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猝不及防(1 / 2)

同人大手的憂鬱 洛其嘯V 20382 字 3個月前

【帶土靠在他那輛心愛的機車上麵, 雙腿交疊著點煙。

他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肩膀和手臂上裸露的肌肉在昏暗的霓虹光下營造出野性又肉/欲的氛圍,輪廓流暢漂亮卻不過分壯碩, 整個人隻是站在暗處, 卻像機車的塗裝一樣散發出漆黑的光。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卻還不是這肉/體, 而是他被路燈照亮的那半張臉。

黑色的短發支棱, 下頜骨刀刻般堅毅,從眉骨到鼻尖的輪廓都俊朗, 微微抿起的唇角含著不動聲色的戾氣, 偏偏濃密睫羽顯出幾分不同於粗野的精致,其下眼珠子漆黑深邃如濃鬱夜色,像是能吸走人的魂魄。

氣質上奇妙的矛盾感,比什麼都迷人。

這片俊男美女雲集的地區也很難見這樣極品的帥哥, 況且還是個神秘的生麵孔。

帶土被路過的人頻頻投來的視線看得煩躁,但是在等到卡卡西之前卻不想離開。

於是他胡亂地摸了摸身上這條軍綠色工裝褲的褲兜,終於在腰後的那個兜裡掏出一包似曾相識的、被揉得皺巴巴的煙盒。

不是自己習慣抽的牌子。

帶土仰起頭將煙盒對著頭頂的路燈照了照, 勉強認了出來。

那是卡卡西習慣抽的薄荷煙。很細長, 味道很涼很淡,很襯那人的手指。

但是怎麼說, 都無法掩蓋這盒煙是女士煙的事實。

算了,總比沒有強。

宇智波集團現任的首席執行官很憋屈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從裡麵草草抽了一支夾在手指間, 另一隻手從褲兜裡尋摸到了Zippo,點了火。

黑暗中躍起一星火光然後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某個猩紅的點亮起來, 長久地閃爍著, 像是野獸的眼睛, 在巷道裡窺視著外圍的行人。】

……

【卡卡西怎麼還不出來。

發現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快要一刻鐘了,宇智波帶土終於忍耐不住內心逐漸沸騰的急躁心情。

第二支煙快抽完的時候,因為褲兜裡手機的震動,急躁感漲到了閾值。

他有點兒暴躁地拿出手機,在看清上麵未讀的消息後反而又冷靜下來,不那麼著急了。

今天他本來是要找卡卡西說個事兒的,誰知道他同事竟然告訴他旗木教授一個人去酒吧買醉了。等他喝完也不是不行,就怕在回去的路上直接睡著了。現在之前吩咐過的相熟的調酒師打電話來了,應該到時機了。

黑發帥哥將勾在手拇指上的機車鑰匙轉了一圈,抓在手心,終於做出了某個決定。

他將機車鑰匙揣進褲兜裡,直接抬起鞋底厚實的軍靴,踩進了巷子深處的黑暗裡。

月光黯淡地照著這條小巷,被旁邊緊挨的高樓斜切過來,隻照亮了半邊。

宇智波帶土踩在黑暗的那一側,向前走了十來步,熟門熟路地找到隱在某處牆壁上的小門,踢開腳邊的一疊礙事的空箱子,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家閃著昏暗而曖昧的燈光的酒吧。

帶土一手拿煙一手插著褲兜,邁步穿過人群,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吧台。

有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坐在那裡,從背後隻能看見一頭在燈光下閃著柔和光澤的銀發。】

……

【“今天怎麼從後門進來了,阿飛先生。”長相白淨內裡卻是個老油條的調酒師衝他晃晃杯子,露出一個熟稔的微笑,“不來一杯嗎?”

“不了。”帶土將之前叼在嘴裡的香煙在吧台上的煙灰缸裡摁滅,才不客氣地說道,“下次再說吧,今天就不了——我是來接這個醉鬼的。”

調酒師順著他示意性隨意翹起的大拇指看向吧台邊獨自一人坐著的銀發青年,頓時九曲十八彎地“哦~”了一聲,露出了三大姑八大婆般“我懂”的奇妙微笑:

“旗木先生果然是你很好的朋友啊。還來這裡接他,看來關係很鐵呢。”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帶土知道“朋友”在這樣的人的嘴裡大概代指著什麼,卻也懶得去理他變得充滿曖昧意味的目光和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的充滿黃色廢料的腦袋,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目標上,直接抬手,在剛才一直側頭笑眯眯望著他的銀發青年的麵前晃了晃手掌,呼喚他:

“卡卡西,醒醒!該回去了。”

他的多年好友——旗木卡卡西眨了一下眼睛,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神看著卻像在發呆,不知道在哪裡神遊太虛。就算是戴著口罩,也能看清他臉頰和耳廓上蔓延的薄紅。

和他一起參加過很多次聚餐的帶土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每次真喝醉了都是這個樣子。一個人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走神,你朝他打招呼他還會衝你笑,但是就是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好得很。

沒有什麼反應,又變成了這副總是對彆人笑的樣子,看來已經喝醉了。

他上次醉成這樣還是被凱捉著比拚酒量吧,真難得。

這到底喝了多少啊。

為什麼要喝那麼多?

