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丫頭?什麼鬼!
開始不是直呼名字的麼?
連名帶姓叫到現在了,你變成秦丫頭了,不是訛人麼!
到底是誰給的情報,說秦沐瑤來自偏遠小城,在玄天宗內毫無根基,一旦出事必定孤立無援、任人宰割。
這特麼叫孤立無援?
誰家的孤立無援會忽然冒出來一個張長老!
吳庸一臉懵逼,心態炸裂,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他被張長老套路了!
白清塵自己不出麵,卻將他給坑慘了!
吳庸想來想去,覺得這一切都怪白清塵,要不是被白清塵忽悠,要不是白清塵給出的信息有誤,他根本不會去招惹秦沐瑤。
害苦了他,還要他背黑鍋,吳庸心裡翻來覆去的,將白清塵罵了無數遍。
秦丫頭這種稱呼,明顯帶著一定的偏向性,說明秦沐瑤跟張長老的關係不一般,絕不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吳庸甚至懷疑,這是張長老故意的,在向他提出警告。
想到深處,吳庸冷汗涔涔,雙腿發麻,腰不由自主地彎下,被自己的腦補嚇壞了,心底再無僥幸,也不敢再有小心思。
吳庸來得晚,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白清塵卻一直在場,看著張長老發現秦沐瑤的特殊,出手查探之後連聲歎息,不止一次咬牙切齒,暗罵秦沐瑤走了狗屎運,被張長老另眼相看。
哪怕過了今日,張長老將秦沐瑤忘得一乾二淨,此時他的一點善意,就夠秦沐瑤受用不儘了。
“既然此事因陸珩而起,那就將人請過來,一道說個清楚。”
秦沐瑤可不知道吳庸、白清塵的糾結,頂著兩人猶如實質的目光,順勢提出要見陸珩。
“陸師兄正在閉關!”
白清塵下意識地開口,語聲有點變調。
秦沐瑤不語,隻看著張長老。
張長老掃了白清塵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清塵心頭一悸,隻覺得她的那點小算計全部暴露了,什麼陰暗的心思都藏不住,像陽光下的影子般顯眼,條件反射地低下頭,避開張長老的視線。
“也罷。”
張長老終於出聲,剛想叫過兩名執法堂弟子,去內門區域召喚陸珩,忽然神色一動。
“弟子陸珩,求見張長老。”
清朗的男聲響起,卻是陸珩主動現身了。
“進來。”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卻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長驅直入,一襲白袍纖塵不染,烏發高高束起,麵帶笑容,身形挺拔,樣貌極為出色。
正是陸珩。
相比起白清塵汗濕衣背,吳庸不堪重負,陸珩衣袂輕揚,行走如風,竟似完全不受大陣氣勢影響。
“見過張長老。”陸珩神色輕鬆,沒有看秦沐瑤、白清塵、吳庸任何一人,自顧自向張長老行禮,“聽說張長老這邊,有事涉及弟子,所以弟子過來看看。”
消息倒是靈通!
這小子,也是個不老實的!
張長老心裡冷哼,沒理會陸珩,而是看著秦沐瑤。
“秦丫頭,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瑤妹妹,原來是你。”
秦沐瑤還未說話,陸珩總算轉頭看了過去,像是才看清秦沐瑤的模樣,一臉驚訝地開口。
“剛剛我還覺得奇怪,怎麼吳師弟的事,還會涉及到我,瑤妹妹在的話,就說得通了。”
“瑤妹妹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不是你傳了信,讓我來的麼?”
看著陸珩裝模作樣,秦沐瑤隻覺得好笑。
“我讓你來的?”
陸珩麵上的驚疑恰到好處,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恍然之色,理解地笑了笑。
“我沒有給你傳信,不然知道你要來,就不會閉關了。上次我見到你,還是三年前的中元節,這麼一算的話,你我確實分彆許久了。”
“瑤妹妹應該提前說一聲的,也好讓我去接你。”
秦沐瑤:“……”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秦沐瑤隻說了一句,立刻被陸珩借題發揮,從頭到尾都成了秦沐瑤的過錯。
沒有傳過信,秦沐瑤就自個兒跑來了。
為什麼?
上次見麵是三年前,這麼長的時間,少女情懷總是詩,自然是想念陸珩這個未婚夫了。
陸珩不知情,沒有提前去接人,秦沐瑤落了單,才被吳庸抓住機會,誣陷秦沐瑤盜取丹藥,又因閉關信息不通,讓秦沐瑤受了委屈,鬨到了執法堂。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推得一乾二淨,順便還倒打秦沐瑤一耙,話裡話外暗示張長老,秦沐瑤是自作自受。
熟悉的風格,還是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