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情歌(1 / 2)

“男神!”

鄭成的女朋友叫唐繁, 在星娛實習,也曾經追過盛君遷一段時間,但冰山太難攻克, 到後來才發現從性彆上她就輸了, 及時止順, 立刻放棄。

但這並沒有減少看到男神的激動,她迅速揩了盛君遷的油,躲在鄭成後麵吐舌頭,“好啦!抱了男神一下我死也瞑目了,晚會要開場了,我先進去咯,給你們的票是最前排,男神一定要來啊!比心心~”

鄭成對女票好美色這一點已經佛了,反正她看上的個個都是高嶺之花, 從根本上就斷絕了出軌的可能。

但他對女票是真的佩服,隔著煙霧都能看到盛君遷臉色冰冷,明顯是有人惹了他, 就這樣她還敢撲上去, 還真是為了美色不要小命。

鄭成慫著個膽子,小聲的問:“走唄, 還剩十分鐘就開始了。”

盛君遷麵無表情的把煙滅掉包起來扔掉, 垂眸擋住了眼神裡的閃過一絲無助與迷茫,低聲說:“我有點事, 你把票給我,等下我自己進場。”

“好,好吧。”

鄭成從沒見過這樣的盛君遷,整個人都在朝外散發冷氣, 沒敢太過放肆,以防危及到他這條小魚魚,掏出票遞過去立馬腳底抹油溜了。

a大與傳媒合辦的元旦晚會十分隆重,唐繁穿著精致的晚禮服,言笑晏晏的報幕:“下一個要上場的是誰呢?大家用手裡的燈牌告訴我好不好?”

遍布全場的林暮粉絲粉粉舉起了林暮的燈牌,甚至還有人高聲尖叫。

原本學校給趙端選的位置在最前排,但知道了唐繁是主持人之後,他極其煩躁,非要換到會場的最角落。

最初他和林暮說的就是試試。

試試怎麼去談戀愛,怎麼當彆人男朋友。

但現在,這個餿主意徹底坑了他,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剛剛林暮走之前想讓趙端舉燈牌,獻花。他當時滿腦子都是盛君遷和那個女孩,看到他那副酷似某個小混蛋的臉,稀裡糊塗就答應下來。

燈光師在林暮的特意要求下,直直的打在了角落,趙端與台上的人遙遙相對,林暮今天特意做了發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和上次在酒店遇到盛君遷時一模一樣。

黑白正裝。

紮著丸子頭,淩亂的劉海下是光潔的額頭。

但不同的是,他故作高冷的眼神裡麵總是帶著虔誠尊敬,舉止適度,溫和有禮,才不會像某個小混蛋一樣,給個眼神都欠奉。

膽大妄為。

小家子氣。

摳門。

腳踏n條船。

除了趙端這個缺愛了30年的老男人,怕是沒人會傻逼兮兮的一頭跳下去。

趙端在心裡把盛君遷貶的一文不值。

台上林暮已經拿起了話筒:“我這首歌想唱給一個人,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亮起我的燈牌可以嗎?給我一點勇氣。”

一陣此起彼伏的呼喊尖叫聲後,全場所有人都開始激動地找是誰的燈牌沒有亮,燈光師也很有靈性的滿場掃射,眼看就要掃到趙端這裡,趙端尷尬的隻想蹲下身子彆被人發現。

燈牌雖然沒亮,但中間印著林暮的一張大頭像,光柱掃過來分外的顯眼。

很羞恥。

要不就舉起來算了。

這麼多人,混入其中不會有人發現的。

趙端破罐子破摔剛要打開開關舉起來,手腕就被人摁住了。

他抬頭。

是盛君遷。

光柱正好掃到這裡。

盛君遷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

他把燈牌舉起。

摁亮。

“林暮哥哥我愛你”這7個明晃晃的大字差點亮瞎趙端的臉。

趙端不知道他要乾什麼,隻覺得老臉都要丟儘了。

但下一秒——

盛君遷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捏著燈牌兩端的手用力,隨著“哢嚓”一聲,林暮的臉從中間裂開……

趙端:!!!

旁邊林暮的粉絲看盛君遷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

趙端扯扯他的衣角,“彆鬨事了。”

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有點詫異,今天盛君遷是被鬼附身了?

