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皇後—15(1 / 2)

快穿之女王 紫蓧dxm 12915 字 3個月前

深冬, 下起了大雪,地麵上積攢了厚厚一層雪層,視野一片白茫茫。

後宮有了皇後, 有了嬪妃, 這皇宮一下子就熱鬨起來了,那些各宮宮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目標,整天皇宮鶯鶯燕燕,被冷落的禦花園多了許多生氣,仿佛在說它終於等來了欣賞的主人。

柳黛坐在廊下, 欣賞冰雪, 蕙蘭和幾個宮女圍著她坐了一圈,大家嘰嘰喳喳說起話來,好不熱鬨。

隻是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熱鬨的場麵, 來人是壽康宮的一個太監, 他行了禮, 急慌慌道:“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 啟稟太後娘娘,太上皇病危。”

堅持了十二年,上官顯終於要堅持不住了嗎?

柳黛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她站起身,蕙蘭和宮女們也趕緊起身,紛紛簇擁著她往外麵走去。

還未走進壽康宮,就已經聽到德安公公的痛哭之聲:“主子,您彆丟下奴才!”

上官顯還留著最後一口氣,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向門口,直到柳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現在不過是午後,屋外的光線都有些昏暗,但屋子裡燈光卻很明媚。

柳黛來到床前,目光平靜、神色漠然:“太上皇,慢走!”

德安公公握著上官顯的手悲泣著,他被柳黛漠然的態度給氣到了,反正主子都要死了,他也活不成了,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太後娘娘,您就沒有為主子感到一點傷心難過嗎?”德安目光沉痛,腦子裡不免想到這十二年來,太後和順王對主子的傷害,他更是恨不得刮了這一對賤男渣女。

身後蕙蘭看向德安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她忍不住先一步斥聲道:“德安,你對你主子倒是忠心啊,指責我家娘娘前,先想一想你們這對天下最無能的主仆對我家娘娘做過什麼?”

柳黛挑了挑眉,沒有阻止蕙蘭,她的目光看向上官顯,唇角微微上翹,目光冰冷,上官顯好似被驚住了。

德安和蕙蘭繼續爭吵,勢要爭出個輸贏來。

“石蕙蘭,你彆想汙蔑我家主子!”

蕙蘭冷笑道:“彆告訴我你不知道當年我家娘娘病入膏肓,其實是被人下了毒,就算上官顯不是罪魁禍首,但他是怎麼做的?支使太醫隱瞞我家娘娘的情況,漠視娘娘去死,反正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是皇後,是妻子又如何?這天下多得是女人想當皇後,是不是?”

“正好我家娘娘死了,他就可以娶一個尊貴的嫡女當皇後,這樣他就不會被世人恥笑了是不是?”

德安公公瞬間愣住了,他把久遠前的記憶找了出來,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算我是個奴婢,我也從未見過如此無能的帝王,任由自己的妻子被人害死,不敢追查凶手,反而和對方達成協議,迎娶對方的女兒入宮為後。難怪無能的人,就算是當上皇帝也是個無能之人。”

“當真是可恥!可憐!可恨!可笑!”

上官顯瞪大眼睛,似乎被蕙蘭的話給氣著了,而且還氣得不輕,他的七竅慢慢地流出了血絲。

柳黛目光冷漠道:“上官顯,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你這樣無能無恥可憐可笑的男人,我羞與之為伍!”

上官顯死死盯著柳黛,他用儘力氣,大吼一聲:“是不是你……”

然後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流出大亮的鮮血,而後身板一直,整個人徹底沒有了呼吸!

上官顯死不瞑目,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德安公公本來被蕙蘭嚇到了,此刻清醒過來,猛撲上去。

“主子,主子!”他給主子連連磕了幾個頭,臉上滿是淚痕道:“主子,奴才馬上就來陪您!”

柳黛和蕙蘭也沒有阻攔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撞牆而亡!

蕙蘭拽著柳黛的衣服,移開視線,聲音有幾分異樣道:“如果那時候娘娘走了,今天德安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

柳黛撫了撫她的發頂,看向其他被嚇呆了的宮女、太監,說道:“通知陛下、皇後,太上皇殯天了。”至於那些話,她並不怕被傳出去,何況壽康宮中的奴仆都是她的人,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多嘴。

太上皇死了,作為兒子的皇帝要守孝,於是好不容易結了婚,上官樺又要守孝了,就算不用守三年,前麵九個月還是要嚴格遵守的,隻是後麵不用那麼嚴格,但三年之內,後宮絕對見不到一個孩子。

上官樺和皇後宋氏急匆匆而來,隻是當看到在屋簷下抱著手爐欣賞雪花的太後時,兩人心情是不一樣的。

上官樺心知肚明,母後絕對不會為太上皇傷心難過,宋氏心中有疑惑,但她進宮這兩個月來,鮮少來壽康宮,隻是每天到慈寧宮給太後請安,還有請示宮務的事情,越是接觸,她就越是覺得疑惑,太後娘娘不像她祖父說的那樣,是一個攬權不放的人……她已經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和陛下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皇宮太極樓上的那口大鐘響了,當它響第一聲時,京城百姓都開始駐足傾聽,並且在認真地數著鐘聲。

當十四聲鐘聲敲響,且不再響起時,不管是文武大臣,還是市井流民都知道那個癱瘓在床十幾年的年輕太上皇駕崩了。

太上皇的喪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柳黛想著上官顯都死了,那麼步嫣然和尤氏可以一起去陪他了。

當步成龍從某個渠道知道他的妻子和昔日最疼愛的女兒將會陪葬時,他反而大笑出聲,抱著酒瓶就往嘴裡灌酒,他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酒鬼了。

太上皇的棺槨沒有停多久,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直接送入皇陵當中了,他的忠仆德安公公,他的女人步嫣然,他的嶽母尤氏陪葬。

護送棺槨進墓室的士兵們心中納悶不已,忠仆也就算了,為何另兩個陪葬者一個是一個蒼老的老嫗,一個是一個肥胖如豬的女人,她們和太上皇是什麼關係?