帶土在心裡咋舌。

他本就不清楚卡卡西為什麼來這裡買醉,也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這個從小到大都是牛逼轟轟的天才的旗木卡卡西憋悶成這樣,想著想著竟然莫名地又煩躁起來。

“卡卡西,你怎麼回事?怎麼喝成這樣?”

卡卡西還是不回答他。銀發男人撐著臉眼神迷離,好像在看他卻又確實不是在看他,沉浸在酒精構建出的虛假的迷幻世界中,根本看不見正在質問他的帶土。

帶土的問題沒有回答,他又不做聲了。

他對卡卡西的心事好奇,但在這人麵前他除了垃圾話小學生頂嘴向來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想知道是想知道,問還是不敢問的,總而言之就是慫,沒有底氣得很,隻能自顧自瞎猜。

好不容易在這人麵前問出口了一回,竟然還被無視了。

算了算了,我跟醉鬼計較什麼。

帶土安慰著自己,依舊冥思苦想著旗木卡卡西買醉的原因。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最近自己和旗木先生重疊大半的社交圈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變動,非要說的話,就是他們共同的青梅野原琳終於有了一個穩定交往的男朋友。

年少時的暗戀終於告終的帶土前天才哭唧唧地拉著卡卡西在這家酒吧喝了一晚上(其實也不是因為失戀而傷神,隻是舍不得琳被卡卡西之外的混蛋拱走外加惦念逝去的青春才沒忍住喝多),醉倒後還是卡卡西一路辛苦地把他弄回家的。

現在倒好,風水輪流轉,旗木卡卡西買醉,要酒保發消息給他宇智波帶土來接人了。

所以說,這家夥一直跟我說他不喜歡琳不會是騙人的吧?

居然避開我偷偷來喝酒還喝那麼多,怎麼想也隻可能是為了琳的事情在傷心吧。

可這也不對。要是卡卡西真的喜歡琳,他為什麼不在中學就接受琳的告白。

他很清楚我就算會哭也會好好地祝福他們兩個這件事的吧。我又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不至於因為顧及到我所以不去做的,卡卡西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在暗自神傷啊,笨卡卡?

帶土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卡卡西買醉的原因,索性放棄了,也不再指望從醉鬼那裡套話。

沒聽之前說卡卡西醉了隻會衝人瞎笑,嘴巴卻跟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嗎。

不過現在應該還沒醉到那個程度,還能再試試看能不能弄醒他。

帶土問了調酒師卡卡西喝了多少後,心裡有了數,直接彎腰湊到卡卡西麵前。

他就算覺得世界是虛假的,也唯獨還是對旗木卡卡西的自製力有些信心的。

於是帶土發現再在卡卡西臉前晃了幾下手掌都沒反應後,直接給他來了個清脆有力的響指。

任何人在眉心被打響指都會被嚇一跳,雖然醉酒中卻還維持著生物本能的卡卡西也不例外。

卡卡西被驚了下,銀色的睫毛稍微抖了抖,深色眼瞳裡總算聚起些光來。

他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後,神色迷蒙地盯著他,目光上下描摹他的輪廓,疑惑地喃喃道:

“……帶土?”

“是我。”

帶土一看他醒過神來,先拉了旁邊的凳子坐下,咄咄逼人又有點關心地問他,“卡卡西,你怎麼醉成這個鬼樣。失戀啦?”

“嗬嗬。”卡卡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清醒,反而輕笑了幾聲,不回答,卻直接對調酒師招了招手。

調酒師會意,直接給他再倒上一杯酒,推了過來。

卡卡西剛要去拿,帶土就奪過杯子,往琥珀色的酒液裡嗅了嗅,臉色一變:“威士忌?卡卡西你還要喝?”

“我就是要喝,帶土。”卡卡西看著他,總算說話了,口齒有些不清楚,眼睛卻亮得驚人,“你彆管我,我就是要喝。”

怎麼跟撒嬌一樣,又好蠻不講理。

帶土看著他久違的跟少年時代一樣氣勢淩人的樣子,收到了暴擊。一個愣神間,手裡的酒杯就被卡卡西拿跑了。

銀發青年直接仰頭就將烈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喉結滾動,白皙的下巴與脖頸拉成令人遐想的一條優美的線。

……好想咬一口。

移不開視線的帶土晃神,腦海裡忽如其來地鑽進這個念頭。

……不,我想什麼呢,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慌忙將這個誘人的念頭甩出腦袋,急起來,看著卡卡西豪邁喝酒的樣子趕緊去奪他酒杯,叫道:

“少喝點少喝點,卡卡西你明天還要去上課呢!”

