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微妙氛圍(1 / 2)

同人大手的憂鬱 洛其嘯V 15795 字 3個月前

如果有對那個夜晚發生的三場談話的總結,我必須說,我對著中原中也,出賣了不少太宰治的秘密。

什麼,黑曆史大揭發?

不存在的。

我隻是挑了些能說的內容說了,以我的了解,這些事情對於臉皮厚的太宰治而言都不痛不癢,中原中也聽了會覺得不愧是他能乾出來的,卻不會太過驚訝。至於真正不能說的內容,我是一絲一毫都不敢說出來。

開玩笑,有些內容當然是不能說的。

就比如太宰治無處安放的文力、同人界的文豪事業。

雖然讓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在寫什麼玩意兒很有趣,但是發現了之後呢?我的精神食糧怎麼辦,廣大津島葉藏老師嗷嗷待哺的同人文迷妹們怎麼辦?難道要我們淪入彈儘糧絕的地步嗎?每個搞同人的太太都是行走的糧倉,特彆是太宰治這種神仙級彆的,我們要好好珍惜,可持續性利用。

……當然,出於人道主義和良心考慮,我也不會特地幫太宰遮掩。

為他欺騙中也,我的良心一定會痛的。

我隻是選擇性地告訴了中原中也一些沒那麼重要的事實而已。

至於之後的發展,一切就看命運石之門的選擇吧。

我在心裡默念著,和中原中也算是有說有笑地走出了露台,理由是杯子裡的桃子酒快喝完了,我要去添一些。對女士一直很紳士體貼的中原中也表示理解。

我們從露台上走出來,正巧撞上從天台上下來的衛宮和瑟坦特。

白發青年的衣擺和領子上還攜著一些夜風的涼意,藍發少年跟在他身邊,正好奇地向著餐廳內的各處張望。

我對他們舉了舉酒杯,笑著問候他們:

“辛苦了,衛宮、瑟坦特。沒事吧?”

“沒事。不存在異常。”

衛宮對我微微頷首,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眉眼冷硬,在燈光下被鍍上一層昏暗的暖光,卻依舊看起來有種冷冽的帥氣,又酷又可靠。

再說一遍,肩寬腰窄腿長的男人穿什麼都像衣服架子,妥妥的模特加型男風範,不予反駁。

而跟在他身邊的瑟坦特還是青少年的樣子,和我的身高差不多,肢體修長又有力,是個健氣英俊的狼狗型弟弟,活潑又颯爽,唯有咧嘴衝人笑起來時露出虎牙時,氣質裡才多出來一絲奶味兒。

這樣的組合無論走到哪裡都很容易被人矚目,更彆提我身邊還走著一位氣質獨特脖子上戴著choker簡直戳爆某些人性癖的藍眼睛帥哥,一時間我再次感覺到了來自餐廳內部的其他酒店住客的熱情視線。

不過,自古群眾好美人,我已經習慣了。

你想想這一天我都經曆了什麼,就算之前再不習慣也習慣了。

我跟他們一起說話,不動聲色地領著他們穿過人數較多的用餐區,來到了比較清閒的酒吧旁邊的休閒區。

有給多數客人提供的長沙發卡座還空著。我隨便選了一個周圍沒有什麼人的多人空卡座,選了一個邊緣的位置坐下。

這個卡座還算寬敞,兩張麵對麵的長沙發加一張短沙發,大約可以坐下十二個人。

坐在吧台那邊的宗像似乎注意到了我們,遙遙對我們舉了舉酒杯示意。

我望過去,驚訝地發現原本在吧台喝酒的四個人不知何時坐到了一起。宗像禮司和旗木卡卡西中間的空座已經消失不見,他們兩個坐在鄰座,似乎在講話。旁邊的宇智波帶土和周防尊中間隔著正在談天的他們兩個,自然聊不起來——他們兩個的性格也不是聊得起來的那掛,都在沉默地喝酒,倒是宗像和卡卡西聊得似乎還挺不錯,遠遠看兩個人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這麼一想的話,宗像禮司和旗木卡卡西的相性好像確實還不錯。

