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幻覺症05(1 / 2)

第28章

……

這一天真該是貓科動物的災難日。--

等那麼丟臉的事情過後,之後又是騎術課。

騎術教師有時會兼任劍術課程,教養皇子的教官常常是有軍銜在身的高等騎士。

由於劍術課程隻給Alpha皇子配備,相應的,隻有Alpha皇子有單獨的教官。

而Beta皇子也必須學習騎術課程,所以……

教官在遠處檢查馬場布置的障礙,而此時並排的兩個年少皇子,金發碧眼的那個已坐在高大的練習馬上興奮地等待……

而墨發烏瞳的小皇子站在馬匹旁……有些站不穩。

還是那樣的症狀,從周身的皮膚升起的,對溫度的缺乏感。

少年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上了馬鞍,會不會半路就脫力落下來。

被冰冷粗糙的金屬接觸……可能也會異常難受。

他覺得身上穿著的騎裝有些過於緊了。

上身的皮帶緊緊地將他胸前勒住……連馬靴也像是包裹著被微微刺痛的小腿。

身旁高大的馬用頭部頂了頂他的後背,噴了個響鼻,像是在親昵地催促。

不知為何,給少年配備的不是那種常給體質不如Alpha的Beta或Omega性彆的,較溫和低矮些的馬類,而是一匹深褐色的純血馬。

旁人從前以為,或許少年那樣類型的外貌,白淺色的馬匹顏色會非常相配……

但是看著水墨色眉眼,身著標準的騎裝,修長馬靴跨坐在深色的高大馬匹上時,視覺效果卻是極養眼的。

一般來說,血統繼越優良的馬性格會越為烈性——可能對沒有能力壓製的主人非常不馴服。

不過少年身邊的高大馬匹卻看起來對他相當親昵,每次少年坐上馬鞍時都會主動從旁邊用腦袋幫忙上頂,有點像是……

大型動物馱著喜歡的可愛貓科動物的感覺。

少年此時站在原地,垂著頭,側頰與脖頸都無聲無息地泛著粉,看起來異常猶豫。

沒想到這一會兒,那個驕縱而愛鬨,身份上年紀稍大的兄長似乎張望著教官沒來——

就一個俯身,將少年從地麵上攔腰往上拉,以那Alpha體質驚人的力氣硬生生將人給握著腰麵對麵抱到了馬背上。

那笑容一向是正邪不分的無忌燦爛,說。

“貓,你怎麼了?給我過來。”

少年被碰到了腰,纖細的身體本就不穩,又被年紀較小的三皇子給攔腰往懷裡扣,幾乎是立刻猝不及防地軟進了人懷裡。

唔…………

他想說,不要那樣用力捏著他的腰,有點疼又有點……讓他失去力氣的奇怪感覺……

但是他隻要讓人抱在懷裡,被舒服的溫度環著,就一動也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

饒是在某方麵異常遲鈍少根筋的三

皇子,也察覺到少年沒有同平時一樣不高興地反抗他,安安靜靜地。

這讓年紀較小的兄長覺出了點什麼,腦子裡開始轉出壞水。

賽德裡克也許是受了兄長的影響,從前沒有抱過辛莫——大部分時間見了都是在欺負人。

同樣的,生性冷漠的二皇兄亞諾蘭也沒有抱過,作為皇帝的父親平時也沒有,不如說,從幼年期那會兒之後,皇帝就沒機會抱自己的小兒子了。

所以皇子們都不知道——

少年隻要被抱在懷裡,就會非常………乖巧。

等教官從馬場邊走回來,看見年幼的小皇子教麵對麵坐著給性格跳脫的三殿下抱在懷裡。

被摁著一動不動,露出的軟白耳朵尖還泛著點紅。

他不確定此時是什麼情況,要說是三殿下一如平常時候要逗弄小殿下……也不太像…?

兩人坐著的練習馬如常地噴了下響鼻,前蹄在地上往後刨了兩下,完全不像是覺得有不對的樣子。

因為少年重量非常輕,和一隻貓差不了多少,所以對於健壯的純血馬匹來說背上連兩個人的重量都算不上。

“亞倫教官,安澤爾他生病了,我要帶他回去。”

他看著金發碧眼的三殿下笑得陽光燦爛地轉頭對他道。

“………”

成年的教官想了想,看著三殿下懷裡少年一反常態地安靜順服的模樣,猶豫了下點頭道,“……好吧。”

少年腦袋埋在人懷裡,腰被扣著,拳微微攢著,想申明自己沒生病——

但是他說不出話,隻能那樣被抱著,任人不緊不慢地催動著馬匹,載著兩人向馬場邊緣入口那邊去。

直到三皇子單手抱著人,利落地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落在地麵上,才意猶未儘地鬆了手。

不得不說,之前沒有抱過貓,把少年扣在懷裡的時候——

那手感可真棒………

少年一被放開,就立刻後退了一步,敏感的耳朵上溫度滾燙。

他被……被年紀較小,總是作弄人的兄長當作玩具一樣地抱了……

還那樣長時間,而他又……沒法反抗……

他或許還其實該……道謝——皮膚下對接觸尤為渴求的異樣感,消失了……

但是對這樣的三皇子,怎麼說得出口……

少年抿了抿唇,脖頸側的顏色消退,耳朵上的熱意卻愈燙了。

“今天貓可真乖,我很滿意,三天內不捉

弄你~”

卻被某個笑得陽光燦爛,金發碧眼的惡劣小鬼捏摸毛絨玩具似的捏了下他的耳朵尖,轉身誌得意滿地走了。

少年差點沒被揉捏得全身一抖,勉強才抿著唇忍住了。

要是讓這個愛作弄人的兄長發現自己的耳朵和腰部都是碰不得的地方,以後不知道要被怎樣惡作劇地欺負。

他咬了下唇,猶豫片刻,還是抬步走向了入口。

……

就像是被打開了<某種未知的信號似的,年齡最小的小殿下臨近十歲的夢境中,開始時而會出現那種,讓他意誌會輕飄飄地模糊起來的薄荷氣味的白霧。

每當有這種幻覺般的模糊夢境時,早晨起床,全身都會升起那些……莫名的異樣感。

而他沒辦法……抗拒。

皇帝坐在議事廳的桌案前,檢閱著文件,湛藍冷冽的眼略微抬起時,看見了低垂著頭,領口外的脖頸泛著淺粉,不安局促地略微動了動的少年,習以為常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少年猶豫片刻,還是慢慢地走過來,坐在了身前,纖白的手臂乖巧地環上他脖頸。

皇帝就這樣單臂毫無波瀾地將年紀最小的兒子環在懷裡,另一隻手速度無絲毫變化地翻閱著文件。

往來提交文件的部下們也已司空見慣,日行報告時麵色如常。

“……可以了嗎?”

等少年露出的一小截細白後頸上泛起的熱意褪去,皇帝就放任人從懷裡退出去,仍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攢著手,視線移開,大約是極小聲地囁嚅著說了“謝謝……父親……”這樣的話語,又急匆匆地從門口逃似的快速邁著雙腿離開了。

皇帝這時才會從案前抬首,那雙湛藍冷冽的眼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時,若有所思的神色。

書房中,教授完課程,合著課本,道辭的宮廷教師走出書房後……

英俊冷漠的二皇子毫無起伏地執著羽毛筆書寫著,頭也不抬地以那一如既往淡漠的嗓音,用‘命令式’的口吻對書桌前的少年道。

“——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