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年年雪裡 長安煙火 12820 字 4個月前

明蓁掙紮猶豫了許久,還是將困擾了她多年的問題問出了口。

賀母聞言握著女兒手的手掌微微一頓,隨即輕笑道:“傻孩子,在意如何,不在意又能如何?”

“這世間的男子,若真有了那個心,那他又怎麼還會關心你在不在意呢?又何必為了那薄情寡性之人去自尋煩惱呢?”

賀母撫上女兒的麵頰,輕言叮囑:“年年,我知道這些年你心中些許是有些困惑,但我和你父親本就不是那合適之人。”

“這一點自我嫁過來賀家不久後就發覺了,我和他兩人之間性格天差地彆,而我又不是那種為了討好丈夫能伏低做小之人。”

“且就算我真那麼做了,你父親他也不見得會領情,若無真心,我要來何用?”

真心?

明蓁聽著陷入了沉思,不知怎麼就想到了自己和何為安,她和他之間陰差陽錯的扯上了關係,稀裡糊塗的成了親。

婚後二人相敬如賓,近來關係日漸親昵,而隨著自己越來越依賴他後,很多事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就想這麼一直把日子過下去就好了,可日子那兒有一成不變的呢?

見女兒沉默不語,賀母懊惱的拍了下自己額頭。

笑言:“瞧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年年你莫多想,我看何為安不似你父親那般拎不清,我們賀家門楣擺在這兒,你又是低嫁,該如何對你,他心裡有數。”

賀母說著又拉過女兒的手,認真道:“要說這出嫁女子最值得倚仗的還是子嗣,年年你明白嗎?”

明蓁聞言,對上母親的目光,點頭回她:“是,女兒明白了”

賀母唯一擔心的就是女兒年少,過於看重情愛,一顆真心陷太深。

提到子嗣,賀母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難免舊事重提:“對了,我上次同你交代的事如何了?”

明蓁不防母親又提起此事,不過這次卻不似上回那般慌張了,她抱住母親的胳膊,把頭垂下去,羞答答地回道:“母親,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了。”

見女兒這般模樣,賀母還有啥不知道的,不確定般的又問了一句:“當真事成了?”

“嗯”

聲音嗡嗡地,賀母還是聽清了,展顏一笑。

“那就好,娘隻盼你和為安把小日子和和美美的過下去,早日給我添個小外孫,再過幾年明博大了再娶一房賢妻成家,娘就此生無憾咯~”

明蓁抱住母親依舊纖細的腰肢,聲音堅定的回她:“會的,您還要做祖母,曾祖母呢,以後有得您忙的時候”

“那這個就要你們加把勁了,娘等著啊。”賀母揶揄道。

……

回到懷遠街家中時,已近黃昏,暮色將合。

自回家後,明蓁一直坐在窗邊的椅子裡,遠眺天際的雲霞,看著它們雲卷雲舒,色彩變換,直至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暮色沉沉。

思緒也越飄越遠,母親白日的話總在她腦海中飄蕩,她知道自己不該杞人憂天,可思緒卻是控製不住。

用過晚膳後,早早就洗漱歇下了。

今夜風有些大,屋外樹枝被刮的“沙沙”作響。

前些日子天氣回暖時明蓁就讓雨霏把房中的火盆撤下去了,這幾日倒春寒又驟然冷了下來。

明蓁睡時緊緊裹著被子,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被熱了醒來,還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緩緩睜開眼,在昏暗的燭火中依稀隻覺眼前有人影晃動,看不太真切。

頸間忽傳來輕微的疼癢之感,明蓁開口軟綿的喚了句,“夫君。”

埋首在她頸間的人聞言,抬起了頭,呼吸有些粗重回她:“醒了?今日怎麼睡得這般早?”

何為安回房後,見妻子已然睡了,心中有些納罕,近些時日他回得還算早,年年一般都會等到他一同再睡的。

“許是昨夜未睡好,剛才坐著坐著就有些困了。”明蓁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無力之感。

何為安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妻子睡得嫣紅的臉頰,此刻那雙往日明亮動人的眸子帶了些迷蒙。

他俯身下去在她耳邊嗓音暗啞地低問:“身子還有不適嗎?”