怎麼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

趙端想把他拉下來,拉了半天沒拉動,低聲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盛君遷彎腰給他比了個指甲蓋:“就一點點。”

一點點?趙端是信的,因為盛君遷衝他嗬了一口氣,淡淡的,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中,還沒有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重。

趙端之前就沒遇到過酒量這麼差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哄著:“盛君遷,我們出去好不好?”

盛君遷偏不。

他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帶著一股可愛稚氣,固執的問道:“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趙端喉結動了動,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語:“……你又不摘口罩,我哪知道你好不好看。”

盛君遷立刻把口罩摘下來,很幼稚、又很霸氣的斜睨了在場的一圈人,恃美行凶,那冷清清的眼神仿佛在說:“在場各位都是垃圾。”

趙端被颯到的一瞬間真的欲哭無淚:哥哥,這些腦殘粉們發起瘋來真的能把你臉撕爛的。

趙端使勁扯他,敷衍:“你好看,你最好看。”

盛君遷把燈牌扔給他,依舊是那副欠奉的眼神,一雙桃花眼潤潤的,波光瀲灩倒映著細碎的燈光,明明和以往差不多,但趙端就是看到了他深藏眼底的委屈。

他試探著問道:“盛君遷?”

盛君遷瞪他,耍著小性子。

趙端拿起燈牌晃了晃,“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他拚起來啊?”

盛君遷瞪得更凶,帶了幾分傻氣。

趙端低聲笑了,輕鬆把兩半燈牌掰成四半,“行了吧?”

“不行!”

盛君遷今天擺明了來砸場子,他指著台上的林暮,霸道的無理取鬨:“你說,他長得醜。”

趙端麵露難色:不好吧……

盛君遷看出了他的猶豫,一把揪起他的領子,眉眼上挑,很凶的威脅他:“你要不說,我以後就再也不找你玩了!”

趙端噗嗤笑出聲,這是什麼幼兒園威脅法?

盛君遷見他笑了,使勁揪著他的右臉,大有要把他口罩拽下來的架勢。

邊捏彆吵:“你說!”

趙端一手捂著臉,急急求饒,“我說,我說。”

但一開口就忍不住笑,好幾次都破功。

盛君遷氣的不行,下了最後通牒:“你不說我說了!”

眼看他雙腳都踩在了椅子上,深吸一口氣蓄力,趙端急忙捂住他的嘴,用這輩子都沒發出過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吼了一聲:

“林暮長得醜!!!”

真的是非常大聲,簡直驚天動地,林暮臉上一直維持的尷尬的笑差點都要掉了。

趙端徹底沒臉了,但為了哄美人一笑,他臉丟的還算有價值。

“行了吧?”

盛君遷特驕矜的輕聲嗯了一下。

事出突然,等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後,一個隔了兩個位置的女粉絲從包裡掏出口紅,就朝趙端直直的砸了過來。

盛君遷下意識把趙端抱在懷裡,被口紅砸在了脖子上。

疼痛讓他有些清醒,木訥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兩人雙目相對,吵鬨的大廳裡寂靜的隻能聽到彼此強有力的心跳聲。

趙端被他勒的有點緊,嗓音沙啞:“你清醒了嗎?”

盛君遷回憶起剛剛發生了什麼,恨不得立刻去死。

他咬著唇,羞憤的點點頭。

趙端故意逗他:“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盛君遷背上又被砸了個零食,他默默地說:“我覺得我們也許不適合在這裡談這些……”

坐在最前排的鄭成嘖嘖兩聲,給旁邊的女生支招:“彆光砸啊,這哪能砸死人,要砸就砸蘋果。”

女生瞪他一眼:“我們這是砸人嗎?這是參加他們婚禮的份子錢,不愧是我暗戀了四年的男神,比某些y怪帥多了!”

盛君遷迅速戴上口罩,拉起趙端的手:“跑!”

兩人跑過一道道掛了小彩燈的階梯,那一瞬間,趙端心跳如鼓,他甚至覺得,盛君遷是在帶著他逃婚。

盛君遷拉著他躲到了竹林裡,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故意耍他玩,剛剛巧就停在林暮親趙端的地方。

盛君遷記性好的不得了,氣性小的不的了。

嘖了一聲,剛剛因為趙端丟了那麼個大臉,根本不想理這人。

趙端看他鮮少的臉紅,想起剛才亂成一片的場景,撐著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盛君遷抬腳就要走。

趙端拉住他,“彆走呀。”

盛君遷冷著臉掙脫他,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剛剛就是喝多了。”

趙端努力憋笑:“現在醒了嗎?”