士兵們心中疑惑不解,但其實柳黛讓人在太上皇的棺槨裡麵鏤刻一些字跡,直接點名步嫣然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們生不同衾死同穴。

或許多年以後,考古工作者發掘了這座皇家陵墓,史上最悲催的皇帝上官顯和他最愛的女人步嫣然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就能流傳千古了。

因為太上皇過世,中盛十一年的除夕平淡如水地過了,十二年悄然而至,待積雪化開,春天來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接下來三年時間,朝堂非常熱鬨,因為大婚後的皇帝展現出了他的鋒芒,他屢次在朝堂之上和步太後、攝政王爭鋒相對,皇帝提出來的政令被太後和攝政王駁斥了,滿朝文武看著麵紅耳赤的皇帝,水波不興的太後、攝政王,眼底滿是興味。

他們在盤算著,就是要這樣,太後、攝政王越是反對,皇帝心中就越是不舒坦,但皇帝已經長大,當他成熟之際,太後、攝政王開始老了,那就是皇帝收割他們的時候。

大部分朝臣自然也發現了,在這樣的爭鋒相對之下,皇帝的政見越加成熟起來,他從最初提出的政令被駁斥,到慢慢地十條政令通過兩條,而後三條、四條、五條,直到他提出的所有的政令全部通過。

三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中盛十五年的春天,當朝堂上,由左右相提出來的太後、攝政王還政於皇帝的奏請被通過了。

太後和攝政王一同退出朝堂,朝堂變成了皇帝與朝臣博弈了。

朝臣們心中納悶極了,太後和攝政王怎麼這麼容易就退出呢?他們就這麼容易放下手上的權柄嗎?

至於太後和攝政王的曖昧情緣,皇宮內外誰人不知道誰人不曉?不過世人都隻是在背地裡討論,不敢當著太後、攝政王的麵講,也不會當著朝臣的麵講,就算朝臣自己討論,他們也都用很隱晦的方式,絕對不會授人於把柄。

……

春天是一個多好的季節,柳黛領著蕙蘭出宮賞景去了,郊外有一處寺廟,因為其桃花而得名桃花寺。

從山頂往下看,看到半山腰那一片粉紅色,一陣風吹來,粉紅色的花海好似在飄來蕩去,在一片綠色當中非常奪目。

“太後,有這麼好的去處,你都不邀請我?”順王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他可是比上官顯大十歲,他已經四十五歲了,爬個山要他老命咯。

蕙蘭暗暗給了順王一個白眼,隻是蕙蘭心中滿是疑惑不解,這個順王到底和被發配到封地上的順王是同一個人嗎?

昔日在京城時,順王和主子可就是大伯子和弟妹的關係,順王也從未正眼看過主子,為什麼幾年不見,順王回京之後,就纏著主子了呢?

柳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通知你,你不是還是尋來了麼?”

這塊牛皮糖看來是甩不掉了,不過也無妨,她要出巡,有個人談得來的朋友作陪,想來旅途很有趣。

在朝臣與皇帝爭權奪利時,太後和順王巡遊天下,五年歸來,皇帝不止成為了七個孩子的父親,還真正成為了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一個威赫天下的帝王。

回到京城,柳黛也沒有住進皇宮,她就住進了郊外的皇莊,現在是秋天,天下不冷不熱,雖說大部分花兒凋謝了,草葉枯黃了,但山川、樹林所見之處,無一處不是美景,免得回宮被那一後宮的嬪妃、皇子公主給擾了清淨。

去年,右相唐景輝一場重病差點去了,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之後,唐景輝就致仕了。

今年春天,年過七旬的左相宋弘光倒在朝堂上,在禦醫的緊急救治下,宋弘光險險撿回一條命,但他已經不能在老累了,於是宋弘光也致仕了,左右相現在是其他人了。

京城的街道很繁榮,唐景輝領著孫子到處轉一轉,當然其實是他孫子領著他轉一轉,秋日難得的陽光,不出來走一走,簡直是辜負如此美好時光。

“誒誒誒,老牛,你彆亂走啊,待會走丟了,我可不會找你,任你在京城當個老乞丐。”身後傳來一個莊稼老漢氣呼呼的聲音。

唐景輝被孫子拉著往旁邊站,讓後麵推著板車的莊稼老漢等人先過,唐景輝的目光在一個穿著長布衫的乾瘦老人家身上看去,他臉上皺紋橫生,但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胡子,整個臉麵光潔,頭發花白。

推著板車的是幾個年輕壯漢,在他們身後就是那個大呼小叫的老漢,他扯著乾瘦沒胡子的老人家,發現他很好奇地想往旁邊溜去,立即拽著他,惱怒道:“牛滿,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在京城,不帶你回家了。”

牛滿嘟囔道:“老張頭,彆恐嚇我,我記得回家的路,我還要回去放牛呢。”

人老了,上了年紀了,記憶就有些不好了,但牛滿尚能自理,老張頭也頗為照顧他,還有老張頭的兒子也很照顧他,所以這二十年,牛滿在老張頭家過著平淡幸福的晚年生活。

一群人很快走過,唐景輝眨了眨眼:“牛滿,這個名字我好想在哪裡聽過呢?我也好像見過他?”

唐景輝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就連回到家,仍然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問題,到底是哪裡聽到過牛滿這個名字呢?

唐景輝在書房裡翻啊翻,終於從二十年前的某個隻言片語的記載當中找到了牛滿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