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繼夫人—17(1 / 2)

快穿之女王 紫蓧dxm 10483 字 3個月前

時間悠悠轉轉,來到了章和二十六年。

去年春天, 花嘉桓按部就班地考中了進士, 名次位於二甲靠後,而後家裡上下活動了一下, 進了兵部當了一個小官。

這是柳黛要求的, 因為諸多部門, 也就兵部會要求官員日常跟著訓練, 雖然不像軍中訓練得那麼嚴苛,但至少比其他部門的文官典著一個大肚子來得要好,至少戰事打起來, 還有足夠的體力保持跑路。

當然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原因是兵部和全國各駐軍聯係比較多, 畢竟大安朝的各軍隊的糧草、兵器都是需要兵部做中間環節與戶部交接, 一旦有什麼不對勁, 兵部官員應該是最能直接發現的地方。

今天春天大安朝有幾個地方發生了乾旱, 一半地方的災情被當地的父母官和知府等瞞住了, 朝堂上下都不知道, 還是從兵部露出來的消息,因為那幾個地方的駐軍往上打報告要糧草和軍費等等, 兵部上下也不是一條心,即便是兵部尚書想隱瞞,也瞞不住,沒過幾天整個朝堂上下都知道了。

本來現在交通就不方便,就算當地立即把災情上報朝廷,也要登上十天半月, 朝廷的救援才會到達,結果這下耽誤的時間更久了,無處乾旱的地方,隻有兩處還算太平,另外三處的百姓直接搶了官府,當地駐軍指揮使被下屬偷襲,而後那下屬直接帶著當地百姓造反了。

那邊處於西南山區,派兵去剿滅亂黨,結果人家有幾分聰明,直接往深山裡躲,你退我進,你進我退,幾個月下來根本無法退敵。

朝堂上,皇帝氣急敗壞,天天在朝會上發脾氣,但諸位大臣卻是老神在在、紋絲不動,要說他們沒有二心,那是不可能的,個個都在盤算,如何應用這樣的危機為自己謀福利呢?

這種情況直到年底,突然,黔州總督公然造反,消息傳進京城,滿朝文武震驚,全天下百姓嘩然。

朝廷為此連續開了半月朝會,派出鎮南侯帶兵平叛,當然平叛隊伍是在開春後出發的,冬天根本不利於行兵。

隻是打了三個月後,鎮南侯和黔州總督何耀進打得難分難舍,最後結果呢?結果讓世人瞠目結舌!

黔州和湘州交接,鎮南侯本身坐鎮在湘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鎮南侯直接反了,他轉頭不和何耀進打了,開始控製了整個湘州自立為王了。

此時是章和二十七年的夏天,花嘉桓二十歲,關語桐二十三歲,離柳黛記憶當中花鴻軒被花鴻瑞算計出去頂罪還有兩年。

但事情提前發了,因為花鴻軒被頂嘴就是因為鎮南侯自立為王的事情,朝廷清算鎮南侯的親族,花鴻瑞直接把一些他和鎮南侯來往的書信放在花鴻軒的書房,導致花鴻軒成了不可翻案的替罪羊。

當鎮南侯自立為王的消息傳回京城後,柳黛就在思考,除了那些災禍無法人為預料之外,那些造反之人為什麼會提前呢?

現在和原主記憶裡的情況多出了什麼呢?柳黛心中默默思考,她覺得黔州總督造反背後應該有李家的影子。

李景明沒死,李家不用再多熬兩年的痛苦期,所以提前開始了麼?

花鴻軒心事重重地回來了,他剛下班被大哥攔住了,兩兄弟在酒樓枯坐良久,對飲一杯。

但花鴻軒聽到了大哥的心聲,讓他心情沉甸甸的。

【對不住了,三弟,隻能犧牲你保住我花家全部人。】

【當初我已經十歲了,不需要母親,結果父親還是娶了一個女人回來,為什麼要讓那個無知蠢婦霸占母親的位置?既然父親說必要的時候,三弟就是為他犧牲的,這可是父親的意思,三弟彆怪大哥無情。】

……

零零總總,花鴻軒聽了不少,但就是不知道花鴻瑞到底做了什麼,他想要如何犧牲他?

趕回花家之後,花鴻軒趕緊去找母親,柳黛也正在思考,他們和花鴻瑞離得這麼遠,他不會還能把那些書信放在花家書房吧?

