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破爛大佬的心尖寵白月光07(1 / 2)

全身黑色,胸前佩戴白色小花。

這是西方人給人送葬的常規打扮,九十年代的花國,有些人也會用這樣的禮儀送殯,但到底還是有些人不知道的。

因此,叢夏和謝微明從一輛豪車裡走出來的時候,迎接的阮家的服務生見狀,先是一怔,然後困惑的琢磨,這全身黑的還真奇怪啊,雖然隨著經濟發展、對外開放,也有許多人穿著黑西裝、黑色禮裙參加婚禮、壽宴的,可這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連著西裝領帶都是黑色什麼的,這真真是忒奇怪了。

哦,也不全是黑色的。

這兩人胸前佩戴的小白花,這個可是白的呢!

但這小白花,怎麼也讓人看得怪怪的呢?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兩位一看就是一身的高奢,氣質更不是普通人,手裡拿的請帖也是真的。服務生原本也是阮家的傭人,心說,大約是他見識少了,這大約是什麼新鮮打扮,就引領著二人進去了。

叢夏隻讓這個服務生引領著他們進了彆墅大門,就讓服務生離開了。

——這裡是原身住了16年的家,哪裡真的需要引領?

甚至是她帶著謝微明剛剛進來,拐了幾道彎,就到了一處靜謐的地方。阮家彆墅說是彆墅,實則是個小型的園林,這倒不是阮仁義有多麼厲害,而是這阮家,原本是叢家。叢家祖上留下來的小園林,自有景致可看。

叢夏和謝微明來的這處,是原身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個有小橋流水假山的院子。隻是不知為何,這次沒有被開放,月亮門本來沒有真正的門,這裡卻硬生生的給焊上了兩扇大鐵門,還掛著一把大鐵鎖。

叢夏微微揚眉,就看向謝微明。

謝微明:“……”

行吧,他在城中村那幾年,著實學了幾門“技能”。這撬鎖,也算其中之一。

隻是謝微明那時一直控製著叢夏的交友情況,沒想到這黑曆史還是被叢夏給知道了。

可是,夏夏知道了,也沒有對他表現出看不起,這是不是說,夏夏對他……咳!

謝微明忽然耳朵紅了一下,就將胸口彆著的小白花給拿了下來,用彆小白花的彆針把那把大鐵鎖給打開了。

叢夏親自推開兩扇大鐵門,走了進去。

依舊是小橋流水,假山涼亭。

院子裡被打掃的很乾淨,原身的媽媽為了原身特意安置的秋千架也還在。

涼亭的石桌上,擺放著鮮花水果。

叢夏走至秋千架邊,坐上去輕輕搖晃了起來。

她輕輕吟唱,仿佛回到了原身幼年,在母親身邊時的溫暖時光。

這讓一旁的謝微明,神色間微微動容,仿佛也記起了謝昭華曾經給予他的一絲絲的母愛。

或許,謝昭華還是愛著他這個唯一的孩子的,隻是在謝昭華心裡,母子之情遠遠不如她的愛情。比起對他的些微的愛,謝昭華更愛那個背叛了她的沈越。

哪怕沈越欺騙她,侮辱她,用一個謊言來壓製她,逼迫她用各種產業的轉讓來換取他的一絲絲的好臉色……可謝昭華就是愛著沈越。山水能移,她對沈越的癡戀卻不能移。

且不說這份癡戀是對是錯,謝微明不禁覺得,他們家的這份癡情,恐怕是遺傳的。謝昭華是這樣,謝老爺子也是這樣。一生隻愛一人。隻是謝老爺子愛對了人,謝昭華愛錯了人。

到了謝微明這裡,明明該對愛情慎而又慎,輕易不能涉足,免得像謝昭華那樣,毀了自己的一生不算,還牽累了下輩人。

但是,倘若愛情真的能控製,或許,它也就不值得世人吹捧讚揚這麼多年了。

謝微明微微歎息。

叢夏已經從秋千架上站了起來,在這個園子裡走了一圈,倒不是她對這裡有多麼好奇,隻是她知道,原身這會應該是能看到這裡,她這樣做,也隻是好心的幫原身回憶一下童年時光。

等到二人在這裡消磨了半個多小時,叢夏打了幾個電話,像是在聯係什麼人,打完了,叢夏就重新挽上了謝微明的手,一起前往開宴會的大廳。

大廳裡此刻很是安靜,隻有阮仁義的女兒阮顏諾,一襲白色長裙,優雅的坐在鋼琴旁,彈奏一曲難度極高的鋼琴曲,恭祝自己的父親55歲大壽。

阮仁義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笑容,實則是一麵在強忍疲倦,一麵在打探周圍的年輕人和中年人,打算給自己這個女兒找一個金龜婿——還是那種願意和他的女兒結婚後,肯賣一個兒子給他的金龜婿。

阮顏諾同樣是強忍疲倦,佯作優雅從容的彈奏鋼琴。

她的技巧還算不錯,不過,可惜了,她這些天被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給嚇得時常睡不著覺,不疲倦也就怪了。

這鋼琴曲彈奏起來,就隻能說“不錯”而已了。

周圍有見識的人也是這樣想的,但等到一曲畢,所有人還是吹捧了起來。

“不錯,不錯,阮總千金,才貌雙全啊。”

“不知道將來哪位能夠抱得美人歸,還是位才女哈哈!”

