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儲位(1 / 2)

群馬疾馳,趙王妃徐氏與趙王次子祁元誨、趙王三子祁元證的車駕,正行駛在去往京師的路上。

趙王次子、高陽郡王祁元誨,憤憤地躺在鋪著錦被的內車廂裡。

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態好幾天了。

自從他們從北平出發,去往京師後,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來人!給我送點吃的來!我餓了!”

因為賭氣,他今天早上又是下了馬車匆匆吃了幾口就回了車上,離午膳還有好一會兒,祁元誨就餓了。

趙王府的一行人乘坐的是趕路用的專用馬車,規製又是王府規格,一輛馬車上,能待的人很多。

與尋常人印象裡的小格子不同,王府的馬車幾乎就是一個能移動的房間。

祁元誨的聲音傳到外頭,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

馬車裡的內車廂主要用於休息、就寢,還有一部分則是被專用作讀書或活動身體的空間,空間與空間之間用雕花木板做了隔斷。

“進來!”祁元誨沒有好氣地說道。

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身量未足的男童:“二哥,你彆氣了。娘讓我把吃的給你送來。”

祁元誨嗤笑一聲:“我氣什麼,你不知道?半點不放在心上,你真是傻得不行!”

男童生氣地把手上端著的點心放到祁元誨躺著的床榻邊上:“哼!我好心給你送糕點來,你卻這麼說我!我要和娘說!”

“好啊,你去告好了,我又不怕!”

祁元誨對弟弟露出一個惡意的笑:“你可彆不敢啊!”

祁元證連話都不想和這個神經質的二哥說,轉身就走。

身為天家子孫,祁元證確實不像尋常孩童那麼單純,過了年他就滿十歲了,按照《祖訓錄》原本的規定,他都能受封郡王了,怎麼可能一點事都不懂。

可是他們兄弟幾個全是嫡出,父王和母妃乃是宗室裡人人稱道的一對夫妻,趙藩的世子之位又在大哥滿十歲的時候就確立了,沒什麼好爭的。

他們家的環境比較單純,相比於一些比較亂的藩王後院——尤其是王妃乃前朝宗女、本人又愛好美人的秦王,他家光是王府內眷就能上演不知道多少出大戲了——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大哥在受封世子後就留在了京師,二哥祁元誨和他兩個人在府中受到父母更多的關注,彼此之間的競爭主要還是放在學業和討父母的歡心上。

祁元證因為是幼子的緣故,比二哥要更受寵一點,相比之下,也許會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但是,光幕現世後,有了那些未來的史料記載,他就快速成長了起來。

廢話,誰知道自家親爹、親哥被預言是未來皇帝,當朝儲君皇太孫因此看他們家不順眼,會沒有心理壓力啊!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爹、他哥那麼給力,太孫居然被廢了!

隻不過樂極生悲,光幕禍害完太孫,終於禍害到了他和他二哥身上。

因為光幕預言,十歲未滿、郡王都還沒封的祁元證,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惡意。

說實話,祁元證感覺二哥太脆弱了,不就是和大哥奪嫡失敗,被許多重臣推舉為儲君,最後還是抵不過大哥有嫡長子光環加持,外加生了個好兒子嘛!

能有他慘嗎?

連郡王都沒封,就被光幕告知,他未來同樣會參與奪嫡,不僅聯合二哥在親爹麵前進讒言、給大哥上眼藥,還會擔上聯合他人給親爹下藥、矯詔的嫌疑。

祁元證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和自己比起來,二哥不就是奪嫡輸了嘛,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爹娘看到光幕之後,對他和二哥都多有安撫,真搞不懂二哥做什麼那麼矯情!

祁元證離開了祁元誨的馬車後,就回到了趙王妃的車駕上。

趙王還有一些軍務、政務要處理,便令王妃並兩個嫡子先行入京。

光幕所顯的乃是未來,放到現在,便是趙王家事。

出發前,祁元誨與祁元證二人都不甚開懷。

這也是難免的,任誰在史書上的形象,是與名正言順的嫡長兄爭位、最終還落敗的醜角,都是不會高興的。

他們兄弟幾個都是王妃親生的嫡出子嗣,如今都還年紀尚幼,父親也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明明史書上記載是他們犯了錯,爹娘還要來寬慰他們。

真要比較起來,祁元證的罪過可比祁元誨大得多,可是正值盛年的趙王以光幕記載的曆史並非完全不能更改這個理由,很快就說服了愧疚且惶惑不安的祁元證,這件事也算翻了篇。

祁元誨倒偏生不依不饒起來。

因為世子祁元詢長於京師天子膝下的緣故,高陽郡王祁元誨,一向是被趙王以對待嫡長子的耐心與要求培養長大的。

如果說祁元證憑借幼子的身份得到了更多的寵愛,那麼,祁元誨在父王那裡的寵愛或許不如他,但受看重程度一定比他高。

明明被光幕披露出的史冊內容裡,祁元誨的奪嫡行為是要受到譴責的,他自己也應當不安惶恐才對。

然而,祁元誨在被寬慰了之後,竟生生地鬨起彆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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