真是奇妙的crossover。

我對著中也他們說了聲去吧台點酒,當然沒有忘記問了下衛宮和瑟坦特要喝什麼。藍發少年眼睛一亮,滿臉都是“想要嘗嘗後世的美酒”的渴望,然而衛宮站起身,無情地打斷了他:

“我跟你一起去。”

我對他點點頭。然後衛宮轉頭看了瑟坦特一眼,冷酷地熄滅了小少年眼中的光亮:

“未成年人不許喝酒。至少在這個世界不行。”

我想起我當年上學時喝過的水果酒和啤酒,冷汗一下子下來了,心想,倒也不用那麼嚴格吧。況且瑟坦特生活的那個年代,他可是從小就天賦異稟的戰士,哪有不喝酒的。

然而衛宮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這樣說了,加上了後半句就是鐵證。

我忽然想起FGO的某個活動裡他似乎也對藤丸立香說過類似的話。在這方麵意外的嚴厲呢,Archer。還好我成年了……

“我在赤枝騎士團的時候也經常喝,師父也不管我喝酒。”瑟坦特試圖掙紮一下,垮著臉不甘心地反駁道,“而且以戰士的標準來看我早就是個男子漢了,有什麼不能喝的!”

衛宮不管。他理都沒理瑟坦特,直接從卡座裡繞出來,在外側等我。

我連忙站起來,問了句瑟坦特和中也想要吃什麼小食。橘發的黑手黨乾部對我舉了舉紅酒杯子,淡淡地表示“我隨意”,瑟坦特則表示想要來點水果。

於是我就和衛宮一起向著吧台處進發了。

趁著衛宮向酒保點單,我坐到帶土旁邊的空座上,跟他們四個打了聲招呼,問道:

“周防先生,宗像先生,帶土,還有卡卡西先生,要不要去後麵卡座一起玩?我點了些果盤,大家可以去聊聊天。”

也不是說一定要讓他們待在一處。但是我家住著的這四位才剛剛混熟,又來了新的四個,雖然都算是各自的熟人,但氣氛變得僵持也不太好。況且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首先,大家先混熟吧。

要讓陌生人互相熟悉該怎麼做?

身為有輕微社恐的宅女的我,也隻能想出很老套的辦法,就是同學聚會經常用的那些招數。什麼聊天啊,玩遊戲之類的。

說完這個,我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宗像。

藍發青年接收到了我的訊息,微微一笑,用了然的表情附和了我的提議:

“不錯的提議。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安小姐。”

他說完,就從容地站了起來。旗木卡卡西也對我點點頭示意,然後微笑了一下,也站了起來,用輕鬆的口吻說道:“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似有似無地瞥了帶土一眼,接著卻沒有跟他說話,而是轉頭跟宗像再次聊起了天。

兩人聊著天離開,卡卡西還順手帶走了喝酒時脫下的風衣外套,兩位高挑又白皙的美男有說有笑地並肩向卡座走去。

宇智波帶土坐在原地沒動。他靜默地坐在原地,低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琥珀色的酒液,然後招手讓酒保過來。

趁著酒保拿著酒瓶過來給他倒酒的時候,我探頭看了一眼周防尊。

赤發的青年指間正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點上的,已經快要燒到儘頭。我看過去的時候,他低頭,將濾嘴湊到唇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從肺中慢慢吐出。淡青色的灰白煙霧彌漫在周圍,而那支煙正好燒到儘頭,被他按滅在了酒杯旁邊的煙灰缸裡。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緊接著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看向我。

鎏金色的眼瞳在酒吧的吊燈下,一瞬間捕獲了我的注意力。那種逼人的威嚴與壓迫感,就像是在審視獵物的大型獸類一般。看似興致缺缺,實則是在進行某種觀察。

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忽然意識到,在這八個男人中,唯有周防尊,是我沒有真正地進行過對話的那一個。

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與我對話過。唯有他,秉性沉默,並不多話,也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所謂的王,都是我行我素又想法莫測的家夥,宗像和周防兩人,是最最典型的王。

我都不知道這場還未發生的對話是否有意義。我既不是他的氏族,他需要保護的朋友與夥伴,也不是與他針鋒相對的摯友。在原作裡,周防幾乎隻跟這兩種身份的人對話過,而後者隻有一個對象,那就是宗像。

