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懲罰(1 / 2)

肌膚饑渴症是心理疾病, 即使喬桉換了個身體,依舊難受的不行。

他視線飄向傅蕭的大衣櫃,想拿又不敢拿, 心裡正天人交戰, 他本來就心虛害臊, 又想到傅蕭現在可能躺在他堆滿了玩偶的床上,更是覺得臉都丟儘了。

不行!

喬桉你偷彆人的衣服抱著睡覺你變態嗎你!

要點臉吧你——

要什麼臉!

我現在就是傅蕭,拿自己一件衣服能算偷嗎?

喬桉搓搓臉,真的不怪自己不中用,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了。

他自從喬勇進監獄,喬珊走丟之後再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就像是渴水的人在沙漠裡掙紮,麵前就是綠洲,求生的本能讓他根本無法放棄這唯一的生機。

被稱作理智的那條線瞬間崩裂, 喬桉迅速打開衣櫃,傅蕭衣櫃大的可怕,占了臥室單麵牆的三分之一, 他彆說偷一件衣服不會被發現, 就算他今晚睡在裡麵……

打住!

喬桉心跳如鼓,臉通紅沒敢拿貼身的, 偷了件比他還高的風衣蓋在身上, 衣櫃裡放了香味持久的熏香,平時傅蕭身上也會沾上些, 但如果不刻意湊近聞,是沒有人能注意到的。

喬桉偷偷的想:那是不是……自己就是傅蕭此時最親近的人了?

清淡的茉莉花香憑空變得曖昧起來,他羞恥的蜷起身子被傅蕭的風衣包裹著,一夜無夢, 睡了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好覺。

周日,喬桉一方麵擔心傅蕭被他媽找來的矯正學校的人帶走,另一方麵並不想和老楊提離職,他想在傅蕭離開之前和這人竟可能的多待一會兒。

和傅蕭互換靈魂的這段時間就像是偷來的一樣,有一天少一天,誰知道什麼時候老天爺突然就把這份幸運給收回去了呢。

喬桉沒資格也沒能力阻止傅蕭的離開,隻能儘可能的讓這段時光過得充實一些。

他穿了件運動服,將劉海放下來,看著就像個18歲的,有些酷酷的少年,奶奶把頂著28歲傅蕭身體的喬桉當成了孫子的同學,很高興的把他迎進來,還給兩人準備了水果和小零食。

喬桉謝過奶奶,推開門時,傅蕭正在和人發微信,並沒注意到他。

喬桉躡手躡腳沒打擾到他,

乖乖的背著個書包坐在床邊,看到扔了一地毯的玩偶麵紅耳赤,又看看自己剛剛兩米的床,要是傅蕭用自己的身體躺上去,大概早就要嚷嚷:快特麼的憋屈死爸爸了!

正滿腦子亂想,他突然又瞟到床頭亂七八糟扔的幾本雜誌……

!!

有一本翻開正放在床頭,那一頁的照片是喬桉曾經最喜歡的一個男模,赤\\裸著上身圍著浴袍,一條腿彎曲坐在陽台窗戶邊,某個特殊部位隱隱若若,整個人被嫋嫋煙霧包裹,就像老港片裡男主角的剪影,特彆有味道。

他沒少看著這張照片乾壞事,一想到上麵還可能留著某些痕跡……

喬桉立刻紅了臉想“毀屍滅跡”,當指尖觸碰到時,灼熱的溫度燙的他一激靈,仿佛傅蕭翻時的溫度尚在。

喬桉微微蜷起手指,又想到傅蕭不僅都看了,而且還極有可能一個個評頭論足的打了分,就更尷尬了……

“怎麼了?”

傅蕭剛剛托關係拐了十七八個彎才在江城找到一個剛剛退休的語文老師,以前可是在市重點專門帶實驗班的。

巧的是,這位老師年輕時候是育才的教導主任,專門對付學校裡各種刺頭,特彆有實戰經驗,簡直是為六班量身打造。

老師退休後挺閒,表示一周後就可以來育才代課。

他解決了一件大事,剛打算躺下再睡個回籠覺,一回頭發現喬桉來了,還一副要鑽地縫的樣子。

傅蕭這才發現滿床都是散著的男色雜誌,他一時間不知道喬桉在害羞什麼,照他來看,但凡穿了衣服的圖都是小兒科,這都快一天了,看了爸爸的身材再看這些垃圾還沒抵抗力?

