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遣使(下)(2 / 2)

直到天子下了明詔,太孫更是轉暗示為明示了。

馬康平想起太孫的意思就覺得有些不安。

太孫並不喜歡日本,言辭之中,對這個久未朝貢的小國頗看不上眼。

往常這些小國,若是正常朝貢,恭謹地對待□□,貴人們便不將他們放在心上了。

可是太孫厭惡歸厭惡,卻還念著日本的金銀。

據聞日本多產金銀,太孫授意,即便是不能讓日本恢複朝貢,也要讓其同意通商。

馬康平作為正使,需要隨時見機行事,最起碼,也要讓日本與國朝恢複通商。

同時他要伺機與其國南朝的國主或其手下的勢力聯係。

日本國統一未久,此前一直是南北分立,南朝一脈是為正統,如今的日本國主,卻是臣下逼淩其上後立下的傀儡之後。

日本國主的權柄素來為權臣所把持,隻是國主神器之名,仍有大用。

如今的日本國主乃是其北朝一脈——畢竟權臣所立,還是勢大,多年鬥爭下來,此脈徹底占據上風——但是此前神器一直在南朝正統手中。

二者雖然一統,但畢竟仍有不和。

南朝願意投降,除開北朝條件不錯外,還是因為其人勢大。

若是如今的日本國柱行事不符他們心意,國朝插手,也未必不可。

借助南朝國主的正統名義,甚至更有可為。

隻不過太孫的意思,其國內部紛爭與他們的關係不大,若是有機會掌控其國的金銀,不必貿易,令其開采後就送入國朝境內,那就最好不過了。

之前聽聞太孫殿下掌管寶鈔,也怪不得這所有的計劃總結下來,都與金銀錢財有關了。

日本國的人又不是木偶,能隨他擺布,馬康平也隻能牢記殿下的囑咐,伺機行事了。

*

八月末,馬康平啟程離開,雖然帶走了宮中的一批熟麵孔,但並沒有對宮中貴人們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對他們來說,隻有天子的身體情況,才是最讓人掛心的事。

禦茶房、禦藥房總離不了人,天子一直離不了禦榻,總不見好。

天子是會看藥方識病的,祁元詢也跟著學過一點。

如此到了九月,重陽節將至,重陽前一日,天子忽而怒起來,道是太醫院不用心,隻開些調理藥,不敢下猛藥給他治病,著實該殺。

幸而被勸住,又令太醫院另外開藥醫治。

祁元詢覺得,皇爺爺這是見佳節將至,自己卻仍纏綿病榻,心中不愉。

天子到如今也算長壽了,往日又一向身體康健,祁元詢相信,他們家是沒有什麼遺傳病的,如今這情況,怕是某些老年常見的病症。

天子在病中,卻還強撐在乾清宮就近擺了一場家宴。

重陽習俗,要飲菊花酒,天子喝了不少,旁人也不敢多勸。

隻是見天子並無不適,才略略放下心。

家宴上大家都飲了酒,等天子離席,次第離席的人也都回自己的宮室住處去了。

因今日特殊,天子飲酒後覺得有好轉,連侍疾也不許人來,道是飲了酒,還是好好睡一覺休息,反正侍疾也隻是在一旁乾坐著,實在不需要他們。

輪到今日侍疾的皇子自然隻能聽命。

祁元詢和父王母妃、太孫妃等一同回住處的時候,也已經半醉了。

實在是他失策,覺得席上的菊花酒度數並不十分高,剛送走使團了結了一件事,又難得遇上個喜慶的日子,竟然喝多了。

他們夫妻倆的住處在太子的東宮後邊的宮室,祁元詢回去後,還和張氏說起,明哥兒太小了,此次沒有出席,此前他忙著辦事,看孩子也都是和張氏兩個人分開看的。

明天若是有空,他們便一起看孩子去。

再尋常不過的一個佳節之日,夜半,卻忽然有人敲響東宮的宮門。

乃是乾清宮急報!

天子半夜起夜,忽然讓人進藥、召醫,又讓人召皇太子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鄭和原名馬三保,這個說法沒有得到確切證實,我看到有種說法是,三保太監是宮中稱呼鄭和與另外三人的統稱,又或者是內監官職之類的,當然,也有小名、原名之類的說法,但是鄭和畢竟不是漢族人嘛,名字問題,反正到現在崽還是沒有認出來馬康平是誰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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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劉若愚記載,宦官稱皇帝為皇爺或萬歲爺,稱曆代皇帝為某廟老爺,稱太子為小爺,也就是說,爺這種貴人稱呼,明朝就有了23333

文中畢竟是有皇帝、太子、太孫三位的,小爺稱太孫倒更合適一點,所以這裡隻令中官稱之為太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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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更新時間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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