我不符合其中任何一個標準。

因此我完全猜不透周防尊的想法。他是怎樣看待這件事,又是怎樣看待我和另外的他們的。

這些想法掠過我的腦海,看似漫長,實則也隻有一瞬間。

身邊的宇智波帶土酒杯剛被倒滿,此刻正一言不發地把杯沿湊到唇邊。

而周防尊看了我一眼。

隻有一眼。

他收回了目光,站了起來,微微弓著背,拎起酒杯就走了。

我看著他一個人走向卡座的背影。正在點單的衛宮也看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低沉磁性的聲音清晰地響在耳畔:“再加一瓶Turkey。”

我會心地笑了笑,目送著周防尊離開,確認他沒有走錯方向後,才轉回了頭,關心地看向坐在我旁邊的宇智波帶土的側臉。

黑發青年表情冷漠,眉頭微微擰起,像是攢著一股勁兒,隻是喝酒。

他原本和周防尊坐在兩邊,中間隔著兩個縈有餘溫的空座位,就像是兩座遙遙相望、互不相乾的孤島。如今周防尊走了,他一個人的身影顯得愈發孤單起來。

我看了他一會兒,錯覺自己像是在看賭氣的表弟,不由得為這個聯想失笑。

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平常也很有成熟男青年的擔當,怎麼遇上跟小學男同學相關的事情,感覺就秒變成了心思敏感的青少年。

“帶土君。”我小聲喚他,壓低了聲音,“帶土君。”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我一眼。總而言之,總算從眼角分了一點注意力給我。

“怎麼啦?”我悄聲問他,“跟卡卡西君吵架啦?”

“……沒有。小姑娘家家的,彆瞎講。”

他斜斜瞥了我一眼,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但好歹還是回答我了。

喲,中文學得真好。雖然我聽著有些出戲。

“那怎麼這個表情。”我招手喚來酒保,把我麵前之前就喝空了酒杯推給他,讓他再灌一樣的酒,反正酒精度才隻有5約等於果汁,喝不醉,“一看就是談不攏了。暗自生什麼氣呢,我看卡卡西老師倒是跟宗像君談得挺投機。”

倒是你,跟周防尊一樣,半天悶不出一個字來。人家尊哥那是性格本就如此,還在抽煙,你呢,一個人坐這兒喝悶酒,一輩子唯一的好朋友坐在旁邊卻讓他跟彆人講話,像什麼樣子。

卡卡西也真是的。堂堂賢十,秉承著好好溝通的意願去談話,怎麼談崩了也不挽回一下?

到底發生什麼了?

宇智波帶土“嘖”了一聲,扭過頭去,不願意理我。

我看他一點也不願意說的樣子,卻是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之間的溝通可能再次出現了障礙。畢竟宗像禮司那種重視禮儀和私人空間的性格,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跟旗木卡卡西搭話的,更何況他和周防尊坐在一起,邊喝酒邊鬥嘴能鬥到天荒地老,何必去打擾彆人。

肯定是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這邊率先僵持了起來,才引來宗像為他們解圍,進而原本並不相識的兩人自然而然地攀談在了一起。

這個範疇,可不是我能夠插手勸解的了。我還沒這個能耐。

“走了,帶土。”我拽他胳膊,從吧台前的高凳上跳了下來,“要喝酒的話,去那邊一起喝。還有零食可以吃,彆一個人待在這裡了。”

這時候,衛宮已經點完了單,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等我們。

酒保兼侍應生告訴我們酒水和零食一會兒會送到卡座。於是我拿起滿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笑著說“回去吧”。

宇智波帶土看似塊臭硬的石頭,但心腸不壞,從來不會為難我。他雖然看似不太情願,但還是拎上了那件黑色的風衣外套,跟我和衛宮一起走了回去。

啊,這種麻煩的和好幾對情侶一起出門旅遊既視感。

我邊走邊問了衛宮都點了些什麼,講著講著回到了卡座,我才忽然發現哪裡有不對勁。

今天晚上好像一直有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等等。”我剛要坐下,環視著以不同姿態或坐或躺在卡座上的帥哥們,忽然一驚,“太宰君呢,他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