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柏接到蔣千俞的電話是在他發現那張和林清妙極其相似的照片第二天,接到蔣千俞電話的時候許硯柏多少有些忐忑,還以為偷偷找林清妙的事情被發現了,結果並不是。
蔣千俞約他出去打高爾夫,安城郊外的高爾夫球場,蔣千俞直接包場了。許硯柏揮了一杆,姿勢倒是像模像樣的,他拿起望遠鏡一看,並沒有進洞,還差得遠。
許硯柏頓時就沒啥興致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太陽傘下的蔣千俞,說道:“沒事兒乾嘛約我打高爾夫,去玩玩籃球不好嗎?這麼大地方就兩個人玩,多沒勁。”
蔣千俞道:“這麼看不上高爾夫?古時候這可是貴族才能玩的。”
許硯柏摘下墨鏡,在蔣千俞旁邊的躺椅上坐下,旁邊放著果汁,他端著喝了一口,“我這種草根出生的,果然是玩不會貴族玩的東西,哪像你?”
那眼神,分明就是故意在損人。
蔣千俞倒沒生氣,衝他丟來一個字,“皮。”
“行了,找我出來要和我談什麼?”
“也沒什麼,出來放鬆一下。”
“我信你?”
蔣千俞在他一雙眼睛注視下,很快就妥協了,“行吧,是有個事。”
“什麼?”
“於貞手下不是有個公司嗎,最近要弄慶功宴,她想約你參加,她知道我和你關係好,讓我問一句。”
“於貞?”許硯柏目光微眯,他懶洋洋躺在躺椅上,一隻手枕著頭,故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問他:“就問我一句還特意帶我來打高爾夫?這不明明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嗎?怎麼?她的事情你這麼上心?蔣千俞,大家都是朋友,你實話告訴我,那女人你究竟是什麼心思?”
“能有什麼心思,清妙的表妹,最多不過朋友而已。”
“哦?”許硯柏坐起身,想去端果汁,又受不了果汁那股味,便轉手拿過一瓶礦泉水咕嚕嚕灌了幾口,微躬著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側頭向蔣千俞看去,“我怎麼看著不像?”
“信不信隨你。”
許硯柏發出一記不屑的鼻音,“我懶得過問。”
“那你到底去不去?”
“沒興趣。”
“許哥挺拽啊。”
“你第一天認識你許哥?”
“……”
從高爾夫球場出來,許硯柏和蔣千俞告彆之後就各自坐上車離開。許硯柏上車之後助理遞給他一包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和調查林清妙有關的。許硯柏往前方看了一眼,蔣千俞的車子就開在前麵。
他和蔣千俞從上學時就是好朋友,不過許硯柏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就比如他從來沒有在蔣千俞麵前表現出對林清妙的心思,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蔣千俞他在偷偷尋找林清妙。
有時候許硯柏覺得自己挺虛偽,一邊和彆人稱兄道弟,一邊卻覬覦著彆人的愛人。
許硯柏和蔣千俞關係一直很不錯,唯一有過的分歧就是在林清妙過世之後,麵對蔣千俞的涼薄和消極,許硯柏第一次在蔣千俞麵前發火。
蔣千俞想放棄尋找,而許硯柏不放棄,兩人那時候吵得不可開交,他還記得當時蔣千俞反問了他一句,“我才是林清妙的丈夫,找不找她也由我說了算,你又算什麼?”
許硯柏被當頭一瓢冷水潑醒,蔣千俞說得沒錯,他算得了什麼,要找林清妙也輪不到他來找。
他怕被蔣千俞看出端倪,沒有再繼續堅持,隻偷偷和李警官聯係時不時詢問一下進展。而後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來在王璽的撮合下,兩人又重新成為好朋友。
蔣千俞似乎並沒有從中察覺到他的對林清妙的心思,當然許硯柏也冷靜了很多,將那份心思藏得更完美。
他就這樣一邊和蔣千俞成為朋友,一邊偷偷的找著林清妙,一邊又從蔣千俞身上探查到一切他想查的和林清妙有關的消息,作為林清妙的丈夫,蔣千俞是最容易掌握到林清妙消息的,如果林清妙還活著的話,他一定要在蔣千俞之前找到她。
當然他也一邊冷眼看著蔣千俞和彆的女人靠近,他甚至巴不得蔣千俞和於貞走得更近一點,最好是走到明麵上,蔣千俞和於貞走得越近就和林清妙走得越遠。
許硯柏靠坐在椅背上,眯眼看著窗外後退的景色,他勾唇笑了笑,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虛偽又陰暗,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和他這樣的人做朋友實在太可怕了。
蔣千俞將許硯柏拒絕的事情告訴於貞的時候於貞並沒有太意外,她知道許硯柏這人有多拽。
於貞希望許硯柏能去,他現在風頭正盛,又是風投界名聲在外的大佬,如果能和蔣千俞一起出現在她的慶功宴上,那絕對是錦上添花,能讓她大出風頭,所以她拜托蔣千俞幫她約一下許硯柏。
“我約不動他,你可以自己去試試,你親自去,說不準他覺得你真誠會答應參加的。”
於貞道:“沒事沒事,謝謝千俞哥了,我去試試吧,畢竟大家都認識的,我也邀請了王璽和秀秀,也算是大家一起聚聚。”
“嗯,祝你成功。”
於貞掛斷電話之後給王璽打了個電話過去,王璽是林清妙的發小,和蔣千俞一樣,是和林清妙從小一起長大,他現在開了個建築公司,規模不大,正好許硯柏最近投資了一個項目,王璽靠著和他認識,將這個項目拿了下來。因為合作關係,王璽和許硯柏來往頻繁,所以和許硯柏的關係也處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