奇,謝微明原本還在偽裝自己仍舊在撿垃圾,院子裡堆放了許多舊物,以此來欺騙他的那些“家人”們。

可現在謝微明為了她把那些舊物都給弄走了,就不怕沈越那一家幾口子反過來找他的麻煩嗎?

·

叢夏的擔心顯然是有道理的。

沈越現在的妻子樊秋蘿遲了幾日,才收到一直盯著謝微明的人送來的消息——謝微明已經不撿垃圾了!

樊秋蘿當即摔了一隻價值幾十萬的青瓷花瓶!

樊秋蘿麵色猙獰道:“除了撿垃圾,做乞丐,進監獄,他還配做彆的麼?越哥,我不想讓他好過。”

她當然是知道那個賤人生的賤種的本事。如果不是她派去的人盯得緊,謝微明早就從那個城中村裡掙紮出來了。也完全可以選擇彆的行業過活。

可是,憑什麼?

謝家老爺子為了女兒,謝昭華為了愛情,他們強行將她的越哥從她身邊搶走了,還趕走了她,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地生下兒子,艱難困苦的將兒子養大……謝昭華搶走了她該享受的一切,在她想要對謝昭華進行報複的時候,謝昭華卻死了!

樊秋蘿的一腔憤怒無處發|泄,可不就要遷怒謝昭華生下的兩個孽種?

那個死丫頭,樊秋蘿是想要將她養大,將來等她有了心上人,懷了孩子後,再被趕走,遠走他鄉一人將孩子養大,經曆所有她經曆過的苦楚,方能讓樊秋蘿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可那個死丫頭竟然早早死了,一了百了?

彼時如果不是顧忌著這死丫頭是沈越的親生骨肉,樊秋蘿都想要憤怒之下,給那個死丫頭配個糟心的冥婚,讓她死後也不得安寧!

而對謝微明,樊秋蘿先是想要誘|惑謝微明吸|毒,眼見謝微明不是個傻的,就想要買通那些小混混逼迫謝微明吸|毒,就此毀了一生。可誰能想到,就在她要動作的時候,謝微明大病一場,那個死丫頭也恰好跪在彆墅外麵死了。

沈越因此一連一個月不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