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
每周末最後一次課可以挑選一個喜歡的小禮物作為獎品。
雖然少年自己小時之前學琴的時候導師沒有這種機製,因為對待認真投入的程度並不需要外力督促。
他教的男孩子不一樣，開始的年齡是容易坐不住的時候，而且對鋼琴的專注度似乎並非有本身的很大興趣。
辛莫是這樣想,也是認真按照友人的提議準備的，實際上除了糖果之外,另外兩樣對十歲左右的男孩子確實應該具有足夠的吸引力。
可是也恰恰是此時,穿著規規整整西裝套的烏發少年發現自己後腰往下的皮膚一癢，微茸茸的觸感在弧度處左右碰了碰，心臟霎時一沉，幾乎停跳了。
而更緊接著,五官漂亮的男孩子雙眼從手掌中的一個個小物件掃過，然後漫不經心地落在了西褲一側的微微隆起上。
…………！
烏發少年此時已經整個人都慌了,右眼皮上下跳個不停，極其不祥的預感沒多久便印證了。
“——蘇老師,如您所說，我可以隨便選是不是？”
男孩子唇角微微勾著笑，隻是這笑容怎麼看都顯得不如何懷好意。
烏發少年正襟危坐的纖細身體完全緊繃著，僅僅寄希望於那個不受控的微茸茸的事物還沒有那麼明顯，暫時還服帖不突兀地移動,或者男孩子被遊戲卡帶或者其他吸引了注意力，未看到異常狀況。
沒想到下一秒,那茸茸的末端便被一隻小些的手隔著單薄的布料虛虛握在了掌中，伴隨而來的是男孩子頑劣卻看似天真無邪的笑意。
“蘇老師,我喜歡這個，可以給我看看嗎？”
烏發少年整個身體都顫了下,從不屬於四肢的尾端末梢傳來的被觸碰感幾乎是立時，本能覺察到的危險因子就讓其作出了反應,片刻未停地從琴凳邊的座椅站了起來，然後徑直快步走向了琴房門。
感謝世界，它沒有鎖，年輕的鋼琴教師表情紋絲未變，纖長的雙腿此時卻極快地動作著，走到了長廊隔幾個房間的洗手間，然後匆匆往裡走入反鎖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男孩子看著突然落鎖的門笑容絲毫未變，深褐色的眼中興味的光閃了閃。
他不緊不慢地以手背靠上門板，在上麵輕輕敲了兩下。
“——老師？”
男孩子帶笑的聲音輕柔，卻莫名像是恐怖片中步步逼近的惡駭一般的詭異音效。
謝天謝地戴女士現在不在客廳裡，不過這一係列突然急聲的開門關門和接連的急促的走路聲很明顯引起了隔了兩個房間在做日常美容的戴女士注意。
敷著麵膜的戴女士皺了皺眉，不過這種動靜……那個清秀和氣的年輕老師不可能，多半是自家那個“小魔王”做了什麼事。
可這副樣子，也沒辦法出去見客人，於是抬高音量，遠遠提醒道。
“戴軼澤，和蘇老師好好相處——不要太鬨——”
“好的……媽媽，我隻是在和老師玩個小遊戲，蘇老師現在隻不過是害羞了而已。”
站在門口的男孩子也抬高點聲音，一本正經地回複。
下一秒，男孩子帶笑的聲音便又輕柔了下來，還有那麼點循循善誘的意味，隻是唇角的弧度仍然是戲謔的。
“蘇老師，您也聽到了，如果您再在這裡待下去，母親那邊等會兒估計就要來看情況了……”
聽到裡麵，微微的衣料摩挲的動靜，男孩子放緩了聲音，像是立場顛倒一般地誘哄起裡麵的年輕老師來。
“蘇老師，您放心出來，我隻是有些好奇，想看看滿足好奇心而已，保證不告訴彆人，連家裡人也不告訴，看了就忘了……”
那還未長成的男孩聲音一本正經地說話時，聽起來還帶著七八分誠懇的意味。
在裡麵貼著牆壁，遠遠隔著門的烏發少年努力維持著鎮靜時有些猶豫。
雖然現在的狀況有種和……一起時那樣的既視感，可是不同的是，他現在的那個“學生”是可以拿到家中的鑰匙強行進來的。
……而且，之前那個時候，譚琛沒有看見，男孩子可是看到，還……直接上手碰到了的，沒有任何可能糊弄過去。
再拖下去，也許戴女士就要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說不定……不，事情一定會更糟糕——
……也許，反正小孩子據說都是三分鐘熱度，也許看到了就沒興趣了…
此時，烏發少年在無人時也保持著麵無表情，淺紅的唇抿了抿，雖然但是，此時仍然內心非常慌亂，簡直繞成了一團毛線球。
……
“你真的…隻看看就行嗎？”
輕小的，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忽略，平日裡除了認認真真講課時，幾乎不說話的清淩聲音從門內斷斷續續傳來。
從那音量，男孩子也能輕易推測出他的那個年輕老師應該是緊張地站得離門很遠，甚至有可能是貼著裡麵的牆。
“當然，老師，我說話算話……”
隻是俊美的男孩子那愈發加深的笑容卻並不是如語氣中誘導的這麼回事。
門裡麵的烏發少年猶豫了半晌。
緊閉的隔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