“阮總好福氣!”

“阮小姐琴藝高超,參加什麼國際比賽了嗎?若是參加,一定能拿獎,為國爭光!”

“阮小姐真是人美琴技高啊!”

……

然而在一群吹捧之中,卻發出了一聲嘲諷的輕笑。

“嘖!”叢夏此時,才和謝微明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走至阮顏諾的鋼琴旁,猛地就將鋼琴架的蓋子給合上了!

“砰”的一聲,原本稍有喧嘩的大廳登時一靜。

阮顏諾登時從鋼琴前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渾身發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此時精神奕奕的叢夏。

反而是阮仁義愣了好一會,才認出眼前人竟然是叢夏,他的那個女兒——誰讓原身中二期最愛化濃妝,穿各種奇裝異服,導致他這個當爸爸的,認自己閨女都認了半晌。

叢夏隻瞥了阮仁義一眼,就將目光看向阮顏諾。

看過了劇情,叢夏知道,阮顏諾最怕的是什麼。

她高高在上,容色姝麗,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目,輕蔑的看向阮顏諾,卻不說其他,先評價阮顏諾剛才的鋼琴曲:“技巧一般,情感全無,最要緊的……”叢夏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阮顏諾的手指,“阮顏諾,你不知道,你就沒長一雙能彈鋼琴的手麼?”

眾人不禁隨著叢夏的目光去看阮顏諾的手指,是真的不夠修長,不夠好看。

阮顏諾下意識將手指蜷了起來,攥緊了拳頭,努力去跟這個她曾經隻能仰視的人對視:“就算我的手指不好看,可隻要我願意,我也是有資格彈鋼琴的。這個世上,不是隻有手指好看的人才配彈鋼琴!”

倒是會反駁了。

叢夏輕笑一聲:“手指不好看的人當然能彈鋼琴。但是——阮顏諾,身為一個敢綁架原配女兒的私生女,你怎麼配彈這架我的媽媽送給我的鋼琴?想要山雞變鳳凰,你也不該踩著我和我媽往上爬!”

她這樣說著,一步一步逼近臉色慘白卻妄想解釋的阮顏諾,直接揚起右手,就狠狠地扇向阮顏諾那張姣好的麵容。

“啪”的一聲。

叢夏用儘了全力,阮顏諾最近又沒有休息好,登時被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上。

眾人驚呼一聲,有人去扶阮顏諾,有人就皺眉看向叢夏,這才發現那個少女的手上,竟然,沾了滿滿的粉。

一旁的年輕男人,還心疼的遞上了手帕,細心擦拭。

眾人:“……”阮顏諾這張臉,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等等!

有人蹙眉盯了叢夏和謝微明半晌了,這時才低聲道:“這全身黑,戴著白色花,這不是……那些洋鬼子去參加葬禮時的打扮嗎?你看,這位頭發上還彆了朵小雛菊,咱們這最近不也流行,給人上墳送小雛菊……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發現許多人都盯著他。

包括原本想上前幫忙的阮仁義。

阮仁義這些日子的睡眠不好。睡眠不好的人都知道,越是睡不好,越容易脾氣暴躁,頭腦不清。

阮仁義就在這種情況下,怒瞪叢夏,大聲吼道:“老子今天過壽,你穿這麼一身送葬的衣服來,是個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咒老子去死?難道你以為,你咒老子去死,老子就去死了?死後還能把家產留給你?你這個不孝女!早知道、早知道你媽死的時候,就讓你……”

顏虹霞這時卻是站在一旁,使勁拉了他一把。

阮仁義頭腦終於清醒了一瞬,立刻住口,神色複雜的盯著叢夏,剛想開口,對眾人解釋,叢夏則是精神病還沒好,大家彆誤會,也彆相信,就見叢夏身邊的那個穿著黑西服打著黑領帶胸前彆著小白花的青年,拿出來一個文件袋,微笑著搶先開口。

“叢夏沒有精神問題,我已經帶著她在國外三個知名大醫院檢查過了,檢查結果均為正常,以及,叢夏的智商高於一般人,這也是那三家機構分彆認定的。

且叢夏兩年多前之所以失蹤,並不是被阮先生送去國外精神機構治療,叢夏兩年多前的失蹤,實則是被阮先生安排人將其綁架,原本是要將病重流血的叢夏仍在暴雨天的垃圾桶旁邊,讓叢夏自生自滅,結果那兩個綁架的人害怕承擔責任,就敲響了垃圾桶旁邊的一戶人家,也就是我住的地方,讓叢夏被救……

隻是還沒成人的叢夏被救了,當然是不敢回家的,所以,她才和我一直在一起,期間也有上學出國的記錄,這些都可以去查。無論是從前的叢夏,還是現在的叢夏,都是精神狀況正常,智力超高,以及考上了M國世界排名前列的醫學院,隻是為了這邊的事情,申請了休學一年,明年入學讀書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