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情實感(1 / 2)

第二天走下樓梯的我, 久違地看見了真正的宇智波帶土。

不是戴著橙色漩渦麵具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一舉一動都很誇張的阿飛,而是穿著那身紫色高領宇智波長袍露出自己布滿傷疤的半張臉的宇智波帶土。

他坐在沙發上,用一種堪稱奇妙的神色看著手上的手機。非要形容的話, 我隻能說出些不那麼確切的細節。宇智波的眉尾高高挑起, 眉頭卻微微蹙著, 一言難儘的表情像極了牙疼發作卻沒有布洛芬吃的我, 透著奇妙的糾結感。

“好久不見,帶土先生。”我鬆了口氣, 趕緊打了個招呼, “這幾天休息得如何?”

超害怕他看似披著阿飛的皮發瘋實際上每天晚上輾轉反側思考哲學的。

超愛鑽牛角尖的宇智波一思考, 六道仙人都要哭了。

帶土他現在看起來還正常、還能用真容見人實在是太好了。

“自然不錯。我還買了新的抱枕——”黑發的宇智波心不在焉地邊看手機邊回答,說到一半終於反應過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住了口,眼睛向旁邊瞟了一眼, 有點心虛地清了清嗓子,“也沒有幾天不見吧, 安。阿飛那家夥有好好負起責任吧?”

抱枕?

我察覺到了什麼,有點懷疑地看著他,心裡想著這幾天難不成發生了我錯過的有趣事情, 但立刻就被帶土的問話轉移了注意力, 腦門再次滑下黑線。

什麼責任,跟太宰治一起攪風攪雨講雙人相聲的責任嗎。

就算不想像太宰那樣洗碗也不要把阿飛假裝成另一個人把鍋全部推到他身上啊, 帶土君。

這樣想著, 我卻不能說出來,隻能用“嗯, 還好吧”輕飄飄地帶過了, 然後走近沙發, 好奇地問道:“帶土在看什麼嗎?”

剛才那個沉迷又糾結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什麼吧。

今天早上其他三位都不在沙發區。宗像可能去健身房練劍了,今天沒有晨跑,衛宮應該在廚房準備早餐,太宰治估計還在房間的床上呢。現在的客廳裡,暫時隻有我和帶土兩人,這可是問出他最近情緒劇烈變化的原因的最好機會。

“沒什麼大不了的。”帶土意外的很大方,坦然地說道,“不就是安你之前給我的那些嗎,讀起來還挺有趣的。說起來……”

講到這裡,他的眼神突然可疑地遊移了一下,但還是說完了:“太宰那家夥也給我推薦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我現在在看的就是他推薦的這個。”

哈?太宰治?

聽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名,我愣了一下,狐疑地湊近看了眼帶土側過來的手機屏幕,發現上麵正是某神秘花園APP的界麵。

我不禁沉默了。

……太宰治,原來是你乾的好事。我心想。我都特地挑了清水文給帶土,怕他接受不了,結果你一上來就扔給他糧倉,人乾事?原本還想看看帶土糾結來糾結去震驚的樣子了,結果好像私下裡錯過了一百集。

算了。既然是宇智波帶土的話,他情緒波動劇烈的時候會本能地掩藏起來的吧,直到確認了他需要確認的東西。這還是很正常的。

我遺憾地想著,目光掃了一遍屏幕上的文字。

居然是我沒看過的一篇短篇,叫做《沙灘之日》。作者的ID我很熟悉,是我的圈內女神之一,這估計是她的新作吧,昨晚睡前我刷帶卡tag的時候還沒看見呢,估計淩晨或者今天早上剛發的。沒想到第一次看見這篇文竟然是在帶土的手機上,真是讓人心情複雜。

我心情複雜地看了下去。

看名字知內容,一篇現代AU的小甜文,香是挺香的,至少我還挺喜歡。

【……“大家,今天的例行直播是沙灘主題哦。”帶土對著手裡連接著手機直播的攝像頭晃了晃手掌,測試了一下發現它在桌子上不會倒下後,就收回了扶著設備的手,對著屏幕開朗地笑出一口白牙,“當然,現在還在更衣室裡。想什麼呢?當然沒有彆人了,今天是我們公司的團建包場。嗯……什麼?我身後的人是誰?”