“嗯。”盛君遷怕他又問自己剛才的事,偏過頭不理人。

趙端比他還醋,膽子大了許多:“剛才撲你懷裡的是誰啊?”

“鄭成。”盛君遷怕他不認識,又特意解釋,“就被杠鈴砸的學弟,他女朋友。”

“哦。”趙端笑的更開心了,他懶懶的靠在小劇場的牆上,“那你猜今天親我的是誰啊?”

盛君遷低聲說:“醜八怪。”

“我男朋友。”趙端笑出聲,故意意有所指,話裡

有話的戳了戳盛君遷的背,“長得帥,高材生,有潔癖。”

“最重要的是,要我摸就摸,要親就親,絕對不會拿酒精噴我,也不會戴口罩。”

盛君遷是個一根筋,他自己都沒搞懂對趙端是什麼感情,自然也並不會覺得趙端喜歡他,所以隻當趙端在炫耀。

他繃著臉,抱胸突然回頭,微微眯眼,冷冷的斜睨他,毫無波動的說:“哇哦。”

趙端被他看得有點腿軟,隔著一堵牆,音樂突然從裡麵傳了出來。

晚會沒了攪局的人,終於開始正常開展下去,林暮即便受了這樣的侮辱,但畢竟不是什麼當紅小鮮肉,隻是個網劇小火了一把的十八線,沒有資格耍大牌,微微一笑,並沒有介意剛剛發生的事。

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情歌。

《i iss you》

是唱給某個人的。

歌聲響起的那一瞬,盛君遷想把林暮的聲帶給剪了。

他一步步往前,趙端被逼得步步退後,直到後背靠上冰冷的牆,他心跳快的都快衝出嗓子眼了,抖著聲音說,“你要乾什麼?”

盛君遷沒說話,雙臂撐在牆上,趙端被他禁錮在胸前,兩人的個子差不多高,他眼神高傲又疏離。

微微偏了下頭。

這是一個很適合接吻的角度。

趙端太陽穴鼓鼓跳動,胸口發熱連帶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接吻是要閉眼對吧?

對吧?

他慌裡慌張的在盛君遷清冷的眼神裡閉上了眼,睫毛像受驚似的微微顫抖。

“all the etess i feel without you ylife

我的生命中沒有了你,其他的一切變成了虛無

it\039s so hard to say goodbye

再見怎麼也說不出口”

林暮的粉絲都形容林暮的嗓音是下凡的天使,空靈冷淡,清冽疏離,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他隻是在刻意模仿那天盛君遷在迎新晚會上唱的情歌罷了。

可是,情歌是這樣的嗎?

當初的盛君遷不懂情愛,隻知道將這首歌的每個調唱準就可以,但他現在好像知道了,當有了想要唱歌給聽的人,他的聲音好像真的就變了。

連他自己聽了都有些臉紅,像是求偶的雄孔雀,尾音撩人,又仿佛用歌聲勾引茫茫大海上水手的海妖,亦或是久彆重逢的情人,利用歌聲去試探,每個從嗓子裡溢出的曲調都像是在對方心尖

叩問。

趙端完全愣住了。

盛君遷全程沒有碰他,即便離得再近,兩人都沒有任何的肌膚接觸,但趙端就是覺得他仿佛撫摸了他全身所有的肌膚,用聲音強暴了他的靈魂。

這他媽也太撩了,誰能頂得住……

五分鐘後,音樂結束,小劇場裡傳來一陣鼓掌聲。

盛君遷鬆開禁錮趙端的手,似笑非笑的晲著他:“誰唱的好聽?”

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不聽回答就大跨步往前走。

我他媽有聽到彆人唱嗎?

彆人?

嗯?有彆人嗎?

趙端在後麵追著盛君遷,大聲的說:“你,你唱的好聽!最好聽!世界無敵的好聽!”

盛君遷輕輕勾起唇,被他這麼一嚷嚷,有點羞赧,沒回頭看他。

趙端快走了幾步追上他,和他並肩,“你去哪兒,我送你回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