傅蕭眼睛微眯,決定等以後有空了送喬桉一本自己的寫真集,要不然這審美能力也太差了。

喬桉生怕他多問,三下五除二的把床上一片狼藉收拾好,然後把剛從書店裡買來的教材乖乖攤開放在書桌上:“你能不能幫我備備課……如果明天也換不回來的話,我想提前多做點準備,不然丟你的臉……”

傅蕭一怔,不知怎麼的,已經給六班請了新老師的話突然就噎在嗓子裡說不出口。

“行。”傅蕭笑著拖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周一有兩節語文課,上次還剩下

後半段的《出師表》沒講完,主要是這些……”

喬桉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總是把傅蕭的臉帶入剛剛看的那張照片裡,呼吸差點緩不過來,傅蕭講了兩遍,他才逼著自己把這些字都硬生生塞腦袋裡,即便用了十二分的注意,完全消化一篇古文也花了兩人幾乎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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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兩人還沒有換回來。

喬桉有些隱秘的高興,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恥,但這也許是他這輩子能和傅蕭唯一的一點聯係了。

無恥就無恥一點吧!

喬桉對著鏡子,看著裡麵的人,做了件更無恥的事情,他張開胳膊微微收緊像是再抱另外一個人,然後輕輕對自己說了聲:“早安啊,喬桉。”

高二(6)班。

整個育才著名的學渣集中營,每天吃吃喝喝睡睡,打遊戲逃課談戀愛,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給麵子的一個刺頭班。

今天竟然一個個安靜如雞,惶惶不安,眼裡飽含淚水的看著台上的語文老師,手顫抖的拿著課本,即使是倒著的,也難掩他們對學習如烈火般的熱情。

起因是今天的班會。

高二(6)班看起來正經呆板的弱雞班主任舉行了一次“比武大會”,規則很簡單並且長期有效:隻要能打的過他今天就無條件放假,打不過就把手機交給紀律委員,好好聽課。

當然,輸了不服氣想申請複賽的話,也可以,隻要每天按規定做完作業就能擁有一次找他單挑的門票。

6班一群刺頭頓時嘩然,紛紛躍躍欲試,果不其然無一生還,最大贏家或是紀律委員,摟了滿滿當當一書包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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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喬老師撐麵兒,傅蕭來的早早地特意給小弟們都訓了一頓話,沒想到喬桉簡單粗暴的來了這麼一招,把這一群中二少年們治的服服帖帖。

傅蕭坐在離講台最近的第一排,聽著喬桉認真講課,時不時含笑點頭,舉手回答問題,儼然一副好學生做派。

喬桉最初講的還結結巴巴,但之後越來越流暢,他隻要一往台下看就能看到傅蕭含笑直視他的眼睛,偶爾背著彆人會偷偷給他豎起大拇指,無聲的說一句真棒。

喬桉倏的臉就紅了,他發現其實講課也沒什麼難的,比較難的是

控製住自己不要隨便犯花癡……

看著兩人分外默契的互動,林黛一臉驚訝,被兩人突飛猛進的關係好奇的抓心撓肺,呼叫了他喬哥好幾次沒有回應,無奈撕了張紙寫下一段話扔到了傅蕭的桌子上。

傅蕭剛偷偷的給喬桉當了提詞器,一低頭就看到一個紙團。

“喬哥,喬哥!”林黛壓低了聲音在他後背低聲說,“快,快看。”

傅蕭慢條斯理的打開:

【哥,哥你怎麼回事?您好不容易來學校一次,不應該珍惜時間打遊戲睡覺談戀愛嗎,怎麼現在上課認真積極回答問題連他媽綠毛都染回來了??這是您一墊底學渣暴躁校霸該乾的事情嗎?還是您被穿了??】

傅蕭一頓,為林黛的敏銳點了個讚,嘴角含笑的在這一行下麵寫了一句,團成團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