無視了直播間彈幕上飄過的癡漢他的臂肌和肩背線條的數條彈幕,帶土故作神秘,向著觀眾們晃了晃手指,吊人胃口地笑,讓他們“猜一猜”。彈幕觀眾們紛紛譴責起了真名為宇智波帶土藝名為阿飛的主播,並且強烈要求請求他把鏡頭對向背後,或者將鏡頭下移去展示一下他的腹肌。

“對,我已經換好泳衣了。”帶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壞心眼地就是不搭腔,而是將鏡頭一轉,對向半開的衣櫃,裡麵疊放著他換下來的還帶著體溫的工字背心和沙灘褲,他自己則是遊離出了鏡頭之外,伸手拿了旁邊的一副泳鏡掛在脖子上,然後倚靠在櫃子上看著換衣室的另一位脫去上衣,露出雪白到炫目的□□肌膚。

從衣物中被主人親手剝出的脊背線條流暢有力,像是彎起的弓身,纖細清瘦,卻有著藝術般美麗的男性氣息。

銀發青年將白T從頭上剝離,在他強烈的視線下泰然自若,從容且不緊不慢地疊好了衣物,放到櫃子裡,才轉過臉,對著宇智波帶土彎起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宇智波帶土看得心頭一熱,不由自主地就上去攬住了他雪白的肩背。那人也不抗拒他的力道,兩個人肌膚的緊貼處,比常人微涼和高熱的體溫很快交融成了舒服的一片。

宇智波的大少爺像是被討好了一樣,懶洋洋地笑了起來,心情很好地伸出另一隻空閒的胳膊將攝像頭轉了過來,將自己的腦袋和那個銀白色的腦袋磕在一起,笑眯眯地向屏幕裡打招呼:

“嘛,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鹿驚。怎麼樣,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個令這個簡陋的更衣室蓬蓽生輝的大帥哥?”

旗木卡卡西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卻對此很縱容。他此時臉上還戴著口罩,不過還是很配合地用深灰色的眼瞳注視鏡頭,向著直播室裡打了個招呼,聲音低沉又溫柔:

“大家好,我是阿飛的朋友,鹿驚。”

彈幕詭異地靜謐了數秒,然後被爆炸般的信息量塞滿了。

“什麼鹿驚他不是那個旗木卡卡西嗎”“他也有藝名?”“白得像張紙”“這兩個人好配”“膚色差賽高!這對我先磕為敬”“啊媽媽救命這裡有兩個帥哥向我放電”……

旗木卡卡西略微看了兩眼,過濾了類似於“好帥好帥好白好白我可以”之類的無效信息,大概弄明白了身邊的這位大少爺吸得是什麼粉,心想,畫風和他逗比起來還蠻像。

旁邊的帶土卻因為“求求飛哥把鏡頭放到全身我想看腰看臀看腿”而微妙地不爽起來,嘲笑了他們一句“想得美”,就把手機和攝像頭都卡了下去,留出了一張什麼都沒有的桌麵,然後伸手攬卡卡西的腰,招呼他:“走走走,旗木少爺,我們出去玩衝浪。”

卡卡西用餘光瞥了眼那隻放在自己腰臀交界線上的充滿占有欲的胳膊,又看了看似乎對此毫無所覺和他越貼越近的黑發摯友,內心也沒有什麼觸動,習慣性地隨他去了。】

看到這裡,我的心情更加複雜了,不禁用沉重的目光看向邀請我看這種有奇妙暗示的自己和摯友的同人文也麵不改色隻是自顧自糾結的帶土。

土哥啊,你已經不是我記憶中那個純潔的土哥了。

媽的錯億。為什麼,都怪太宰治。

“所以,帶土是覺得這個故事有哪裡奇怪嗎?”我看完這段,想了想,還是試著詢問並且提示道,“先說好,這是不同於原典的故事,不能當真哦。”

“你在想什麼呢,安。”帶土有點驚奇地看了我一眼,沒太在意,寬容地回答了我出於試探目的的問題,“這種小姑娘寫的出自臆想的故事,我才不會當真。不過對於其他方麵,我倒是有點意見。”

“什麼意見?”

他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自然好多。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反應,歪頭繼續問道。

“比如這個,我覺得哪個世界的我都不會這樣做。”帶土卻依舊沒在意我的目光,隻是全心全意地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滑動了一下,然後指著下麵的一行內容質疑道,“完全OOC了吧?”

什麼,連OOC這種同人圈術語都搞懂了用法了嗎。看來帶土浸淫在其中的時間也不短了。

我在心裡咂舌,決定之後催稿的時候去質問一下太宰治這個神秘的幕後黑手。不過當務之急,果然還是搞清楚帶土在疑問著什麼。

於是我向著帶土指著的下半段看去。

【兩個人去沙灘上玩了會兒衝浪,期間被無數人搭訕。

不止美女,甚至還有男人向他們要聯係方式。

卡卡西還好,已經習慣了,他衝浪摘掉了口罩,而每次在公眾場合露出真容來時這種情況都是難免的,但帶土拒絕到最後卻有些煩了,兩個人最後夾著衝浪板回了沙灘,一起躲到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