想想那兩個臭小子和春野家的小姑娘啊!

帶土試圖用卡卡西珍重的學生們去喚回他的神誌,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一口喝完將酒杯喝得見底後,銀發青年才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總算肯用正眼看他了。

旗木卡卡西手肘撐在吧台上,用手支著臉懶洋洋地看他,半褪下的口罩被蹭得有點歪,露出唇角那顆細小的痣,十足慵懶斯文,卻笑著說了一句惹人嫌的話:

“帶土,你好煩啊。”

帶土聽完就窒息了。

這熟悉的語氣,敢情我們旗木教授的思維已經因為酒精退化回了青少年時期?

那個時候恰好就是帶土對他爭強好勝心最重卻也最拿他沒辦法的時候。

搞什麼啊,文藝複興?可是我又回不去了。

總不能也跟旗木大教授一樣也喝回去吧?明天早上起來腦袋還要不要了,缺了公司例會斑那老東西能把他頭扭下來。

不對不對。不能這樣想,我要調整心態。

我現在是大哥哥才對,大人有大量不能跟旗木小朋友計較。

焦頭爛額的帶土深呼吸,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用著他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輕柔語氣無奈地哄他:

“不要喝了,卡卡西。你喝得太多了,明天還要去給學生們上課呢。”

好在卡卡西似乎挺吃他這一套,忽然就彎著月牙眼對他笑了。

就算口罩遮了大半張臉也掩不住這個笑容的漂亮和超高的心動值。

帶土又可恥地心動了。

想什麼呢,這可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那麼優秀,他才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爛人。

有點酸楚地告誡著自己,帶土將心悸壓下,試圖將酒杯從銀發好友的手裡抽走,卻隻得到了旗木卡卡西一個從臂彎裡側過來的、眉眼彎彎的微笑,徹底擊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那雙從小就看慣了的黑灰色眼瞳裡帶著一層薄而瀲灩的水光,微紅的眼尾和笑容裡溫暖的信任感沒由來地讓人心裡一跳。

“彆嘛。再喝一杯。就一杯我們就走。”

低沉到讓人的心酥癢成一團的聲音,奇妙地將煽動心跳的情/色與引人沉淪的柔軟重合在一起,又勾得帶土神思不屬。

算了,乾脆讓他喝個痛快吧。

大不了明天我替他向水門老師請假。

帶土徹底放棄了將卡卡西強行拖走的打算,無奈又憋悶地瞪了暗笑的調酒師一眼,也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我也有不痛快的事啊,卡卡西。

一起喝吧?】

……

打完這一段,我激情耗空,對著Word文檔發呆,暫時進入了賢者狀態,並且忍不住沉思起一個深奧的問題。

我其實隻是想寫個酒後亂性的PWP,為啥我寫了半天那麼多個字,他們彆說褲子脫沒脫,這連小手都沒牽上啊?

這也太難了。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大概是人選有問題。

但是你CP帶卡就是這個樣子啊,感情戲要胃痛好幾層樓互相拚刺刀N次雷切你有我也有掏心窩子,才能發生那麼一丟丟的進展。

不過邁過那個坎兒就好了,男人們有酒有感情,上個床還不容易。

對於土哥這樣薛定諤的直男來說,要打出HE的話,最重要的就是順從內心呢。

想到這裡,我精神一振,又來了點感覺,索性繼續寫了下去。

*

【……

數十分鐘後,宇智波帶土架著旗木卡卡西從後門出去——對,就是他進來的那個門——到了小巷裡。

也不是他不想走正門,而是之前開過來的機車停在這裡,要帶著卡卡西回去,還是得用到他心愛的鋼鐵座駕。

好在早有預料,帶了兩個頭盔。

架著卡卡西跌跌撞撞走在黑暗的巷道裡的時候,帶土還在慶幸地想著這個。

相比起卡卡西,帶土隻喝了一點,從這裡安全開到不遠的卡卡西家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今天悶頭喝的旗木教授,早就靠在帶土的肩上不省人事了。走起路來也跌跌撞撞,全靠帶土拖著,還絆到了不少垃圾和雜物。

走到月光下的機車前的時候,短短一段距離,兩個人差點被空紙箱之類的東西絆倒了三次。

好在第一次的時候帶土就及時撈住了卡卡西,將他穩穩地半抱在臂彎裡,走了出去,終究是有驚無險。

月光下銀發男人睡得香甜,柔軟的銀發搔在帶土的下巴上,癢癢的。之前被他拉上的醫用口罩下麵,臉頰通紅,一看就是酒精難分解的體質。

那麼上臉,還喝那麼多啊。

帶土頓時對這位小了他幾個月的同期生出了一種怒其不爭的老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