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密歐與朱麗葉》已經上演了快兩個星期,狀態依然火爆,敖白大致統計了一下,劇院的上座率幾乎場場都能達到90%以上,有些時候都能出現100%上座率買不到當天票的情況,而新興資產階級和老舊貴族引導的評論員罵戰似乎在報紙上愈演愈烈,這也導致有不少人因為這兩極分化的評價而勾起好奇心,使得市場更加火爆。
奸商敖白想了想,居然還減少了幾場《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表演,首演之前訂的一個星期五場變成了一個星期三場,演一天休息一天,這讓原本就不多的演出票賣得更快,一時間,《羅密歐與朱麗葉》居然變成了巴黎下半年最火爆的“歌劇”,連一些達官貴人都想來湊一腳。不過現在的市場情況可是供不應求賣家市場,敖白可不管那些人血統到底如何純正,沒有票就彆想讓她開後門。
於是,麵對這個一票難求的現象,那些反對者們似乎又找到了話說——布隆謝劇院規模太小,年久失修,無法給貴賓提供應有的待遇,恐有坍塌的危險。
《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火爆也導致了演員們的出名,最受歡迎的自然是克裡斯汀和敖白,這些天聽克裡斯汀說如果不坐馬車,她都不敢走上街,因為他們的觀眾大多都是平民,如果她還像以前那樣走上街,恐怕沒等她走過一個街區就會被認出來然後圍堵。
有了克裡斯汀這個“探路石”,敖白決定自己上街的時候就坐馬車,同時她還穿上了豎領風衣,戴上寬帽簷的紳士帽,將自己打扮得低低調調毫不起眼。
威爾確實打探到一個手工活不錯還能定做麵具的飾品店,不過那片街區屬於吉普賽人的街區,不怎麼安全。見敖白想親自去那看看,威爾還準備多帶幾個保鏢,敖白卻立馬攔住了他——帶那麼多人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他是有錢人快來搶劫嗎?多帶點人還不如自己低調點比較好。
威爾隻好答應,並且租了輛不怎麼起眼的普通馬車,陪敖白前往吉普賽人街區。
離開了比較安全富裕的歌劇院街區,來到象征著貧窮和混亂的吉普賽人街區,敖白明顯感覺到就連周圍的空氣質量,都降低了好幾個百分點。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裹著破舊大衣或坐或躺的流浪人,他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洗個澡吃頓飽飯,空氣中彌漫的異味就連坐在馬車裡的敖白都能聞到。
無論是哪個時代,無論在哪,貧富差距都是一個擺脫不了的現實。敖白搖搖頭,剛想收回眼,卻見一個臃腫矮小的身影,將手中一個不太新鮮的蘋果,交給了一個躺在牆角骨瘦如柴的孩子。
那個身影還沒離開,就被一旁人砸了好幾個腐爛的菜葉子,他們嘲笑著,咒罵著,怪叫著——
“快滾回你的馬戲團,你這個怪胎,彆跑出來嚇人!”
馬車已經走遠,敖白看不清那個被所有流浪人咒罵的怪胎,不過她卻在之前稍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她微眯起眼,身體前傾敲了敲前方的窗戶:“最近巴黎又來了個馬戲團?”
“是的,馬戲團的主人是吉普賽人,所以就停留在這片區域,似乎是以怪胎畸形秀為主。”在來之前就對這片街區做了調查準備的威爾快速回答,接著他就聽見坐在馬車裡的小主人沉吟一聲,然後說:
“辦完了事就順便去那馬戲團看看吧。”
“好的。”雖然不知道敖白為何心血來潮突然對畸形秀感興趣,忠心耿耿的威爾依然好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繼續駕著馬車前往飾品店。
飾品店的主人也是個吉普賽人,樣子很年輕,長相還頗為豔麗。敖白一進門她就如同許多影視作品裡神棍吉普賽人一樣,想給敖白看手相,敖白也不推脫,笑眯眯地將手伸了過去,在她叨叨了一大堆有關命運的神棍語錄後,十分無害地表示——那你能算出她今個兒是來買什麼的嗎?
吉普賽女人微微一窒,又笑道:“狡猾的小家夥,你並不相信命運,對嗎?”
“不,我相信,”敖白十分認真地回答,“它掌握在我手裡,今天,我帶著它來找你訂做一個麵具。”
“麵具?哦,神秘的東西,你想要個怎樣的麵具?我見你有個不似少年的雙手,我可以向你推薦我這兒的愛情麵具,戴上它的人一定會為你神魂顛倒。如果你想送給敵人,我也有那種可以讓人麵目全非的玩意兒,想不想看看?”吉普賽女人神神秘秘道。
“不必,這隻是送給朋友的普通麵具,如果我以後有其他方麵的需要,我自然會再次光臨惠顧。”敖白泰然自若道。見她完全沒有被自己的話語嚇到,也沒有因為她隱晦指出對方的性彆而驚慌,女人不禁有些詫異,然後她笑得更加開心蠱惑了。
“我喜歡你的性格,孩子,如果你以後想嘗嘗鮮見識世麵,你就來找我瑪格麗特,我保證能給你最美妙的體驗。”吉普賽女人朝敖白拋了個媚眼,頗具深意地向敖白暗示著,不知是在逗弄她還是真想帶她“見識世麵”。
敖白聽了,完全沒有被調戲後的惱羞成怒或者膽怯退縮,反而雙眼一彎笑得格外燦爛,憑著她這張小妖精臉,居然讓“見多識廣”的瑪格麗特都怔了怔,好半天才回過神,就見對方慢條斯理地微微偏頭撐著臉,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慵懶和優雅完美融合在一起,讓她看起來格外誘人。
“多謝您的邀請,瑪格麗特小姐,我也挺喜歡您。我可不想在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士麵前顯得太過失禮,不如,在您好心帶我見識世麵以前,我先帶您去嘗嘗鮮吧,比如,您聽說過新式歌劇嗎,瑪格麗特小姐?我知道大多數吉普賽人都能歌善舞,但是,您有想象過成為萬眾矚目舞台中心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