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並不是專業演員,從來都不是,她擅長的領域是編曲和極限運動,儘管現代的時候在大小劇院浸淫了不短的時間,或多或少還能像模像樣地演個龍套配角之類的,但是若讓她當主角,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模仿情緒了。
【貴族千金】的光環可以讓她化身一位完美淑女,卻不能讓她成為一位專業演員。
敖白細數從小到大的那幾任男朋友,第一任是她當初在維也納音樂和戲劇藝術學院當交換生時認識的。那時候敖白業餘時間總會背上大包出去旅行,她酷愛戶外運動,所以有時候總會跑進深山老林爬山,亦或者鑽進岩洞探險,冬季的時候就背上滑雪板滑雪。
她的第一任就是在探險途中遇上的驢友,是個瑞士人,兩人有著共同點戶外運動愛好,曾多次結伴出遊,一去二來熟知之後,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後來敖白的交換生時間到期準備回歸,對方提議讓敖白放棄學業同他一起探索世界,老實說敖白心動了好一會兒,倒不是因為多麼愛他,而是因為她本身就帶著冒險因子。然而她不可能真正放棄自己努力了大半生的學業,放棄音樂夢想,所以她拒絕了,而那夥計也是個不受拘束的人,於是兩人各奔東西。
敖白努力回憶了一下當初他們倆在一起的感覺,搖了搖頭,她認為那不算羅密歐對朱麗葉轟轟烈烈的愛,更多隻是喜歡有人作伴的感覺吧,與其說她喜歡他,倒不如說她喜歡和他一起旅行的自由感。
於是敖白又想起了自己的第二任,她認識對方的時間倒是比較長,畢竟從小就是鄰居,俗套點就是青梅竹馬,一起打架搗蛋互相包庇互借作業什麼的,在敖白回國不久就突然跑過來告白,驚得她還以為對方是不是在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輸了選擇大冒險,畢竟這種屁事他們小時候乾過不少,結果他卻說他之前很怕她真的不會回來和瑞士漢子跑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跑。
說到底敖白還是挺在意這夥計的,心想著先交往看看,直到後來她才意識到她真的隻將他當成哥們。他們太過了解彼此,敖白可以毫不在意地在他麵前摳腳,而他也可以若無旁人地放屁打嗝,再加上他想讓敖白和他一起去大城市生活,而敖白隻想著飛得更遠在學業上更近一層,於是她率先提出分手。
第三任,那就更短了,因為對方是個交往不到一個月的鳳凰渣男。
細數過來,敖白找不到任何熱戀到可以為對方去死的激情,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待感情太過隨便,亦或者她永遠隻是愛自己多一點點?
Emmmm這個發現真讓她糟心,不過她還是堅持認為,談戀愛還不如一夜暴富呢。
算了,還是先把高音部分全部改改吧。敖白揉了揉眉心,其實與其讓朱麗葉和羅密歐一起共唱高音,還不如讓兩人高低音合唱,隻要彆讓朱麗葉的高音完全蓋過羅密歐的中低音就行了,不過這樣一來,朱麗葉的演唱難度會又上一層。
沒事,克裡斯汀扛得住,她的音域很廣。
埋頭工作的敖白一邊改著譜子,一邊用一旁的鋼琴試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最後是被人叫醒的,叫醒她的人是她的小管家威爾,這位黑發少年依然穿著他那標準管家製服四件套,恭恭敬敬地站在敖白身邊。原來他之前並沒有聽到敖白回房休息的動靜,有些擔心便出來尋找,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影,卻在舞台後方的一間小雜物室裡找到了她。
看樣子敖白在這裡過了一夜,但是現在早已是深秋時節,夜晚的氣溫冷得很,這小雜物室長年處在這照不到陽光的陰冷環境,他擔心敖白就這麼睡著可能會生病,於是叫醒了她。
敖白看了一眼身上披著的黑色大衣,比起大衣它更像是鬥篷,可以將敖白完全包裹其中,她以為是威爾給她披上的,於是向他道了聲謝,順便問了句現在的時間,一邊問還一邊站了起來:“現在幾點了?”
“天還未亮,大概早上五點……”
威爾回答,敖白剛一起身,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好在她及時撐住了桌子。威爾也嚇了一跳,他趕緊上前扶住了她,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您沒事吧?”
“沒事,彆擔心,可能是以坐姿睡久了腿有點發麻。”敖白有氣無力道,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脹痛,說出來的話都感覺悶悶的,更糟糕透頂的是,她剛才這一動,感覺下腹突然有些抽痛。
不會真有那麼倒黴吧……
威爾皺緊了眉,從他焦急的眼神敖白看得出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不好看。自從之前被敖白訓了一頓之後,威爾似乎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及敖白的真正想法,雖然成長的環境讓他認為他並不可能真正像敖白所說的那樣和她平等相處,但起碼也沒有從前那麼拘束。
此刻見敖白滿臉不正常的緋紅,他立刻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要知道在從前他是絕對不敢這麼乾的——他發現敖白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您發燒了!”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