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2 / 2)

駐我心間 殊娓 1176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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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初站在酒店大堂,笑著把火腿遞給虞淺:“朋友買的,我也吃不慣,挺貴的東西,舍不得送彆人,就給你送來了,你在國外這麼多年,應該比我接受度好一點?”

虞淺沒接:“我很少有自己做飯的時候,火腿你留著吧。”

“留著送人也行啊,打點關係什麼的?”

“用不上。”

“......其實昨天你電話裡也說不用送,那我就不勉強了。”

韓初笑著,收回拎著火腿的手,“淺淺,我來也不是隻給你送火腿的,還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你說。”

“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韓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緊張地抿了抿唇,“上次你說,那些傳聞都不是真的,那你和那個服裝設計師也不是、不是那種關係,對吧?”

以前總聽曲莉雯說,韓初從小優秀到大,麵對各類考試都心態平穩,從容不迫。

因為有個愛炫耀的媽,臉皮也算“厚”的,有時候街坊鄰居誇張的稱讚,他聽著也麵不改色。

極少見到他這樣緊張的樣子。

聽出韓初的弦外之音,虞淺稍有些意外。

她倒是沒想到,除了她媽曲莉雯有撮合他們的心思,韓初居然也會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明明昨天之前還沒有的。

是因為她說了,自己和彼得之間沒什麼。

所以才被列入了“可追求”範圍?

很不合事宜的,她突然想起電梯裡程驍南那句“圖謀不軌”。

虞淺笑了笑:“如果我說是呢?”

“什麼、什麼意思?”

“我說,如果我和彼得是那種親密的關係呢?畢竟我們在一起住了7年,如果我們有過那種關係,你後麵的話,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嗎?”

韓初臉色變得蒼白,皺起眉心,唇微張著,欲言又止。

虞淺倒也沒再說什麼,隻說自己準備去吃晚飯了,讓他回去路上慢些開車。

往電梯間走時,她忽然覺得有意思。

她分得清韓初對她態度的轉變,也能分清其他對她禮遇的男人,是出於對她的好感關心,還是出於他們自身的紳士主義。

但她分不清自己對程驍南的態度。

指尖剛搭到電梯按鍵上,虞淺接到孫月的電話,說是老板說了,讓來接她到公司去一趟,有要事聊。

孫月說:“我已經出發啦,淺,你收拾一下,3分鐘後我就到酒店了哦。”

“什麼要事?”

“......我也、我也不知道,可能到了就知道了,我先來接你?”

虞淺收回準備按電梯的手,舉著手機往門外走:“過來吧,我現在在一樓。”

掛斷電話前,她多問了一句:“哪個老板的意思?”

“啊?哦,是程總說的。”

程驍南叫她去公司是什麼時她不知道,隻被引領著到了攝影基地C區。

C區這邊都是人物訪談係列攝影的區域,虞淺坐進落地玻璃外的休息沙發上時,看見了坐在玻璃窗內的程驍南。

他看上去一副懶散的樣子,對麵一個女人拿了手稿,看起來像是要采訪他的記者。

記者身量比較小巧,穿著高跟鞋規規矩矩地坐在程驍南對麵,高跟鞋踩在高椅子類似吧椅的高腳椅腳踏杆上,認真準備著。

正襟危坐的嚴肅和程驍南形成鮮明對比。

程驍南的襯衫袖挽起來,疊在小臂處,大長腿舒展地伸著,胳膊倚著身後的桌子,看了眼他那塊閃亮的鑽表,說:“開始吧。”

孫月翻出手機看了半天,湊過來,聲音小得像囈語:“淺,好像這個雜誌記者是新來的,程總說,讓她練練人物訪談,一會兒程總模擬完,可能要麻煩你也進去模擬一下......”

虞淺了然地點點頭。

落地窗外她們坐著的地方也不算是休息室,可能平時訪談時,外麵坐的是策劃或者公司部門主管。

她們坐在這裡,能清楚地聽清裡麵程驍南說了什麼。

孫月覺得,這位新任記者用他們程總練手,可能心很累。

人家雜誌記者問到他最喜歡的曆史人物,程驍南吊兒郎當地說:“虞姬。”

“為什麼喜歡虞姬呢?是因為‘霸王彆姬’的故事感動了您嗎?”

“不是。”

“那是因為?”

“虞姬,姓好。”

“呃、那,那聽說您是摩羯座,幸運花是鬱金香......”

“我幸運花是虞美人,謝謝。”

記者頓了兩秒,馬上采取話術救場,聊了幾句又問程驍南:“程總,聽說您目前還沒有女朋友,我可以問一下,您的擇偶標準是什麼樣的麼?”

問完,記者緊張得幾乎屏息在等,可能是怕麵前這位祖宗說出“不可以”這樣的答案。

程驍南態度是懶洋洋的,但也沒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他笑了一下,露出乖巧的酒窩:“喜歡比我大的姐姐,最好大3歲,身高170,不要太活潑的,那種冷美人型的。”

記者覺得這回答怪怪的,一時間沒接上話。

倒是程驍南,慢悠悠加了一句:“要能姓虞就更好了......”

坐在外麵的孫月,心臟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本來她好好地在工位上做虞淺後麵的工作計劃,結果接到程驍南的電話,非要拉她一起“同惡相濟”。

電話裡,她這位老板的聲音像是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說的那位,和虞淺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外人的、鄰居哥哥,現在在酒店大堂和虞淺溝通感情呢,你去一趟,把虞淺接到公司來。”

蘇月想到昨天說完“不是外人”這四個字,程總的臉色,她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地問:“可是程總,我用什麼理由啊?”

“你先去,說我找她有事兒,理由我到時候發給你。”

孫月剛配合自家老板對好姐妹撒完謊,心虛得直冒冷汗。

這會兒見她的程總說話這麼不含蓄,就差說他喜歡的人是虞淺的了,嚇得更是坐不住了。

她偷偷地轉頭,看了虞淺一眼。

還好,虞淺像沒聽見似的,始終在垂著頭看手機上的瑜伽動作講解。

孫月鬆了一口氣。

裡麵的實習記者在被挫了幾次之後,反而說話更流利了,聊幾句還能笑出來,最後神態放鬆地問:“程總,最後一個問題,您有沒有什麼遺憾的事情?”

遺憾的事情......

坐在裡麵的程驍南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垂下視線:“遺憾的事情啊,還真有一件。”

玻璃是單向透視的,他坐在裡麵應該看不到外麵的虞淺。

但他就是在抬眼的瞬間,精準地看向了虞淺的方向。

孫月也悄悄看過去,看見虞淺仍然垂著頭,像在心無旁騖地看瑜伽視頻。

“我以前不知道什麼是遺憾,我覺得一切都來得及。”

程驍南笑了笑,但笑意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有一次和朋友去郊區水庫邊燒烤,那時候是春天,帝都市的樹林裡開滿了二月蘭,像油畫,挺美。我當時想,要是她能有時間,也該去看看。所以有一段日子,我都在真心地盼著她有空。”

說到這裡,程驍南停了下來。

記者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那片花過了花期,她出國了,一去就是7年,根本不給我機會帶她去看。”

二月蘭年年春天按時盛開。

她從來沒回來過。

程驍南起身,看樣子準備結束模擬訪談。

他起身後,理了理衣袖,對著落地窗一笑:“不知道明年二月蘭開時,她有沒有空和我一起,去看一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