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儀神色也有幾分恍惚：“是啊，皇後娘娘她是陛下的發妻，你說陛下怎麼那麼……”
兩人不說話了，因為一切都隻是她們的猜測，做不得準。
而後，另外三人齊齊來到趙淑媛的宮中，王淑容神色悵然道：“趙姐姐，李姐姐，你們是早就知道了吧？”
另外兩人張了張嘴，然後五個老朋友齊齊坐在一起，氣氛莫名的詭異安靜。
半晌之後，王淑容低低一笑：“可笑德妃她們，真是可笑……”
德妃，德妃她們四人這會正神情恍惚，德妃更是麵部扭曲道：“皇後，皇後不是已經快死了嗎？”
快死的人，還能逆風翻盤嗎？
鳳棲宮，柳黛穿上一身明黃色鳳袍，臉上的妝容肅穆嚴謹，但仍然掩飾不住那份虛弱、蒼白。
當然這副樣子已經比步尋黛病入膏肓之際時好太多了，諸位大臣看到她紛紛都鬆了口氣。
步尋黛以往給世人的印象是一個溫柔賢惠的皇後形象，因為她是庶女之身，為了獲得世人的肯定，所以她國母的形象就是端莊賢惠，這樣的女人在大燕太多了，她們隻看得到後院那一畝三分地，在朝政上並無多少主見，不論哪一方也能放心她當這個攝政太後。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她從屏風後麵出來，蕙蘭扶著她，站在她的身後。
柳黛聲音虛弱道：“諸位大人免禮！”
順王直勾勾地盯著柳黛，他心中暗暗道，他的黛黛演技還不錯，他還以為按照她那又臭又硬的脾氣，她是不會放下身段的呢！
柳黛微微蹙眉，這個順王好似太放肆了點？
“很抱歉，本宮身子一直不好，得知陛下身體欠安，本宮也無法去探望陛下，不過本宮也知曉諸位大人都很忙，不知諸位大人可討論出了章程？”
吏部尚書宋弘光趕緊起身拱手一禮：“回稟娘娘，這冊立新帝，臣等意見不一，隻能來請示娘娘的旨意了。”
柳黛咳嗽了一聲，歎口氣道：“哎，陛下他……”
大殿中瞬間安靜如雞，待柳黛緩過一口氣，又道：“本宮隻是一介女流，對朝政之事一竅不通，不知能做些什麼？”
右相唐景輝立即起身行禮道：“回稟皇後娘娘，現下臣等僵持不下，還請娘娘拿個主意。”
柳黛掃視了一眼眾臣，最後落在順王身上，猶豫道：“陛下隻剩下順王殿下一個兄長，何不？”
戶部尚書董安民、刑部尚書南宮保等人現在有些意興闌珊，所以沒有答話，他們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推順王上位？
要不，他們下去和順王做個交易如何？
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和右相等齊聲反對，理由是皇帝上官顯還活著，大燕從來沒有兄終弟及或者弟弟讓位給兄長的事情發生過，且順王上位之後，陛下如何自處？稱太上皇，兩人是兄弟，不是亂了輩分嗎？
順王臉色黑如鍋底，他隻有百分之四十的支持率，其他人都想冊立幼帝，不想被他壓，所以他想毫無波瀾地上位，那有些困難。
柳黛眉頭輕蹙，歎道：“諸位大人想如何解決？國不可一日無君，現下已經人心惶惶，還是儘快恢複朝政，免得造成大燕動蕩不安。”
吏部尚書宋弘光立即又道：“臣倒是想了個好法子，諸位大臣推舉各自看中的人選，最後由皇後娘娘定奪，如何？”
順王立即起身，怒聲道：“荒唐，本王不接受！”
柳黛瑟縮了一下，右相唐景輝勾了勾唇：“順王殿下，陛下還健在，如果您自降輩分，臣想諸位大臣毫無異議！”
“哼，本王看沒有本王的同意，你們如何敢越過本王冊立新帝？”順王直接甩袖離去，帶走了屬於他的那一部分大臣。
柳黛劇烈咳嗽了起來，蕙蘭拍著她的後背，用不大但又不小的聲音說道：“娘娘，管這勞什子事兒乾什麼？又討不了一點好處，您本來身子就沒有好全。哎呀，彆管這勞什子事兒，您該歇息了。”
待柳黛止住了咳嗽，朝靜默的大臣說道：“諸位大人何妨再回去討論一下，本宮身子不適，先失陪了。”
她從座位上起身，蕙蘭狠狠瞪了諸位大臣一眼，趕緊扶著自己主子走人。
半刻鐘後，她又回來了，這回倒是不像之前那麼凶了，隻是仍舊高抬著頭，一副‘在座的仍然是個垃圾’的樣子。
她像模像樣地福身一禮：“見過諸位大人，我家娘娘身子不適，今天要歇息啦。”
她微微翻了個白眼，說道：“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你們非要搞得這麼複雜，既然你們要我家娘娘拿主意，趕明兒把你們看中的人選都帶進宮，讓我家娘娘選唄，看不到人，你們說百遍也沒用啊。”
“還有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順王，右相大人說得好，如果他要自降身份，我家娘娘也可以認他做兒子。”
諸位大臣心中默默無言，眼睛長在頭頂的人說的不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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