柳黛心臟撲通一跳,總覺得不大好。

花鴻軒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他把方才大哥找他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而後柳黛眯了眯眼,既然花鴻瑞假心假意地來找了花鴻軒,那麼就代表他已經做成了,那麼他是如何把那些通信和賬目放在花鴻軒的書房的呢?

餘經武!花鴻軒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柳黛都疏忽了,餘經武是花芳勝找來給花鴻軒的,如果花鴻瑞以花芳勝來威脅餘經武,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因為對於這些有些人來說,哪怕是對方死了許多年了,但有些恩情必須得還,比如餘經武是花芳勝救下的一名乞丐。

“鴻軒,你趕緊去把家裡的護衛都找來,再把餘經武找來!”她要先把家裡的這個叛徒找出來。

花鴻軒這些年也被曆練出來了,即便是一些太深刻的問題想不通,但母親這番話的深意他卻是明白了。

他眼睛瞳孔不禁放大,而後抱著頭蹲在地上,整個人都有些分裂,一刻鐘後他站起來了,抹了一把臉趕緊出去安排。

一刻鐘後,護衛在鬆濤院集合,餘經武也被花鴻軒帶來了,不需要明確的審問,隻看花鴻軒的臉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餘經武本來就因為做了背叛老爺的事情,而心中愧疚,一見到老爺,那心理活動就特彆豐富,花鴻軒和他麵對麵不過片刻時間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大哥花鴻瑞和鎮南侯是來往多年的好朋友,兩人可是那種鐵杆,這次鎮南侯叛變,朝廷要清算,就算花鴻瑞燒掉他們來往的書信、賬目,朝廷隻怕也不會相信,所以他需要一個替罪羊,證明他大義滅親,即便是暫時不安全,但也能拖上一段時間,讓朝廷重新評估他,那麼時局變化之下,這就是活下來的機會!

柳黛看向花鴻軒,花鴻軒點了點頭,而後才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餘經武,他沒時間聽餘經武陳情,直接吩咐護衛把餘經武綁起來,丟進柴房裡,而後柳黛就趕緊把家裡所有人調動起來,讓他們收拾行李,他們明天必須走人。

從餘經武那裡知道,明天白天-朝廷士兵就會來抄家,根本不給花家一個自辯的時間,直接下獄抄家。

府裡下人不多,但也不算少,足有三四十口人,所以聽了主人說家裡大禍臨頭,他們要馬上走人,大家都紛紛去收拾行李去了。

柳黛看向花嘉桓,說道:“嘉桓,你趕緊去你嶽家,帶著你嶽父嶽母和兩個小舅子他們趕緊一道回來。”

花嘉桓的妻子姓顏,閨名佑安,顏家除了她父母和兩個弟弟之外,就是五六個仆人,比花家人口少很多,花嘉桓足夠一起帶回來。

顏氏聽到祖母這樣說,心中鬆了口氣。花嘉桓叮囑妻子收拾行李,他轉身就離去了。

而後,柳黛還派了一個護衛去和軒郡王府送信,告訴外孫女,他們要暫時離京避難,如果要找他們的話,她應該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護衛很快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關語桐的手信,關語桐表示她知道了,她很快就會去找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的。

在宵禁之前,花嘉桓領著嶽家所有人到齊了,而花家上下行禮和糧食也都收拾妥當了。

“親家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母靠近馬氏,兩人小聲討論來著。

顏父看向花鴻軒,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嚴重嗎?必須得走嗎?”

花鴻軒揉了揉額頭,帶著幾分歉意,說道:“康寧,很抱歉,連累你了,你們必須跟我走,不然明日或者後日,朝廷抓不到我,隻怕會牽累你。”

“很嚴重嗎?”顏父眉頭緊皺,他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些年這麼受皇帝和諸位重臣器重的大臣都隻能逃之夭夭。

花鴻軒歎了口氣道:“我大哥和鎮南侯是莫逆之交,他和鎮南侯有著非同一般的來往,鎮南侯叛變之事,導致皇上和朝廷焦頭爛額,大哥為了脫險,直接把他和鎮南侯來往的書信等放在我的書房,打算嫁禍於我,好給他頂罪。”

顏父不解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怎麼還要走呢?”

花鴻軒苦笑道:“你覺得朝廷會不知道我是無辜的嗎?即便沒有那些證據,我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免不了還是會被下獄,我賭不起!”

他望了望天,夜色很明亮,夏天的夜晚很涼爽,星辰的光輝不比月色遜色。

“何況,這天下亂了,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也是好的。”