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分手了?
既然分手了,那就沒什麼事兒了。
虞淺接過水,若無其事地道謝:“謝謝。”
程驍南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靠回自己的椅子裡,闔眼。
他思考時,下意識用食指的第二指側輕敲鼻梁。
虞淺沒再看他,她的助理孫月因為生病沒來,發了很多信息叮囑她。
站在車下接電話的那位程驍南的朋友,收了手機上車,司機忽然說:“沈總,沒人了吧,那我開車了?”
“沒人了,開吧。”
沈總?
還是個總?
那位沈總走到後排,和坐在後麵的女人說:“苒苒,吃蘋果嗎?”
得到肯定答案後,就開始摸出一把水果刀,哢哢——哢哢——削起蘋果來。
虞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哪裡誤會了。
她給孫月發信息,問“eleven”有幾個老板?
孫月秒回:
【兩個!你和程總比較熟,不過沈總說他會給你送彼得的入場邀請函,你應該見過了吧?】
【好像聽說沈總女朋友也和你們一起過去,他們是高中同學,感情很好,羨慕,嚶!】
【哦對了淺,程總很少插手公司的小事兒,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和程總說的,你可以找沈總,他很自來熟的。】
【我也好想去,我會好好養病的!等我!】
【拍了美美的定妝照片之後可以發給我看嘛,啾咪!】
這姑娘可能是生病在家憋壞了,信息一條一條地發過來。
虞淺越看臉上表情越淡。
身後的女人,自始至終都不是程驍南的女友?
坐在前排的彼得回頭想找虞淺說話,回眸,正好看見坐在同一排的虞淺和程驍南。
因為窗外陽光晃眼,兩人都帶著墨鏡靠在椅子裡,不知道各自在想什麼,動作出奇地一致,都在用食指指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鼻梁。
這cp感。
彼得猛地轉回身,想起九月虞淺回帝都時,在電話裡說遇見了一個熟人。
一個撩過,但沒在一起的弟弟?
那天帝都市區內有些堵車,車子進了三環就開始走走停停,終於到入住的酒店時,已經是晚飯時間。
概念秀的主設計師是不食晚餐的,虞淺需要先去見見他,所以沒有和“eleven”的人一起吃飯。
主設計師是很瘦,年紀比彼得更大一些,叫安穀。
最早虞淺和安穀合作還是她十幾歲的時候,後麵有過幾次合作都很順利,所以虞淺進門時,安穀給了虞淺一個擁抱。
他說:“淺,我在做這場秀的設計時,常常想起你,但你母親去世後我無法聯係到你,和‘eleven’談合作時聽說你在,我太開心了。”
虞淺做模特太久太久,很多工作隻是工作,她並不喜歡,而有些工作是享受,是一種共鳴,就像同安穀的合作一樣。
他們坐在一起,不知不覺聊到深夜。
安穀看了眼時間,11:07。
他才驚覺時間已晚,而虞淺還沒用過晚餐。
安穀說著抱歉,把虞淺送出酒店裡的臨時工作室,揮手告彆時,說很期待明天的合作。
這間酒店比虞淺住的那家還大一些,走廊裡不算明亮的燈一直延伸到儘頭,兩側牆壁上很有藝術性地放了複刻的油畫,像中世紀的歐洲。
其實這酒店整體風格和當下流行的不太一樣。
連門房間門鎖都不是電子鎖,是用黃銅鑰匙開的那種。
虞淺沿著長廊走到電梯間,到了相應的樓層之後才想起,自己隻記住了房間號碼,並沒有和“eleven”的工作人員領鑰匙。
也許應該會把鑰匙交給彼得?
她這樣想著,自光線略顯幽暗的走廊裡抬眸,卻看見屬於她的那間房是開著門的。
泛黃的燈光從門裡泄出來,安靜落在地毯上。
虞淺走過去,發現房間客廳裡的椅子上坐著程驍南。
他的手機和手表都放在桌子上,一隻胳膊搭在桌麵上,額頭抵在胳膊上,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但還沒等虞淺走進去,趴在桌子上的人動了。
他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燈光,然後緩緩直起身,拎起他的手表瞧了眼時間,不滿地“嘖”了一聲:“姓安的老頭可真能聊。”
虞淺淡聲說:“他一直都這樣。”
程驍南沒再回應,從兜裡掏出一把黃銅鑰匙放在桌麵上,然後戴好手表,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
出門前,他交代說:“紙袋裡是飯,廚房有微波爐,你熱一下再吃,有什麼事情叫我,我住你隔壁,你吃吧,我先回房了。”
他這幾句話自然得,好像他們之間並沒有隔開7年,一直熟識,一直如以前一樣。
虞淺也因此沒說話。
倒是程驍南,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提醒她:“哦對了,這酒店很老了,隔音不怎麼好。”
虞淺覺得這是個沒什麼營養的提醒,她一個人住這屋,又不會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說完,程驍南走出去,幫她關了門。
沒過多久,隔壁突然傳來“咚咚咚”三聲,用食指輕叩牆壁的聲音。
好像在說,你看,我沒說錯吧,這牆確實不隔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