明蓁被他灼熱的呼吸燙了下,臉朝一邊稍稍偏去,無意的吞咽了下,帶著顫音回他“沒~”

話音一落,嘴就被人堵住了,她艱難的仰起頭,眼角餘光瞥見窗外無一絲光亮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此刻看外麵,顯然已是深夜了。

身上的人動作帶著急切,明蓁的氣息全部被他掠奪而去,嘴被人牢牢堵著,發不出一個字來。

好不容易等他放開了自己,明蓁胸口起伏急促斷斷續續的說:“天色……好似…好似不早了。”

何為安俯首在那一片讓他赤目的白皙之處,肆意愛憐著,含糊不清的回了她兩個字。

“無防。”

這一夜明蓁徹底體會到了,昨夜他說放過她是何意思了。

他好似有無窮的精力,每次明蓁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他竟又卷土重來將她拆吞入腹,徹底吃乾抹淨。

床榻上的幔帳隨夜風飄蕩了大半夜,明蓁被身上的人折騰的眼皮子都不想動一下了,癱軟在錦被之中。

事後,何為安抱著她,將頭抵在她脖頸間,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心中仍激蕩不已。

肌膚相貼慰藉之時,炙·熱的欲·望似有複發之像,望著懷裡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兒,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略帶渾濁之氣。

少年不知情滋味,如今才道何謂**苦短。

不急,他們來日方長。

“年年,你今日回了賀家了?”

何為安記起再過幾日就是她那個庶妹出嫁的日子了,憶起當初,眉心微蹙起。

妻子今夜情緒不對,想來是和她回了一趟娘家有關。

明蓁早已困倦不堪,睡意朦朧之時聽他問自己,含糊的“嗯”了一聲。

圈著她的人緊了緊手臂,細吻落在她還帶些潮·紅的麵上。

明蓁已經困的不行,不去管他做甚了,自顧自的睡著,好在何為安也隻是親吻她臉頰,未有其他之意。

過了好一會兒,聽見他又在叫她。

“年年。”

強撐著睜開眼皮,明蓁迷糊地看著他,眼睫輕扇無奈的歎息,這人自己精力旺盛,還不讓自己睡!

何為安見人醒了,注視著她還帶些懵懂的眼,嗓音低啞的問她:“年年,你今日是不是不開心了?”

明蓁楞了半響,對上他關切的目光,訝異他的心細,隨即把頭埋進他懷裡,嗡聲嗡氣的回他:“沒有。”

見她不願意說,何為安也不強求。

隻是將那顆埋著的小腦袋從懷中拉出,對上她閃躲的眼眸,認真道:“年年,我是你夫君,往後你若是有任何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可以和我說,知道嗎?”

何為安注視著她,目光溫和,夜色溫柔,一如此刻的他。

不知為何,明蓁突然覺得眼中酸澀,怕自己失態,她撲進他懷中,用力的抱住他的腰身。

隨後,輕顫著聲問他:“那你會一直都對我好嗎?”

“噗嗤”一聲,何為安笑了出來,“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嗯,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明蓁在他懷中拱了拱,把頭貼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眉眼彎彎的笑著,之前的擔憂被他短短的一句話,一掃而空。

“年年,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明蓁不明所以。

溫熱的氣息突然靠近,何為安在她耳側語帶威脅道:“彆再亂動了,不然、我不保證你明天還能否下的了床。”

房中還似乎還飄散著方才那曖·昧的氣味,明蓁一下被他的話嚇得頓時語無倫次,“你…你不是…已經…”

何為安略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已經…什麼?”

聽出他話中的危險,明蓁放開抱著他的手臂,悄悄的想退出他的懷抱,遠離這個此刻有些危險的人。

可惜人還未動,就已重新落入他身下,明蓁可憐兮兮的低求著:“我方才沒動,你說過的。”

“嗯,可是我反悔了,隻有辛苦一下夫人了,這回我會輕些的,莫怕。”

嘴上說著溫柔的話,動作卻不儘然。

紅燭暖帳,一夜**。

次日,明蓁果真沒有下床,她實在太困了,可那人卻還能神采奕奕的去應卯了。

……

三月初,西邊的戰事起。

原來早在之前郕國就已秘密向邊境布兵近十萬,好在此次魏國援軍去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立夏一過,陽光漸漸熾熱起來,暖風拂過,池邊的細柳飄揚。

西邊戰事已經膠著了近兩月了,雙方皆傷亡慘重。

好在前幾日總算是傳來了好消息,郕國此前一戰失利,已開始接連潰敗。

聽聞戰況險急時,是楚王不顧生死率前鋒咬住敵軍與穆將軍之師形成合圍之勢,光是那一戰就殲敵上萬。

也正是這一戰,打開了新的局麵,魏軍士氣高漲,開始破敵如虹,凱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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