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都放開我!”卡爾掙紮著。
“你彆鬨,這隻是小救生艇而不是大郵輪,經不起你這麼鬨,要是船翻了怎麼辦!”旁邊一人在他耳旁大吼著。
那位水手也在勸:“先生,你彆急,你的那位小兄弟,現在已經被另一艘船給救起來了,他不會有事的。”
“那你還不趕快追上去,在這裡愣著乾什麼!”卡爾不滿地命令著,“劃過去,將我的……我的朋友接過來。”
“呃,先生,那艘船是駛向冰山的……”
“那就繞過去!”卡爾瞪著他。
水手隻能無奈回答:“可是,我們船上的其他先生女士們,並不想過去呢……沒關係,到時候上了救援船,你們還是可以相遇的。”
“……該死!”
敖白的目標就是另一艘堅定不移地朝冰山前進的船,儘管她對弗朗西斯科的行為感到失望,但是她提出的少數服從多數。既然那艘船上的人選擇自保,很好,她無法指責一個人的自保行為,但她也有權選擇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嘛。
再者,她也正等著擺脫卡爾這個牛皮糖的機會呢。
那艘之前從她身邊經過的救生艇的水手發現了她的靠近,立馬停船,向她伸出了船槳。敖白抓住船槳,在幾個人的幫助下爬上了小船。看著船上一臉懵逼看著她的乘客們,她毫不在意地露出宛如夏日的笑容,彬彬有禮地向眾人微微點頭: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她慢條斯理道,腔調中還帶著點英倫味道,正如她無可挑剔的禮儀和氣度,哪怕剛從寒冷刺骨的海水中爬上來,她身上居然看不到任何狼狽之色,“請問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前方不遠處的冰山嗎?”
水手傻傻地望著她,機械地點了點頭。
“很好,很榮幸和你們一起結伴出行。”敖白笑道,又望向一位女士身旁僅有的空隙,十分真誠地詢問,“不好意思,請問我能和您稍稍擠一擠嗎?”
那位衣著樸素的女士紅著臉,小幅度點了點頭,往裡湊了湊給敖白讓出點位置。
“給,你應該凍壞了。”坐在敖白對麵的中年人遞給她一個酒壺,“雖然兌了不少水,但喝了還是能稍稍暖暖身子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敖白眨眨眼,哈哈一笑表示自己當然不會介意,她發現這一船的人比剛才那船的人可愛許多。
等小船靠近了冰山,敖白看到那冰山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冰山雖然陡峭,但還是有不少可以站人的平麵的。敖白這一船的人在上方的人的接應下登上了冰山,那位水手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去。
不遠處,那艘永不沉沒的世紀巨輪已經全麵斷電,變成黑黢黢的龐然巨獸。那巨獸掙紮著,咆哮著,都無法擺脫被海水卷入深海的命運。完全沉入海中的前半部分讓船尾高高翹起,接著便在最頂峰的時候,因為重力,船從中截斷,斷成了兩截。
那後半段落入海中的一刹那,敖白甚至能聽見身旁人捂著嘴的倒吸氣聲,有些人不忍心看,直接扭過了頭。
他們就這樣不知在冰山上等待了多久,發射了數枚信號彈之後,救援船終於乘著黎明,來到了冰山不遠處,一條條救生艇放下,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救了回去。但更多的人,永遠留在了大西洋冰冷的海底。
上船之後,敖白並沒有表明自己頭等艙乘客的身份,她留在了甲板上,和大批三等艙乘客一起。她身上披著船上水手分發的毛毯,坐在船頭,看著海上的朝陽,不知怎麼的居然看出了一種悲愴。
她還在甲板上遇到了露絲和傑克,敖白為他們的幸存感到高興,傑克也是如此,倒是露絲抓著她的手臂央求著她,讓她彆將她還活著的事情告訴卡爾和魯斯。不告訴卡爾的原因很好理解,但連她自己的母親都隱瞞……看來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傑克一起過了。
“放心吧,露絲,我可是要跑去西海岸的人,所以就連我都在躲著他呢。”敖白笑道,摸了摸露絲紅如火焰的長發,“你們倆結婚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去喝酒哦。”
露絲紅著眼笑了起來,沒有了身份的束縛,完全的自由讓她這個笑容格外燦爛迷人。
接著敖白又問了他們到了美國之後有什麼打算,見他們都不太確定,她稍作思考,又說:“要不,你們跟著我一起去西海岸吧?傑克,你還記得我當初對你說的,你的畫很好,就是缺點包裝嗎?想不想讓我幫你包裝包裝?”
聽敖白如此建議,傑克和露絲懵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